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宋子瑜的第一反應是這妞怕不是想要賴上自己。
自己可不認這個的哦!
於是宋子瑜連忙解釋道:「什麼核心?什麼血疤者?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呢?」
池綠竹沒有理會宋子瑜,只是自顧自說道:「我的父親有很多個女子,但擁有繼承權的只有包括我在內的寥寥幾個人而已……這和母系的血統有關係。」
「諸多的繼承人之中,我的大哥,大王子池歸吾繼承城邦之主的可能性最大。」
宋子瑜聞言點點頭道:「這很合理。」
大王子排行第一,排資論輩讓他接任城邦之主難道不算正常嗎?
這實屬正常。
但池綠竹搖頭說道:「這並不合理。」
「我這位大哥生性殘忍,他出身不好,他的母親是一個奴隸,家族曾經反抗過城邦之主,給父王造成了巨大的困擾。」
「雖然後來父王集結整個城邦的軍團將其母族征服,並且蠻橫的斬殺了大批家族成員,但出於政治因素的考慮,父王還是迎娶了大哥的母親,藉此才徹底平息了叛亂。」
「我這位大哥生來便與我們其他的子嗣關係並不和睦,而且生性殘忍弒殺……父親從未考慮過會將彌羅城邦的位置交給他,但架不住他背後有高人。」
聽到這話,宋子瑜看向池綠竹,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池綠竹繼續說道:「本來按照父王的想法,這天下在他百年之後肯定是要傳給我的親哥哥也就是二王子的。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哥就變得非常厲害了!不僅會帶兵打仗還非常驍勇善戰!」
「昔日,父王讓他和二哥各帶一支軍團去北方平叛,結果二哥被叛軍打得丟盔卸甲,而大哥則破敵千里,奪城七十二,兵鋒所過,馳騁無敵……此消彼長之下,大王子就有了自己的勢力和擁躉。」
「這個大王子好像很厲害啊!」宋子瑜摸了摸下巴說道。
「他厲害不厲害我不好說,但他背後的高人確實非常厲害。」
池綠竹說道。
「什麼人?會讓你如此忌憚?」宋子瑜問。
池綠竹繼續說道:「你知道的,在彌羅城邦全境,幾乎所有的喪屍都聽令於七只超級喪屍,站在大王子身後的,就是七大喪屍之一的劇毒屍王。」
「這傢伙讓你感到害怕?」
宋子瑜忍不住問。
提到劇毒屍王,宋子瑜甚至感覺到了池綠竹渾身在發抖。
鬼知道這個女人的恐懼源自何處。
「它想吃了我……」池綠竹說道。
宋子瑜明顯沒有聽出這句話的特殊含義,在宋子瑜看來,喪屍吃人不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此時池綠竹繼續說道:「就算是超級喪屍,亦有高下之分。這劇毒屍王的實力,在七隻超級喪屍之中屬於是坐二望一的存在,而血疤者不過是七大喪屍之中的末流罷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王子得到了劇毒屍王的協助?」
宋子瑜問道。
「沒錯!」
說到這裡,池綠竹的聲音有些顫抖:「自打發現了大哥這個秘密之後,幾大勢力的鬥爭便趨於白熱化……我們的情況便每況愈下,先是二哥莫名其妙的身死,接著我的母親也離奇中毒,最終變成了一隻沒有意識的喪屍。」
「就在上個月,父王將我的繼承權順位提升到了極為靠前的位置,並且將恭維彌羅城的近衛軍軍權交給了我。」池綠竹說道。
「然後呢?」
宋子瑜問。
「然後父王帶領家族強者和城邦集結的軍隊奉命探索黑暗區域的
舊日城市,遭遇了不明生物的襲擊,最終身體遭受重創,並且陷入昏迷……」
池綠竹繼續說著,宋子瑜突然打斷了池綠竹的話:「奉命?你的父親是城邦之主,他還需要奉命?奉誰的命?」
池綠竹答道:「無衣屍王。」
「無衣屍王?」
宋子瑜聞言一愣。
這名字很有一些詩意呢。
豈曰無衣?
與此同袍?
瞬間宋子瑜的心情就很惡劣了。
奶奶的!
一隻喪屍而已,它怎麼可以有這麼好的名字!
它丫就不配!
池綠竹繼續說道:「無衣屍王是七大喪屍之中的當之無愧的強者,喪屍世界首屈一指的存在!與它相比,其它喪屍都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我們池家能夠成為彌羅城邦的邦主,這和我們家族有無衣屍王作為後盾是分不開的。」
宋子瑜算是全部都聽懂了,感情這些彌羅城邦的門閥家族背後站著的,都是超級喪屍啊。
交談到了這個時候,宋子瑜興致缺缺而池綠竹內心惶恐惴惴不安,大家就失去了談論的興致。
宋子瑜歪著頭看向天空之下廣袤無垠的廢土世界。
白雲皚皚的世界裡,那些城市的輪廓給了宋子瑜一種彷彿歲月靜好的錯覺。
只有在這個角度這個高度,宋子瑜才能找到一絲往西的美好。
前塵往事彷彿幻燈片一般出現在宋子瑜的腦海裡,勾起了宋子瑜對過往一切美好的懷念。
昔日自己曾是一個憤青,對社會的諸多不公感到了憤怒。
自己就像是鬥犬一樣想要去批判這個世界。
殊不知……
當文明世界崩塌的時候,當文明的一切都被殘暴和兇狠所替代的時候……
什麼狗屁的批判,什麼對社會治安的討論,什麼對愛情的歌頌,全部都成了浮雲。
隨著美好時代一起破滅的,還有關於人類一切積極向上的記憶。
而自己無法改變這個世界一分一毫啊。
想到這裡,一滴淚水不經意間從宋子瑜的眼角劃過。
「你哭了?」
池綠竹好奇問道。
「沒有,只是眼裡進了沙子。」
宋子瑜矢口否認。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在女人面前。
自己裝也要裝得堅強。
池綠竹玩兒味的看了宋子瑜一眼,然後噗呲一笑,嘻嘻道:「你這個傢伙撒謊都不會,真是可愛得緊。」
宋子瑜扭過頭,擦乾了眼角的眼淚。
突然!
宋子瑜雙目圓睜,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宋子瑜看著機艙之下的城市廢墟群,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什麼情況?」池綠竹也緊張起來。
宋子瑜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著飛機下方的城市。
在那裡……
關於一切的幻想和僥倖,全部都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