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文再次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有一瞬間他在想,自己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一個漫長的夢境,一覺醒來自己還在家裡。
可眼前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由自己透過鍊金術所構造的簡易房屋的鐵板。
他嘆了一口氣,而後開始檢查身體,那種讓他痛苦到極致的飢餓與虛弱已經消失了,轉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與活力充沛。
“......嗚。”
在那一刻,賀文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低頭一看,只見夏莉雅正赤身裸體躺在他懷裡。
那一頭銀色的長髮此時如瀑布般流淌在肩頭,散發著淡淡的芬芳。
那張可愛又精緻的小臉蛋,透著淡淡的紅暈,顯得更加嬌羞動人。她的眼眸緊閉,輕柔的呼吸聲彷彿細語般縈繞在空氣中,讓人心生憐愛。
賀文在這一瞬間猛然想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體內的惡魔之力催動本源,對身為魔族的夏莉雅進行了魔力汲取,而魔力汲取的方式則是......
他突然感覺到了無比的自責,儘管那是惡魔之力所帶來的副作用,但自己也是對少女做出了非常難以啟齒之事。
似乎是注意到了賀文的凝視,少女眼眸微微睜開,那一抹平淡如水的瞳孔之中倒映著賀文有些慌亂的神情。
“主人,您感覺好些了嗎?”
夏莉雅的語氣始終如常,平靜得像是一池秋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但她的臉頰上泛著微微的紅暈,語氣中也透露出些許的不自然,這一切都出賣了她。
賀文知道,這並不是她的內心真實寫照。
夏莉雅在強裝鎮定,試圖掩飾她內心的波動。
“夏莉雅,我......我真的很抱歉,我......”
賀文看著她,心中滿是歉意。"夏莉雅,我......我真的很抱歉,我......"他開始嘗試著道歉,然而話到嘴邊,卻又覺得這樣的道歉似乎太過隨大流,缺少誠意。
他猶豫了,思考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在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後,賀文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他堅定地說出了這句話。
然而,夏莉雅聽到這話後,卻並沒有像賀文預期的那樣生氣或者是害羞。
相反,她輕輕地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彷彿是對賀文的話產生了共鳴。
“您是惡魔,是我的主人,從我的身體裡汲取魔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然,您說要對我負責,我很開心,但......”
夏莉雅的手指輕輕劃過賀文的臉頰,撩撥著他的心絃。
“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樣,我背叛過自己的種族,保不齊哪天我也會......”
“我們之間不存在主僕關係,夏莉雅。”
賀文卻輕輕抓住了她撫摸臉頰的手,正色看著她說道。
“我會找到辦法控制住自己體內惡魔之力的副作用,我向你保證,如果......”
他的臉有些紅,語氣也有些顫抖。
“如果,就是......還有下一次,那一定不是因為惡魔之力,而是,而是......出於我的本能,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你願意的情況下......”
說實話,賀文重生之前雖然已經27歲了,可從來沒交過女朋友,可以說是那種霸王級牡丹,因為家庭原因也導致他性格比較孤僻,唯一和他相處得比較好的女生就是他的妹妹。
而在妹妹去世之後,賀文也算是一股腦將心思全放在了醫學上。
所以要一個鋼鐵直男說出多麼動人的情話,這還真有點為難人。
但賀文已經竭盡全力將自己的內心真情實感傳達了出去,夏莉雅微微一愣。
“曾經我說過,想讓您成為我的伴侶,但現在您是惡魔,我是魔族,我是您的造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
種族,又是種族,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如此看重這種東西,賀文有些生氣,他想對夏莉雅說教,不管她是魔族,人類還是精靈,不管自己是人類還是惡魔。
在一起的前提條件永遠是相愛而不是別的。
可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那......那個,教授?請問您醒了嗎?”
外面的人是哈爾,她聲音很微弱,聽起來還有些嬌羞,明顯,賀文和夏莉雅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可能現在半個村子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長老哈克直接下令讓人決不能接近賀文的屋子,但這可抵不住悠悠眾口,村子裡已經開始傳言,教授帶來的幾個妹子,他最喜歡誰了。
有的說是希琳,因為賀文對希琳簡直是最疼愛的一個,無論走到哪兒,他最關心的就是希琳的安危。
有的說是伊芙,這名驕傲的騎士公主居然放下人類的身份幫助獸族對抗自己的族人,這肯定是因為愛啊,教授重情重義,一定會回應這份感情。
當然,說夏莉雅的是最多的,畢竟人家兩人現在還睡在一起呢,這鐵一樣的事實你們誰能推翻?
最後還有的一些人把話題扯到了哈爾身上。
“哈爾,你可得努力啊,伊芙大人和希琳大人,還有夏莉雅大人都領先你太多了,你也不能丟咱們獸族的臉啊。”
這句話是哈魯多說的,他作為哈爾的叔叔,也是哈爾父親的親弟弟,自然是希望這個小侄女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一開始他還擔心賀文會不會看不起他們這些獸族,只把他們當做工具和奴隸。
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賀文對待每個獸族都非常和善,尤其是他在為獸族處理傷口的時候,儘管他的態度十分嚴肅和冷淡,但每一個被他治療過的人都會感覺到賀文在治療時候的嚴謹。
那不是對待牲口,也不是對待奴隸和下人,他是一視同仁將他們都當作了同伴和病人。
如果是以前的哈爾,誰敢傳她的緋聞她肯定上去就是一個暴扣。
即便是叔叔哈魯多,她肯定也會頂嘴幾句,事實上哈魯多還殘廢的時候也勸說過哈爾,讓她離開村子,去北方,去尋找自己的未來和伴侶。
哈爾當然拒絕了。
可現在,在面對叔叔哈魯多的話的時候,一向自尊心很強又倔強的狼耳少女罕見地低下了頭,露出了一絲嬌羞的神色。
正如此時她站在賀文的房門口一般,她非常忐忑,也很害羞,但的確發生了必須要賀文出面的事情。
賀文趕緊開始起身換衣服。
夏莉雅則是還坐在床上打著哈欠。
那凌亂的長髮有幾縷搭在了她的眼前,讓本就美麗的少女此時更有一種凌亂的美感。
“先,先把衣服穿好吧。”
賀文穿好衣服,批好了披風,看到夏莉雅沒有動靜,他有些尷尬地催促了一句。
沒想到夏莉雅卻朝他微微笑了笑,隨後直接坐在了床邊,那嬌小、白皙如白壁一般美麗的身體赫然顯現。
她帶著一絲壞笑,輕輕抬起腳,細嫩而小巧的腳趾輕輕在半空中晃動著。
“主人,您汲取了我很多的力量,現在是否可以為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