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父皇,兒臣想母后了。”
蕭牧野低著人頭,抹著眼淚。
一代影帝,說哭就哭,而且哭的深情厚誼,哭的感天動地。
聞者傷心,聽著落淚。
“好孩子,朕也想你母后了。可惜了。”
太初帝仰望蒼穹,雙目微紅,上前拍著蕭牧野的肩膀。
此刻,他聲音柔和了不少。
孝心!
這是蕭牧野打造的第二個人設。
歷朝歷代,都是孝道治國。
作為太子,你可以無能,但不能不孝,有的時候,孝道就能改變一切。
“父皇,兒臣身子骨剛剛痊癒,想請幾個軍中高手,打熬一下身子骨,還請父皇成全。”
蕭牧野又趁熱打鐵。
作為一個太子,手中豈能沒有親信?豈能不掌握兵權。
太初帝看蕭牧野一眼,點點頭,說道:“朕回頭會讓你禁衛軍教頭去傳你武藝。”
果然,心中正在懷念純元皇后的太初帝,並沒有阻止這一切。
“但作為太子,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太初帝又說道。
“兒臣明白,多讀書。”
蕭牧野趕緊說道。
“你啊!算了,你回去吧!朕回頭會有賞賜給你的。”太初帝並沒有說什麼,他很想告訴蕭牧野,作為一個太子,最緊要的事情應該是學會理政。
“天下盡在父皇的掌握之中,兒臣還想多讀幾年書,不想理政。”蕭牧野輕笑道。
太初帝聽了點點頭,神情之後中,果然多了幾分柔和,揮了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你說,太子是什麼時候變的唯唯諾諾了?”
看著蕭牧野的背影,太初帝忽然幽幽的說道。
“陛下,太子殿下賢明仁厚,朝中大臣紛紛稱讚。”高守忠趕緊說道。
他可不敢說太子懦弱無能。
“是在朕立下王皇后的時候吧!”
太初帝自言自語的說道:“難怪他總是認為朕會廢掉他,加上他身體不大好,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高守忠,老大太過分了,將懷柔的莊子收回來,轉賜給太子。”
太初帝雙目中綻放著冷光。
一個皇子,居然將手伸到了皇帝身邊,實在是太可惡了。
“諾!”
“傳旨周衝,為東宮教習,教授太子武藝,打熬身體。”
太初帝忽然詢問道:“有方雄的行蹤嗎?”
“陛下,有人在閬中見過他,化名一個神醫,在閬中很有名氣。”
高守忠遲疑道。
“哼,誰曾想到堂堂的拜火教教主居然成了郎中。”太初帝臉上露出譏諷之色。
方雄乃是大梁拜火教教主,十幾年前曾在興兵造反,甚至衝入宮中,驚擾宮闕,後來為太初帝所敗,遁入山林之中。
他的出現,將太初帝粉飾太平的假象打破,太初帝深厭之,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命令錦衣衛動手,將其誅殺。”
太初帝惡狠狠的說道。雙目中閃爍著陰沉。
“老奴立刻去辦。”
高守忠知道當年方雄攻入宮中所造成的後果,甚至連純元皇后之死,與他都有很大的關係。難怪皇帝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了。
太師府,書房內。
李弼手執書本,他一身道袍,仙風道骨,雖然已經五十許,但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反而增添了幾分魅力,使之顯得更加儒雅。
太初帝是好書畫,喜歡美好的事物。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充斥著藝術家的氣息。
整個大梁朝堂之上,官員們的相貌都是很不錯的。
“老爺,齊王來了。”
屋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岳丈。”
蕭牧山一身錦袍進了書房。
“殿下,請坐。”李弼點點頭,朝一邊的錦凳示意了一下。
蕭牧山見狀一愣,也只能坐了下來。
好半響,李弼才放下書籍。
“可是為東宮之事而來?”
李弼見蕭牧山呼吸平穩了不少,這才開口說話。
“父皇都讓他入朝聽政了。”
蕭牧山苦笑道。
他在朝堂上那麼表現,也沒有得到太初帝的許可。
初帝為了皇室臉面,肯定會廢除太子之位。
“殿下,只要他是太子,這機會都是有的。”李弼臉上並沒有任何著急之色,反而安慰道:“不能一步到位,就用水磨工夫就是了。”
“太師,今日你不感覺到他的表現不一樣嗎?”
蕭牧山遲疑道。
李弼看了對方一眼,心中一陣苦笑,誰讓你們太過分了,逼迫太甚了,對方也不是泥捏的,還不允許對方反抗不成?
東宮平日裡是什麼樣的待遇,李弼也不是不知道。
“以前太子身體不好,故而步步忍讓,現在,老臣看他紅光滿面,恐怕是身體痊癒了。”
“殿下,有的時候,讓對方張楊一些,勢力更大一些,未必不是好事。陛下年輕力壯,若是朝中大臣只知道太子,而不知道皇帝,你說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現在朝中殿下之名遠超太子,太子看上去是落了下風,可實際上,陛下何嘗不是在利用太子壓制殿下你呢!”
李弼看的很清楚,輕聲勸慰道。
蕭牧山聽了雙眼一亮,連連點頭,說道:“這朝野局勢就在平衡之上,父皇是讓我和太子相互掣肘。”
“殿下聖明。”
“太子今日入朝聽政,老臣相信不久之後,殿下也能入朝聽政,這就是平衡。”
李弼安慰道。
“太師之言,孤記下來了。”
蕭牧山臉上露出喜色,又詢問道:“這次科舉,孤能成為狀元嗎?”
蕭牧山遲疑道。
“殿下文采飛揚,有狀元之才,為何不能成為狀元?”
李弼輕笑道。
主考官是他的學生,加上事先得知題目,只要大差不差,太初二十年丙寅科狀元之位不是手到擒來的嗎?
“嘿嘿,就怕太子會出手阻攔啊!”蕭牧山有些擔心。、
“殿下,他若是不出手就算了,若是出手,正合我意。”
李弼摸著鬍鬚,顯得很有把握。
蕭牧山雙目一亮,他相信李弼的話,既然對方說出來,說明肯定有了對策。
只是看著李弼的模樣,顯然是不想告訴自己,也很識相的不詢問。
然後又向他討教了科舉之事,這才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