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朵朵兜裡有錢,心裡也就有了底氣。
當王醫生再次把她叫到辦公室的時候,喬朵朵終於可以說:
“王大夫您儘管治,費用不是問題。”
王大夫扶了扶眼鏡,很是驚訝,前幾天那個連交住院費都費勁的姑娘,怎麼突然間有錢了。
喬朵朵自然是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她關注的是媽媽的治療方案已經定了,手術被安排在下個月。
這段時間,她需要經常在醫院,可拍影片需要素材,影片內容得有新鮮感。
就在她趴在病房的桌子上,冥思苦想文案指令碼的時候,接到了湯臻的電話。
“你媽媽病了?怎麼不告訴我,要不是看了你最新的影片,我還不知道這事,把醫院病房號都發我,我現在就去找你!”
湯臻是喬朵朵最好的朋友,也是中學和大學的同學。
只是去年湯臻結婚了,自己也準備回老家,兩個人見面就少了。
喬朵朵發了地址過去,湯臻很快就趕了過來。
放下東西,和李燕聊了會,就從病房出來,和喬朵朵下樓敘舊。
“湯湯,新婚生活怎麼樣?”喬朵朵問。
湯臻沉默了一瞬,嘆了口氣:
“我想離婚了。”
喬朵朵一愣:
“你不是剛結婚一年?”
湯臻露出一絲苦澀,摸了摸小腹:
“朵朵,我懷孕了。”
喬朵朵腦袋一片空白:
“等等,你懷孕了,還要離婚?”
湯臻目露悲傷:
“其實這段時間,我挺痛苦的,婚姻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現在想想,你當時非要和徐皓分手,真是太明智了,朵朵,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
在喬朵朵印象中,湯臻是個小太陽,她和自己不一樣,湯臻原生家庭幸福美滿,是個非常樂觀的人,雖然自己也樂觀,但和湯臻對比,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樂觀。
自己是看透了一切的,悲觀主義者的樂觀,而湯臻,是純純的天真善良,沒有煩惱,她生活幸福,純粹的樂觀。
“湯湯,你彆著急,我一定會幫你。”喬朵朵先給湯臻吃個定心丸。
天大的事,兩個人分擔,總比一個人扛容易些。
湯臻穩了穩心神,開始說自己的事情:
“朵朵你知道我結婚的時候,一分錢彩禮都沒有要,房子車子都是我家裡出的,我爸媽還給我了我一筆十萬的安家費,他們不圖別的,只希望我能過得好,魯光能一直對我好。”
喬朵朵點點頭,這些她都知道,當時就勸說湯臻別這麼傻,為此湯臻還不高興,說女孩子不要這麼物質。
“朵朵,對不起,我真後悔當時沒聽你的,我剛結婚,魯光就把他父母接來一起住了,當時我在想,他父母都是農民,一輩子挺辛苦的,來城裡享享福也好,都嫁給魯光了,把他父母當成我自己父母,多了兩個親人,沒什麼不好了,可誰知...”
喬朵朵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就是後來兩個人不怎麼聯絡的原因,因為喬朵朵勸不動湯臻,也不能一味打擊。
畢竟喬朵朵見過魯光很多次,魯光人品不差,人也上進,對湯臻的體貼,是無微不至的,每次看湯臻的眼神,都是濃稠到化不開的愛意。
作為湯臻最好的朋友,不能總是打擊,做閨蜜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湯臻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他父母來了之後,魯光就變了,原來家務從來不讓我做,他做飯很好吃,他媽來了之後,心疼兒子,就不讓魯光進廚房了,我本來也沒覺得怎麼樣,直到有一天,魯光和我說,他媽做飯做家務,腰都累壞了,讓我幫忙分擔一下...”
“我之前聽你說,魯光被裁員了是嗎?”喬朵朵直接問。
湯臻點了下頭:
“他沒了工作,就徹底擺爛了,現在的情況是,他全家住在我爸媽給我買的房子裡,我白天上班,晚上回來伺候他們一家三口,魯光一天到晚躺在沙發裡打遊戲,我一說他,他就跟我吵,他父母就幫著他和我吵,說我當初都是自己願意嫁的沒人逼,說我物質,當時看魯光工作薪水高,現在沒工作了,就瞧不起。”湯臻越說越氣憤,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擦了把眼淚,一臉怨恨:
“前幾天我發現,魯光竟然擅自動用我爸媽給我的嫁妝,拿五萬衝了遊戲,這件事我實在忍不了,跟他大吵一架後,離家出走,現在住酒店,昨天去檢查發現懷孕了,原本很堅定想離婚,現在因為這個孩子,又動搖了。”
喬朵朵握住湯臻兩條胳膊,看著她的眼睛:
“這裡就是醫院,跟我走,去把孩子打掉!”
“打,打掉?”湯臻眼神驚恐一縮。
喬朵朵站起身,看著湯臻:
“你要是聽我的,現在只做兩件事,第一件,把孩子打掉;第二件,找個律師,離婚,讓他們一家三口從你父母給你買的房子裡,搬出去。”
“我,我...”湯臻低著頭,扣著手指。
喬朵朵蹲下身,看著湯臻:
“你有什麼難處,告訴我。”
湯臻帶著哭腔:
“我現在沒有臉跟父母說,可我,沒有錢,我的錢都在魯光那裡...”
喬朵朵對湯臻的戀愛腦相當無語,不過眼下不是批判的時候。
她握住湯臻的手:
“你爭氣點,勇敢起來,需要多少錢,我借給你,你不是上著班嗎,以後慢慢還我,等這些事都了結了,你還是你,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朵朵,魯光他原來對我很好,你知道的...”湯臻眼中含淚。
喬朵朵看出了她的不捨,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目光冷冷看向湯臻:
“湯臻,我現在想一巴掌把你扇醒,你現在已經見識到人性的醜惡,魯光的面具都掉了,你為什麼還不清醒?”
她放下胳膊,與湯臻拉開距離:
“兩條路,怎麼選,看你自己。”
湯臻垂著頭,目光空洞,想了足足五分鐘,最後站起身:
“朵朵,我聽你的。”
接下來,喬朵朵又忙碌了起來,她帶著湯臻,掛號,約醫生,去律師事務所諮詢,和律師籤合同,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
“朵朵,都拍下來了吧,整件事都要記錄下來,等事情都辦成了,發出去,也給其他和我一樣的姐妹們提供一個借鑑的例子。”湯臻說。
湯臻讓喬朵朵這樣做,倒是解決了喬朵朵拍影片的素材問題,可她擔心暴露好朋友隱私。
可湯臻堅持,喬朵朵做了些處理,不讓湯臻露臉,也不公佈身份,儘量保護好湯臻。
湯臻的手術第二天就做完了,律師也去見魯光,代表湯臻全權處理離婚事宜。
魯光把湯臻的手機打爆了,湯臻乾脆關機,湯臻的父母也被喬朵朵提前安排出去旅遊了,魯光急得跳腳,也找不到湯臻的人。
湯臻留在醫院幫忙照顧喬朵朵母親,喬朵朵有更多時間去拍影片,和囤物資。
她在縣裡租了一個小倉庫,囤積了一些民生物資,這些都是給陸雲鼎老將軍準備的。
另外有一件非常詭異的事,那枚白色玉佩總是時不時發出一些光亮,發光的同時,會出現一些聲音,喬朵朵把耳朵貼上去,才能聽見。
最近一次,她聽到裡面的聲音:
“陸雲鼎你瘋了!若是有火油還好,沒有火油,你怎麼點得著?你單槍匹馬潛入,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