“嘭!”
擊打神魂的一鞭子重重的甩在林芷蘭的身上,打得她神魂如同撕裂般疼痛。
林芷蘭的眸光宛如冬日裡未被晨光觸及的寒冰,靜靜凝視著眼前年輕男子朱飛揚。
他的眼眸中滿是對她的不屑與厭惡,彷彿她是世間最不堪的汙點。
周遭,幾個男女流露出同樣的憎惡之情。
還不等她開口,她便聽到了年輕男人朱飛揚冰冷的質問:“林芷蘭,若你再不肯交代飛鳳印的下落,我便要你的命!”
緊接著,她聽到了其他幾人的怒罵。
“二師兄,你跟這種竊賊多說什麼,直接用刑弄死她!”
“這竊賊盜取了代表掌教的飛鳳印,按照我們刑罰堂的規矩,是要讓她神魂俱滅的。”
林芷蘭的眉眼間染上了如刀刃般的寒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和前世一模一樣。
前世,她被栽贓偷盜飛鳳印,被掌教關到了懲罰宗門弟子的暗牢裡。
因著這件事,她不僅從人人尊敬嚮往的宗門大師姐,變成了萬人唾棄的小偷,還被關在冰冷蝕骨的寒冰池一年。
甚至,在魔族來犯後,她為抵擋魔族身受重傷,卻被宗門設計交到魔族手裡,最終修為被廢,被活活虐殺而死。
前世,普通人出身的她因嚮往仙門,參加了各大宗門的招收弟子儀式,成功被第二大宗門的金鳳殿收為弟子。
後面的宗門測試上,她以極其出眾的變異雷靈根天資,被明英真人收入門下,成為他的第一個弟子。
當時,不論是明英真人還是宗門皆是要她當好大師姐,處處為宗門和師弟師妹們著想。
那時的她時刻謹記這番話,可到頭來這句話只是一個笑話!
前世她處處為宗門和師弟師妹們著想的所作所為,換來是不是宗門和師弟師妹們的感激,而是神魂俱滅,死無葬生之地。
林芷蘭迎著朱飛揚殺人般的眸光,一字一句咬詞清楚的說道,“我沒偷飛鳳印!”
“若宗門不信,我可接受橙心境的考驗!”
橙心境乃是宗門寶物之一,其作用是直接考驗一個人的神魂,便是大能者也無法再橙心境面前說謊。
朱飛揚見她到這地步還不承認,又是一鞭子狠狠打在她的身上,“五師妹和六師弟親眼看到你偷了飛鳳印,你還敢狡辯!”
他的眉眼間有著嫉妒和恨意,“我早知你會裝,沒想到你如此會裝。”
林芷蘭經歷了前世的種種,最為清楚此人有多嫉妒她,多想弄死她。
只因,她一個從世俗界來的普通人有著極高的天賦,修煉速度極快,碾壓了他這個修真世家之人。
前世她想著自己是大師姐,對朱飛揚這個二師弟多方忍讓和關懷,換來的不是和平。
是朱飛揚更加瘋狂的嫉妒和算計。
也正是這人,利用這次的事攛掇五師妹和六師弟證實她所謂偷盜的罪名。
而後一步步的設計她為宗門所有人厭棄,最終害她神魂俱滅。
“親眼?”
她冷呵一聲,嘲諷道,“五師妹和六師弟是何時何地親眼看到的?當時他們為什麼沒做任何事?”
因為偷走飛鳳印之人,正是五師妹和六師弟!
前世,這兩人在她百般不承認偷到飛鳳印後,偷偷跑來找她,哭著說他們好奇飛鳳印,便拿來看看,不知會鬧出這麼大的事。
當時這兩人苦苦的求著她,一聲聲的喚著她大師姐,她於心不忍便擔下了這事。
誰知,在她用計抵擋住魔族後,魔族要求交出她便退兵時,是這兩人在宗門的指使下給她下藥,將她送到魔族手裡的。
朱飛揚聞言,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顯然是還要再動手。
但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竟是沒再動手。
他一鞭子甩在地上,厲喝道,“林芷蘭,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將飛鳳印藏在哪兒,否則有你可不是死這麼簡單。”
林芷蘭想到前世她擔下偷飛鳳印之事後,這人硬生生的打得她的修為倒退了一個大等級。
並讓她的神魂留下用不可修復的傷痕,導致她的修為進步困難。
她垂下眼不再開口,連一個餘光都不再給朱飛揚。
朱飛揚見狀,一把將鞭子丟到地上,氣沖沖的帶著刑罰堂的人離開了。
林芷蘭嘲諷的扯了下唇角,運轉修為為自己療傷,她的“好”五師妹和六師弟該來找她了。
這是她翻盤的好機會,她得把握住才行。
想了一會兒。
只見,她右手右手一翻,一隻紙鶴出現在她的面前。
紙鶴抖了抖翅膀,而後慢悠悠的飛到了林芷蘭的頭髮裡藏了起來。
……
暗牢不知時光。
林芷蘭非常討厭這裡,這裡會讓她想起自己前世的愚蠢,想起前世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被害死的。
就在她想著之時,忽然傳來一道怯生生的年輕女子聲音:“大師姐,你在裡面嗎?”
林芷蘭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眸光幽幽的看向走來的一男一女。
年輕男子的外貌約莫十七八歲,生得有著單薄,給人一種偏弱的世家公子形象。
年輕女子的外貌約莫十五六歲,生得嬌俏可愛,一眼便讓人心生喜歡。
“大師姐!”兩人急匆匆的來到林芷蘭的面前。
紀安義和希萌像是沒看到林芷蘭渾身是傷的模樣,只顧哭哭啼啼的說著自己的事。
“大師姐怎麼辦呀?我和六師弟不是故意要拿飛鳳印的,我倆只是好奇飛鳳印,拿來看看,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事。”
“大師姐,這次你也幫幫我們,就像以往你幫我們那樣,好不好?”
林芷蘭眼神冷漠的看著這兩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前世的她,怎麼會那麼愚蠢的認為,紀安義和希萌這兩個小偷可憐呢?
“你倆不是故意拿飛鳳印的,如今出事了,便要我來頂罪?”
她呵呵兩聲,眸中的寒意重了幾分,“你倆可真是有臉!”
她暗中操控著紙鶴,將事情錄下來。
紀安義和希萌吃驚到忘記繼續哭。
兩人呆呆的望著林芷蘭,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大師姐……”希萌的嘴巴張了好幾次,卻是一個多餘的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