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有人想您了,所以才會連續的打噴嚏。”
“哦,是嗎?”
“估摸著是夫人吧,她不是正月裡頭就與顧家的夫人們一併北上了嗎?算下來也有兩個多月了呢。”
被這人如此提起,邢三大人也是心裡頭就被喚起了柔軟。
“夫人此行,只怕要到年底了,也不知婚期定在何時?那小子好不容易答應了要成親,可別出什麼亂子才是。”
“大人放心,這老天爺啊是看得見的,您和夫人都是積德行善之人,自然是會福運好報的,您啊,就等著抱孫子就是。”
聽到這話,邢三大人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吃了些茶點放鬆了片刻,又繼續埋頭苦幹起來。
老父親尚且如此忙碌,做兒子的自然不能歇著。
望州,虎賁軍軍營中,今日可是分隊的大日子,顧少虞手下原本有十二副將,羅原去世後,那位子就一直空著,由衛倫和穆連英輪換著暫代。
而今日的目的,就是要給羅原的位子尋個合適人。
在邢昭沒出現以前,大家都以為這位子非穆連英不可了,可現在邢昭來了,所以軍中支援他的有人在,支援穆連英的也有人在,於是,這場分隊的比試,眾人目光最集中的便是他們二人。
依照虎賁軍的規矩,每一位副將都要上場搏一搏,也好讓底下的將士們知道自己跟隨的副將是何等的本事,對壘後,那些新入營的小兵就會各自選擇要入的隊伍。
每三年補充一次,倘若是遇到了大的戰役,則會在戰後立刻補充,因此虎賁軍的隊伍,人數不算是大興朝軍中最多的,但是戰鬥力卻是最強的,原因便是修整之時從不鬆懈。
今日到場的,還有皇家的人。
陸福申作為統帥,自然是要與顧少虞同坐一排,至於其他的皇家軍副將和校尉們,則分散在左右兩側,看似是坐著的,可那忍不住伸出去的脖子可是表現出了他們的急切。
難得有機會可以見到虎賁軍裡頭的分隊,他們當然是要睜大了眼睛的,十二副將,在外頭威名赫赫的,眾人也想看看,究竟厲害在何處?
首先上場的便是鄭德利和衛倫。
他們二人一個善攻,一個善守,兩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將領之才,所以上場後,互相笑看一眼,那鄭德利就率先發動了攻勢。
“我老鄭的雙錘可不是吹的,衛小子,仔細被砸到!”
說罷,人就衝了出去,他本就是力大無窮的,如今來了這麼多人,自然是要用盡全力,而對面的衛倫見此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驚慌,一看就是平日裡頭對打的多了,所以很熟悉對方的套路。
奔著那鄭德論的弱點就過去,絲毫不含糊。
“你小子搞偷襲啊?”
先吃一癟的鄭德利有些炸毛,怎麼這些人都不喜歡手上見真章,非要做些偷雞摸狗的動作呢,於是一臉嫌棄的就說道。
“你再來試試,老鄭我砸爆你的頭!”
話說的是又狠又利,但是出手還是留有餘地的,畢竟是軍內自己的比試,倒也不至於上來就是搏命。
被偷襲過一次後,鄭德利就學聰明瞭,將腋下弱點守得很好,衛倫一時間找不到破綻之處,還是接連吃了鄭德利的幾個排頭。
落地的時候揉了揉胸口,呸的一下,吐出了一口血。
鄭德利尷尬的哈哈一笑就說道。
“不打了不打了,待會兒我給你用藥酒揉揉,這小破身子骨,怎麼這般不經打呢?”
他說完這話,就打算伸手去拉衛倫,他自己以為勝負已分,奈何燃著的香可沒有耗盡,衛倫瞧了一眼,嘴角就微微上揚。
藉著最後的一點子力氣,就使出了一個迴旋踢,鄭德利不防,正好被他踢在了下巴上,一下子就疼得嗷嗷叫了起來,雙眼噴火的就說道。
“衛倫,狗東西!我來拉你,你還偷襲我!吃我兩錘再說!”
他的雙錘剛舉起來,一旁看著香滅的倪陽就站了出來,大聲的喊道。
“香滅,平局。”
鄭德利即便是心中再不爽,此刻也只得收手,看著衛倫巴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才解恨呢。
戰場上的衛倫是個難纏的狐狸,不過下場以後立刻就跑去哄老鄭了,他可沒有羅原那般能說會道,但是忽悠一個耿直的老鄭還是不在話下的。
所以老鄭罵罵咧咧的就去找藥酒了,衛倫跟著他,倒是一臉的滿足。
眾將士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有的覺得衛副將對自己的胃口,有的覺得鄭副將對自己的胃口,所以已經有了目標者,直接就把寫有自己名字的木籤放到了各副將的籤筒之中。
不過一會兒,幾百人就做出了選擇。
從籤數上來看,鄭德利的要更多一些,不過那些機敏靈巧者,更喜歡衛倫些,所以也說不好誰勝出的更多。
一場結束,那些皇家軍的副將和校尉們還意猶未盡呢,就見倪陽已經開口。
“下一場,唐慄對薛格。”
這二人平日裡都不是廢話多的主,所以一個沉穩,一個蓄勢,在繞圈一週後,互相揚了地上的沙子就開始打鬥起來,那叫一個拳拳到肉。
二人平日裡用慣的兵器乃是長槍,而今日並非要搏命,所以都選擇了肉搏。
你給我一拳,我還你一掌,打得很是激烈。
一旁看熱鬧的將士們,也是紛紛暴走,圍著那擂臺就高聲喊著,有的是老兵,自然是要為自己跟隨的副將搖旗吶喊,有的是新兵,甚至都沒怎麼看清楚動作招式,就見兩個副將打得已經是風生水起,所以只能跟著瞎喊。
或許是這樣的血性場面,也激發了不少皇家軍將士們的虎勁兒,所以一個個的有些坐不住了。
陸福申手下第一猛將覃繼平興奮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了,起身對著顧少虞和陸福申就抱拳說道。
“顧帥,陸帥,我能不能湊近些看啊,在這兒看的實在是不過癮!”
顧少虞對於任何有血性的將士從不推拒門外,於是點點頭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