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
趙清雪沒有想到,一個雷印能夠讓成為的修為從七品提升到五品,當日雖然覺得程偉變強了很多,但六品和五品的界限……
“是的。”
“憑藉雷印跨越了六品與五品的界限,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五品皆是內煉有成,獨立自我,感悟天地玄機造化,這一步的跨越意義非凡。”
“到了五品,法術就不存在靈不靈了。”
“若是無祖師、師公、陰師、仙家等扶法,依舊可以自己以內煉功夫行法,且溝通祖師神明,也不存在溝通不上,有諸如遣神之法,可以強制溝通。”
“簡而言之。”
“五品在於內煉有成,獨立自我。”
“這是不能依靠外力的,外力可以讓你擁有更強的法力,但在修為上不會跨越這個界限,但雷印確確實實幫程偉做到了。”
“這說明什麼?”
趙清雪聽完羅秀的話,喃喃說道:“哪怕是山鬼幫忙,讓程偉在內景中參悟得到的答案,雷印本身也是一部‘天書’。”
“可以快速提升雷法修為……”
“除此之外,更能增加雷法威力。”
羅秀糾正道:“這些是很厲害,但最關鍵的是,五雷正法的許可權,被剝離了一部分,這是萬法宗壇不能忍受的。”
“閭山如今也在找程偉。”
“誰知道閭山如果拿到雷印,是個什麼想法呢?”
“若因此導致龍虎山和閭山斗起來,那可就太糟糕了,所以先行找到程偉,帶回雷印,是最好的結果。”
“趙姑娘真的沒有程偉的訊息?”
趙清雪搖頭,誠懇相告,羅秀只能嘆息一聲:“看來程偉想到了此處,在巫山時就已經提防你們了。”
羅秀遺憾,正要離開。
趙清雪忽然說道:“道長可以去找陸法秋,他應該是有關部門的人。”
“許靖也盤問過程偉,但他並不在意江湖事。”
“陸法秋我雖然看不透,也不知道他目的何在,但如果他是紫青閣的人,必然是要對程偉感興趣的,特別是程偉走的時候,忽然打雷下雨,也是表現了實力的。”
“巫山一行,陸法秋雖然表現的只有七品,但我感覺他最少有六品,甚至可能是五品。”
“如果是這個實力的話。”
“程偉那裡,他定然留了後手。”
羅秀眼睛一亮,便對趙清雪告謝,然後立刻離開了。龍虎山天師府,好歹是萬法宗壇,正一教主,在道協舉足輕重,哪怕是宗局也要給面子配合的。
至少,可以聯絡到紫青閣。
羅秀走後,趙清雪便頗為正式的喊了聲:“師父。”
蘇大師點了點頭,說道:“妙清啊,雷印最大的問題,是暴露了巫山之行的收穫。巴蜀符號已經讓玄界沸沸揚揚了,程偉還拿到了雷印。”
“那麼是不是還有其他收穫?”
“江湖是會這麼想的,所以巫山之行的隊伍,所有人都會被打聽,接觸,探查,甚至是勒索,以求獲得那般寶貝。”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清雪,道號妙清,自然明白師父蘇銘的意思。
所有參與巫山副本的人,都會被試探,哪怕她已經對呂文命進行了遮掩,但呂文命的資訊並非是絕對保密。
她的遮掩除了讓人遺忘外,還有下意識忽略。
並且無法透過卜算、詢問十方眾生的手段去得知,但已經知曉的人,只要實力足夠,是不會遺忘的,或者說開始遺忘的第一時間就會發現,從而進行記錄。
因此。
她給呂文命拖延的時間,直接被雷印事件給抹平了,呂文命作為小隊成員,肯定會被試探,然後江湖各派也會對名單進行篩選,並收集資料……
“呂文命在巫山得了面具,光是這個資訊,就足以讓一堆人找他麻煩了。”
“山鬼的青睞,巴蜀符號的第二研究員。”
“知道這些的話,會更加麻煩。”
“你若是有什麼打算的話,儘快實施吧,別等到釀成大錯,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讓他恨了你,那就晚了。”
蘇銘倒著茶,意思是財帛動人心,有些下九流為了奪寶,可不會講江湖規矩。
呂文命是有親朋好友的……
“徒兒想讓呂文命拜入三山。”趙清雪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三山?”
蘇銘喝著茶,考慮推算了一下,隨後搖頭:“來不及了,再有幾天,他遇到麻煩,就該向你請教了,他接觸這類事情,熟悉的會很快。”
“就他目前的緣分上,拜師三山,找一個他滿意的師父。”
“很難。”
“等到他需要的時候,你教他點東西反而更好。”
趙清雪點了點頭,眉宇間有些憂慮。
蘇銘便說道:“還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說。”
趙清雪略微猶豫,便請求道:“師父,徒兒想讓師父幫忙看看八字。”
“他的?”
“嗯。”
蘇銘點點頭,讓趙清雪說出八字,然後掐指算了會,看著趙清雪欲言又止,趙清雪心頭咯噔一聲,有些緊張的問道:“師父?”
蘇銘嘆了口氣:“命盤八字都是合的,但為師不建議你們在一起。”
“為,為何……”
“太累。”
蘇銘沒有多說什麼,趙清雪見師父竟然半個字都不願意多說,也只好告辭離開,心情變得複雜而忐忑。
在她走後,她原來的位置上,出現一個黑炁匯聚的人影。
蘇銘好似就在等她,不緊不慢的吹了口茶水,說道:“你留下來求我也是沒有用的,說到底,她才是真正的轉世身,而你只是一個勉強保留一絲神智記憶的分靈罷了。”
“該怎麼做,怎麼選擇,是她的事情。”
他這一席話讓黑影猛然波動,只見那怨氣升騰,好似怨靈惡鬼發怒一般。
蘇銘卻眼皮都沒有抬,如果面前這怨靈不是趙清雪的話,哪個怨靈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雖然你是怨靈,但還是要說的是,生氣是沒有用的。”
“你想做什麼,自去便是,她又未曾禁錮你。”
“只是。”
“似此星辰非昨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