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
李清陽急得大喊。
瞎子停下摸索動作,一頭霧水地問道:“答應什麼?”
“我答應你,絕對不逃!”
李清陽用這輩子能使出的最真誠的眼神看著瞎子。
“信我!”
“呵。”
瞎子用一聲冷笑作為回應,繼續摸索起了李清陽的褲腰,然後摸到了一條…“鞭”!
一條將褲腰帶打了無數個死結後做成的鞭!
“你…”
瞎子都驚了,活到這把歲數,第一次“見”有人褲腰帶打死結的,還是一串!
忙活了半天,瞎子才終於解開了…第一個結。
“不是…你有病?”
瞎子大無語。
“誰家好人褲腰帶打連環死結的?
你特麼是不是還特麼的故意特麼的蹬緊了?”
在瞎子含媽量極高的吐槽中,李清陽“揹著手”抬頭望月,任由瞎子折騰著他的“鞭”。
“呵,洗澡時候我就知道你們這幫人不對勁!
雖然說吃飯洗澡一條龍是請客的常規流程,但我吃飯的時候抽空觀察了一下,這鬼地方一個雌性都沒有!
以防萬一,洗完澡我就用了祖傳手法做了這條貞操鏈!
呵,男孩子在外面,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李清陽低頭,滿臉舒爽地看著瞎子。
“別弄了!這條貞操鏈可是由龜甲結配合金剛結手法打成的,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在半個時辰內解開!
還是給我鬆綁,讓我自己來!
這樣大家都輕鬆一點。”
瞎子放棄了。
但是並沒有給李清陽鬆綁,而是摸索著回屋,半天后舉著一把小刀走了出來。
“……”李清陽滿臉無語。
“呵,沒想到吧?老夫有刀!”瞎子慢悠悠走向李清陽,冷笑道:“解不開是吧?很簡單,我切了不就是了!”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李清陽身邊。
正要下手之際,卻聽到李清陽突然一聲長嘆。
“哎!”
砰!
一個喪心病狂的頭錘下去,瞎子應聲倒地。
“嘶…疼疼疼…
瞎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滿安林縣城誰不知道我頭鐵小王子的外號!”
李清陽說著,一屁股坐下,鮮血淋漓的手拿過瞎子掉落的短刀後開始割繩子。
半柱香的功夫,李清陽終於割開了捆綁全身的粗麻繩,然後揉著頭上的大包開始“開寶箱”。
“匕…匕首?”李清陽震驚地看著從瞎子懷裡摸出的第一件戰利品,滿臉不可思議。
“不是,你有病吧?有匕首你進屋掏半天?
我上班那會摸魚都不敢像你這麼摸!”
匕首很重,通體烏黑中散發著瑩潤的光澤,不似金屬。李清陽研究了半天,才確定這居然是一柄不知道用什麼動物的角磨成的角匕。
時間緊迫,李清陽把匕首揣進懷裡後繼續工作。
幾分鐘後...
幾枚銅錢、一把卦籤、一個小巧的羅盤,以及兩本皺巴巴的舊書,李清陽看著擺成一排的“戰利品”陷入了沉思。
“這逼敢再窮點嗎?”
無奈嘆息後,李清陽隨手拿起那兩本皺巴巴的書籍。
“《命書總綱》?《六相訣》?
嘖,看著就很‘四舊’啊!”
李清陽滿臉嫌棄地翻開一本。
“命者,遇偶遭累,稟受貴賤夭壽所屬...首目之類,含血之屬,皆在其中...
北斗司命,遇不遇,皆在;南斗掌生,活不活,皆數;文昌司祿,成不成,皆運;天地司中,奪不奪,皆時。...以其命而得其紀算,在時不在運...”
“什麼亂七八糟的?”李清陽忍不住吐槽。
“寫得文縐縐的,酸!”
滿臉嫌棄地扔到了一邊後,李清陽翻開了《六相訣》。
“西方庚辛申酉金,東方...
五行遇炁,則金木水火土化作金風雷水火地,成就利急破生焦御。
一炁輪轉,五行變化而作六相,是謂金相殺兵、風相迅身...
金相訣者,主殺,令萬物利…”
《六相訣》寫得還算白話,也沒什麼彎彎繞繞的燒腦詞彙。全書寫的都是關於六種【相】的由來,以及修煉方法。
《六相訣》入門倒是很簡單,只需要瞭解五行的相關知識,然後呼叫體內的“後天之炁”,再搭配固定的手訣就能使出。
每種相訣有不同的作用,李清陽大概理解了一下,金相訣就類似遊戲裡的鋒利附魔,可以把不堅固的武器變得堅固,堅固的變得更鋒利。
“也不知道對那裡使用會有什麼效果?”
李清陽砸吧著嘴巴,滿臉神往。
“風相看起來就是加移速;
雷相居然可以打出麻痺和破幻效果,六!
水相看起來就是治療術,普普通通,也不知道往腎上來一發有沒有保健功效;
火相也是雙功能啊,又能發射燒人,又能給武器火焰附魔,可以可以;
土相一般,就防禦術唄。”
沒想到這個世界網路遊戲沒被髮明出來,遊戲技能卻提前編好了。李清陽覺得書作者的腦洞開得還不小!
“嘖嘖,論離譜還得是你們異世界!”
書很薄,沒幾下就看完了。
李清陽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雖然不理解,但秉承資深鍵盤俠的職業素養,李清陽還是毫不客氣地完成了《六相訣》的評價工作。
末了,李清陽突然很想試試書中記載的法術。
雖然他對五行的概念一竅不通,雖然他不理解書中所說的“炁”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雖然他覺得所謂六相大機率就是書作者的某種臆想。
但穿越都發生了,也不是沒可能...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李清陽將信將疑地按照書中畫的相訣配套手訣、口訣比畫了起來。
五分鐘後,李清陽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金相訣的手訣要領。
“先找施法物件…就你了!黑角匕!”
李清陽本來打算用割繩子的匕首試試,但考慮到匕首本來就鋒利,一套額外的鋒利附魔下去,就算成功了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於是他掏出了黑黢黢的角匕。
生澀地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手訣,又磕磕絆絆地念完了咒語後。
李清陽滿懷期待地看著手中的角匕…
沒任何變化!
他頓時不樂意了,按照李清陽所設想的,金相訣成功了的話,不說金光四射,多少應該帶點隱晦的異象才對。
“不應該啊,難道是姿勢不對?”
不死心的李清陽又反覆試了好幾遍,期間對手訣進行了數次最佳化,力求跟書中畫的一模一樣。
然而角匕還是一點反饋都沒給他,氣得他掄起來就往身旁的石凳上砸。
“我讓你金相訣!我讓你萬物利!”
李清陽砍地氣急敗壞,瞎子也急得差點“醒”過來。
這角匕可是瞎子的大寶貝,是這世間為數不多的純陽之物。
這個世界的陽炁已經近乎枯竭,所謂的仙、神以及修煉的人都在想盡辦法地搜刮陽炁,以成全自身的“道”。
比如這小小的安林縣中,就有城隍、蠶神兩尊神靈,為了鞏固香火神軀、壯大香火神力,想盡辦法蠱惑百姓獻祭“人香”——也就是活體後天陽炁。
而這角匕本是大凌國教——靈教的鎮教法寶其中之一。
角匕中蘊含有整整三縷早已在世間絕跡的先天陽炁,每一縷都珍貴到上可全金身,下可斬神靈。
瞎子平時都是把角匕當祖宗一樣供著。
但此刻…
這無上神器,居然被李清陽拿來砍石頭!
瞎子都快瘋了,恨不得立刻就不裝了,跳起來就打死李清陽。
“我讓你利!利!給我利!”
乒!
隨著李清陽的三聲低喝,他的額頭突然一陣金光閃過,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音在後院響起。
“誒?斷了!”
瞎子覺得天都塌了。
當聽到李清陽說出“斷了”的一剎那,瞎子本就漆黑的眼前只覺得再一黑…
“咚咚!是真石頭沒錯啊!”
“?”
乒!
“…”
正當瞎子殺心暴起的時刻,李清陽先瘋了…
“我靠!這金相訣居然是真的!
小爺我練成了!成了!哈哈哈…
全世界傻逼都注意了!
爺的掛特麼來了!哈哈哈…”
“???”
瞎子滿腦子問號,聽到李清陽翻牆離開的動靜後,他立刻“噌”一下爬了起來。
額頭的大包加上跳起來得太急,以及對寶貝被折磨的心痛,瞎子只覺得一陣眩暈。
好不容易他才緩過來一些後,滿臉沉痛地開始摸索。
“嘶...還真斷了?”
摸過石凳光滑的切面,瞎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這小子什麼來路?”
石凳上殘留的金相之力做不得假,瞎子思來想去想不明白。
“命數看不透也就算了,怎麼...怎麼就使出了金相術!”
瞎子回味著李清陽口中蹦出的奇奇怪怪名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瞎子同樣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良久,瞎子收好被李清陽嫌棄而沒帶走的《命書總綱》,微微搖頭。
“呵,棄真法而取小術,不識貨!”
然後拿起銅錢和卦籤疑惑不已。
“他的卦來了?
什麼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