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告訴我，你想發戰爭財？”
柳乘風怔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向耿胖子問道。
耿胖子笑容不變，憨厚可掬：“當戰爭打響的那一刻，有些生意，是必然要有人做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做這個的人，不能是我呢？”
“還是說，你希望顧長空來操盤？”
“最終吸納百城經濟？”
聽到耿胖子的話，柳乘風略微顯得有些沉默，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反駁。
耿胖子，是對的。
至少耿胖子的所有野心都只侷限於賺錢而已。
但其他人...
無法保證。
“所以，你不會有什麼逐鹿天下的想法，對麼？”
許久過後，柳乘風才重新看向耿胖子，認真審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問道。
耿胖子表情古怪的看著柳乘風：“學生會我都懶得進，你又不是不瞭解我，我的全部愛好就是.,.吃飯，睡覺，更舒服的吃飯，更舒服的睡覺。”
“所以...”
柳乘風輕輕點頭，緩緩看向遠方：“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那就是...”
“我們可能會永遠的...睡下去了。”
說話間，耿胖子同樣抬起頭。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城門口的位置，無數士兵們將城門牢牢守住。
為首更是站著幾名身穿淡黃色服飾的青年，表情漠然，散發著強烈的殺意。
隱約間，柳乘風在他們身上彷彿看見了黑街的影子。
只不過黑街的人，殺氣都是內斂的。
遠遠望去，大家似乎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不像是這幾位，鋒芒畢露，一看就實力不菲。
“先收起你的發財夢吧。”
“仔細想想，你死後，安排什麼棺材比較合適。”
柳乘風淡淡說道。
耿胖子嘴角微微抽搐：“但顧長空說過，刺殺是山海城的事兒，鬧事的也是你們山海城的黑街，所以我覺得...作為秋水城的少城主，他應該不會現在就殺了我。”
“所以，要不你還是自己賭命吧，我先撤了。”
耿胖子絲毫沒有講同學情誼，就這麼環顧四周，思考著從一輛時速70的馬車上跳下去，自己會摔成什麼樣子。
應該...
不至於死吧。
只要自己跳的稍微瀟灑一點，遠一點，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嚴重骨折。
“兄弟先溜了！”
想到此處，耿胖子咬了咬牙，開啟熱身運動。
柳乘風不急不緩的坐在馬車上，看向耿胖子露出玩味笑容，淡淡說道：“你難道就不想想，在擂臺上時，顧長空為何不讓你走？”
“甚至還堅持讓你留下吃晚飯？”
“你們之間的感情，這麼深麼？”
說著，柳乘風打了一個哈欠：“跳吧，你要是覺得有危險，我可以讓小許把車速給你放慢點。”
耿胖子的身體一僵，嘴角微微抽搐，眼睛更是瘋狂轉動著，最終露出諂媚的笑容：“嘿嘿，柳哥，柳爹，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呢麼？”
“咱們說好了同生共死，我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今天我就站在這兒！”
“要是真死了...”
“咱們到地底下，還做兄弟！”
說話間，耿胖子重重拍了拍胸脯，一副坦蕩，豪氣的樣子。
“是麼？”
“你確定是同學情誼？”
柳乘風笑呵呵的說道。
耿胖子詫異：“當然，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理由不成？”
“當然有啊。”
“比如...”
“顧長空想的是，讓你死在亂軍之中。”
“但對外宣稱，是山海城的少城主綁架了你，試圖以你為人質，逃離皇城。”
“迫於忌憚，以及對秋水城的尊重，顧長空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一路不斷摧毀皇城建築！”
“最後...”
柳乘風打了一個哈欠：“在我臨死之際，喪心病狂的帶你同歸於盡。”
“畢竟外界都知道，咱們倆一向不和，我死了，帶走你，是很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所以，你等於是顧長空最完美的藉口，甚至可以藉此，讓秋水城賠給自己一大筆的錢，用來重新修繕皇城，再給皇城軍，府兵發陣亡撫卹金。”
隨著柳乘風不斷開口，耿胖子臉上已經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雙手微微顫抖：“我絕對不是因為想到這個才留下的！”
“我們可是四年同學，同桌，加室友啊！”
“你不會...”
“懷疑我們的友情吧？”
“那就太讓人寒心了。”
耿胖子看起來有些失落，隨意的坐在馬車上，低下頭，一言不發，但屁股都牢牢鎖定在馬車上，堅決沒有起身的意思。
“胖子！”
“其實有一條路，可活！”
“只要你當著皇城軍的面，一刀砍死我，並稱自己被我綁架，當了人質。”
“關鍵時刻為皇城除亂！”
“如此...”
“顧長空就不會殺你了。”
“對他來說，識趣的你，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皇城狼子野心，如果真的想要引導百城亂戰...”
“錢財，十分重要。”
“而這些...”
“你恰好有。”
眼看著距離城門已經只剩下數百米的距離，柳乘風突然聲音低沉的說道，語速很快，最終在稍微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輕聲說道：“如果事不可違，我更希望死在你手裡。”
“這些人的刀，還不配。”
“明白麼？”
說話間，柳乘風緩緩起身，雙手揹負，站在馬車上，目視著遠方那數不清計程車兵，表情恢復平靜，不怒自威，沒有了之前那狗腿的樣子。
彷彿在這一刻，他才是那山海城的少城主。
“我就算是不救你，也一定不會殺你！”
耿胖子詫異，脫口而出。
柳乘風只是笑了笑：“無論如何，我是山海城的少城主！”
“我不可能真的將命，賭在上蒼，活著一個瘋子手裡。”
“哪怕是死...”
“我也要死的體面。”
“不然丟的...”
“是山海城的臉。”
“你應該懂我說的，畢竟，你代表的，也是秋水城。”
“所以，事不可違時，一定要殺了我...”
“並毫不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