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悅銘就這麼看著他戴著頭盔走了。
第二天，舟玉凝信守諾言，他來的時候把頭盔還給了曲悅銘。
曲悅銘瞭然，難怪他書包鼓鼓囊囊的，她還以為和唐鹿呦一樣，書包裡裝滿了吃的，原來是塞的頭盔。
舟玉凝是還給她了，但是頭盔放在教室裡很顯眼，她沒可以放的地方，就掛的桌子旁邊。
她同桌看了驚訝：“曲悅銘，你是急著來學校，把頭盔也帶來了嗎？”
曲悅銘只是笑笑，沒有解釋。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
中午吃飯，系統0981難得上線，它注意宿主，有些驚奇：“宿主大大，你吃飯永遠是最快的誒，不過確定不趁著吃飯這個機會去收集情感值嗎？”
曲悅銘耐心解釋：“我喜歡搶先吃飯，不喜歡等別人，我沒有必要為了任務就一定要遷就自己，況且如果我真的趁著吃飯邀請顧嶼時，就會顯得刻意了。”
她可不想剛在顧嶼時面前刷個臉熟就被他拉入好感黑名單。
時間還來得及，不急於一時。
曲悅銘自然是最早來到教室的，她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去打了水，然後就開始刷題。
下午，同學們在那邊打鬧下注。
“我打賭，我這次月考肯定是班級前五！”
“拉倒吧你，張依晨，就你那成績，我還說我到時候狠狠拿捏成績呢。”
“來不來打賭，你輸了你認我當爹……”
“我為什麼不敢？賭就賭！”
……
這群人圍繞在曲悅銘附近，喧鬧聲很大，她蹙了蹙眉。
她是小鎮做題家，靠著努力在之前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他們輕視成績，隨意打賭的行為她難以認可。
只靠著打賭來博弈成績，除非成績是真的好的她難以企及，要不然她只會當做是吹牛。
但是這些她沒表露出來，畢竟這也是別人的事情，跟她無關。
這樣想著，她拋棄了雜念，心無旁騖，認真學自己的。
今晚月亮格外圓，零星點綴幾顆星。
曲悅銘到停車處後，沒急著走，而是等大家差不多都走光後，拿出了相機，偷偷記錄下這一刻。
“瞧我看到了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曲悅銘一跳，她轉身，就看到舟玉凝向她走來。
他問她：“好學生也帶相機？”
曲悅銘沉默幾秒，開了口：“我可從來沒有標榜自己是好學生。”
好學生的標準太高，她做不來。
但是他看她平時在學校學習不錯，又很乖，聽老師的話。
這些舟玉凝沒說。
曲悅銘以前也被人這麼說過，她看著沒說話的舟玉凝，解釋：“在學校當然要遵守學校的規則，我只是不想特立獨行，給自己立許多麻煩。”
舟玉凝笑了笑：“你現在拿的是什麼？”
曲悅銘自然知道她手裡拿的是什麼，她只是覺得學校裡看到的景色很美，想要記錄下來，不過這理由可無法反駁舟玉凝的話。
她前腳剛說不想惹麻煩，後腳就拿出了相機，還被人看到了。
曲悅銘梗著脖子，不說話了。
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的舟玉凝後背有點涼：“我可沒說要舉報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聽到他的話，曲悅銘鬆了口氣，她問舟玉凝：“這麼晚了，你不回家，在這邊幹嘛？”
說到這事，舟玉凝面露難色。
他有些猶豫：“我有事找你。”
曲悅銘邊解鎖，戴好頭盔，邊跟他說話：“有什麼事需要現在找我？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開了口：“我這段時間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家，我家裡人出差，最近司機家裡也有點事，接不了我上下學。”
他許是知道這個要求很突然很無賴，他又補充：“很快的，我已經和司機協商過了。”
曲悅銘推了車，坐上去後，看著他，才發現他戴好了她的備用頭盔。
這頭盔一直放在教室裡，她都忘了拿，沒想到他拿了。
看著他已經準備好的樣子，曲悅銘拒絕他也感覺不好，就答應下來。
她讓他坐上來，儘量扶著她，因為小毛驢不大，她怕他摔下來。
舟玉凝猶猶豫豫，不知道把手放哪裡。
曲悅銘已經和他耽誤很長時間了，再不走到時候學校保安關了門，他倆就得住學校了。
她有些不耐煩：“扶我腰，扶我肩膀，都行。”
最後舟玉凝選著抱著她的書包。
昏黃街燈下，寂靜大道，除了來往車輛，已經找不到一個行人了。
舟玉凝又在呼嘯的風裡說話，不過這次曲悅銘聽到他在說什麼了。
“謝謝你。”
她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
自此，舟玉凝和曲悅銘過上了白天互不干擾，晚上搭夥回家的生活。
一晃眼，就要五月了。
這時候快要高考了，學校考慮到高三學習壓力大，打算帶他們出去玩一玩，放鬆心情。
其他年級也被學校安排好了。
其實青川中學平常都有春遊的，這次時間晚了點，快五月了才辦，已經過了賞花的時節。
高二年級被安排去大學參觀。
好巧不巧，這所大學正好是曲悅銘上的學校。
當年曲悅銘成績不錯，報考時就近上了個大學。
也虧的青川生源和口碑不錯，要不然還來不了這所學校。
曲悅銘一開始聽到蘇城大學時，愣了幾秒，還以為是撞名了。
直到她真正踏上這片土地，才發現，這就是她的母校。
曲悅銘再一次回到了蘇城大學
她瘋狂呼喚0981，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0981，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上的蘇城大學，跟這裡一模一樣，這個世界是現實世界裡的嗎？”
這一切是真實存在的嗎？
那這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女生是怎麼回事？
她現在想要努力想起來自己的中學，但腦袋一陣鈍痛。
她現在急需要一個人告訴她一切。
但是顯然，她想不起來她的高中學校叫什麼。
腦子傳來系統的聲音：“故障……系統故障……正在維修……”
曲悅銘聽著腦中的聲音，內心一片荒蕪。
關鍵時候，系統也掉鏈子，如果這是真實的世界，那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