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那些看守不備的大金護衛不注意,就順著把粉末都給抹在了他們前來的所有馬匹鼻尖處,一下子癢的厲害,那馬兒就伸了舌頭出來一舔,藥粉倒是一點不落的都進了它們的嘴巴。
而面前的糧草,淡水,仍舊乾乾淨淨。
太守府中,顧少虞和大皇子對坐,九皇子的面前則是邵升明。
看著如此“單薄”的策州太守,那九皇子又再度挑釁的說道。
“是不是你們漢人都這般弱小,又不能喝,又不能吃的,怎麼個個都跟小羊羔子似的,叫人看了就想踩兩腳呢?”
邵升明什麼場面沒見過,如大金九皇子這般只會耍嘴皮,卻沒什麼真腦子的自然是最好對付的,於是笑笑便回了一句。
“也倒不盡然,只不過下官曾經看到過一篇醫書古文,說的是這人若是個頭太高壯了些,這人之血便不見得都能供上,所以大抵腦子是不行的,所以在我大興,類似九皇子這般的身壯如熊,一般只有崑崙奴才能與之匹配了。”
“崑崙奴?”
“是,體壯如牛,身如黑漆,不過性子倒是溫和老實,所以在我朝的權貴人家倒是頗得喜歡。”
九皇子的腦子就再蠢笨,此刻也聽得出來這是拿他去跟奴隸比了,一下子冷著臉的就問道。
“你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侮辱本皇子!”
邵升明卻攤手無辜的說道。
“九皇子與下官不是在討論這身型大小的問題嗎?怎麼就談得上侮辱皇子了呢?這樣的名頭,下官可不敢認下,是吧,大皇子。”
大皇子心裡頭覺得這弟弟真是又蠢又招搖。
可面上還得裝作一幅和事佬的樣子,就對著那邵升明舉杯便說道。
“九弟言語衝突,還請邵太守莫放在心裡才是。”
“這是自然,不過大金有大皇子在,倒是可以圖個民順國安呢。”
話雖然是對著大皇子說的,可意思也是再明白不過,若是大金有九皇子在,只怕要民不順國也難安了。
只可惜,九皇子卻沒聽出來,於是在場幾人便都知道了他是個什麼貨色。
酒過三巡,菜豐味美。
九皇子的嗓子比酒量好,顧少虞看著他,還以為是多能喝的主呢,結果兩罈子下去就人事不省了,反而是旁邊的大皇子,臉色越發的白了起來,但看得出來眼神中還是鎮定。
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顧少虞便開口說道。
“今日不早了,還是先歇息吧,明日辰時我們就出發。”
大皇子挑挑眉,滿以為是他們之前耽擱的日子長了,所以才要如此著急的趕回,因而並沒有多說什麼,至於旁邊的九皇子自然是被他們大金的人抬走了。
翌日,一大早的就見顧少虞等人已經整裝待發,可不遠處的大金車馬歇腳的地方卻發出來了陣陣的咆哮。
“媽的!誰幹的!竟然敢對我們的馬下手!大興的人怎麼都是這種偷雞摸狗之輩!出來啊,本皇子要與你單挑!”
被罵的羅原和鄭德利倒是一個賽一個的無辜臉,還裝作好奇的看著其他人,好似是衛倫他們乾的似的。
顧少虞冷眼瞧了他們一下,就見羅原立刻驅馬上前說道。
“將軍放心,末將這就安排咱們的戰馬去拖車!一定提前將大金尊貴的使者們送到隨安城就是,絕不會耽擱一刻鐘!”
見此,顧少虞才沒多說什麼,靜靜的看著羅原安排。
要說不是他乾的,顧少虞都不相信,畢竟才半刻鐘就已經安排妥當,那大皇子對此雖然面色不好看,但礙於已經是落腳在了大興的土地之上,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而那九皇子倒是罵罵咧咧的厲害,看向羅原等人也是惡狠狠的!
“說,是不是你們乾的!為何我們的馬全都走不動了?”
此次跟著大金使者們來的馬匹都是最好最精壯的,一則是要向大興炫耀一下他們的馬種如何厲害,二則是騎這馬腳程也能快些。
可如今全都倒了,九皇子自然是知道有人在背後搞鬼,可糧草和淡水都是他們自己帶的,昨夜看守之人也沒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他就是想發火,也找到去處,所以只能是先發制人的罵上一通再做話說。
“九皇子這話說的,好似我們非要作梗一般,耽誤了行程於我們有什麼好的?大約是你們大金的馬受不了我們大興的水土吧,所以有些不適應,既如此,那就不耽擱了,我們還有一批戰馬,倒是可以供你們使用,都收拾收拾,先上馬吧!”
“本皇子才不要那些雜碎馬,我就要我的絕影!”
羅原冷哼一聲,這匹絕影他們下的藥最重,所以沒個三五天的一定爬不起來!
所以聽到這裡,那衛倫就有些不虞的說道。
“九皇子慎言,那是我大興的戰馬,不是什麼雜碎馬,若你非要你的絕影,那你便自己留在策州吧,朝貢一事大皇子也能去就是。”
他見這個九皇子早就不順眼了,若不是為著這和平之盟,想必虎賁軍早就掀桌子走人了,輪得到他在這裡說這個說那個的!
九皇子心有不甘,他當然不會允許大皇子一人去,可看著自己的絕影如此,也是窩火的很。
權衡再三之下,只能是無奈的上了大興的戰馬,那馬雖然也是難得的好馬,可他卻心有旁騖的,騎著也不覺順手,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羅原一早就看出來了他的不爽,於是對著旁邊的鄭德利就說道。
“走吧,咱倆先帶隊去前頭探探路,省得留在後面慢悠悠的,實在是憋屈。”
“行啊,比比究竟是你的馬快,還是我的馬強!”
啪啪,兩鞭子下去,馬兒們都撒開腳的往前跑了過去,九皇子坐下的馬不知怎麼的,也跟著躁動起來,他在大金也算得上是御馬無數的了,所以這種情況下自然知道是馬兒有些認主。
一下子,心裡頭的那好勝勁兒就上來了,隨著馬兒的性子也跟著奔跑了起來,而這一幕落到了衛倫眼中,透著些難以察覺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