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我!誰她\/媽敢打我!”李小帆昏迷中醒過來,周興雲趕緊用手捂住他大嘴,免得小子怒吼引起守衛注意。
“噓!我們還在皇宮,你小聲點!”周興雲揪住兩眼目瞪說不出話的李小帆,告訴他當下情況,直到小帆同學憨憨點頭,確認理解眼前形勢,周興雲才放開他。
“可我今天並沒有獲得母后手諭。”韓楓不急不慢的告訴周興雲,沒有皇太后手諭,他沒法出宮。
“不要緊,我們有辦法帶你出去。”周興雲拍了拍韓楓肩膀,小夥子貴為太子,卻沒幾個人認識和見過他,可想皇太后深怕小子遇險,把他藏得很隱秘。
講道理,許芷芊和瑾潤兒,一個太傅孫女,一個戶部尚書閨女,兩人皆是一品學府的門生,可以自由出入皇宮,本該認識韓楓,知道他就是當今太子。
誠然,事實卻並非如此,許芷芊和瑾潤兒雖聽過不少有關太子的傳聞,知道他是個仁慈的傢伙,卻從未見過韓楓本人。
由此周興雲推測,皇太后並不希望韓楓和外人接觸,想把他關在皇城裡。
韓楓能夠出宮,前往弗景城找許芷芊,估摸還是韓秋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偷把他弄出宮。
“可是……”韓楓很猶豫,他是個好孩子,並不想違背母后旨意,悄悄跑出宮玩耍。
“不要可是了。你如果想成為一個好皇帝,首先必須瞭解在基層生活的百姓,只有清楚他們如何過日子,你才能改善他們的生活。秦壽,偽裝飾品都拿出來,趕緊幫韓兄化妝?”周興雲不由分說,讓秦壽幫韓楓偽裝,以便偷偷拐他出去。
周興雲強人所難,韓楓想拒絕都拒絕不了,最後只能站在原地,任由秦壽替他化妝。畢竟,周興雲說的話很有道理,百姓乃社稷根基,他若不瞭解民眾的生活,又怎能改善他們的生活。
秦壽的易容術很厲害,不到一刻鐘,相貌堂堂風度翩翩的韓楓,就變成道貌岸然的小流氓。簡單地說,秦壽的易容術,徹底改變了韓楓氣質,讓他尊貴的皇室風度,變成洪幫的痞子弟兄,讓李小帆見到倍感親切。
“不錯,要的就是這範兒。”周興雲目視英俊的小帥哥,變得比他還樣衰,頓時頗為滿意的點點頭:“我保證,就是皇太后看見,也認不出他就是自家兒子。”
“我的變化真有那麼誇張嗎?”韓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秦壽只是輕描淡寫在他臉上畫眉添色,不至於連母后都認不出他來吧。
“多說無益,跟我們出宮,保準皇十六子都認不出你來。”皇城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周興雲不想再被韓秋澪逮到,朝郭恆打了個眼神,便一左一右夾著韓楓離開。
“韓兄吶,敝人認為,面相不外乎是一層偽裝,未免您的身份被外人識破,言行舉止非常重要,等會我們走出宮門,請你盡力參照我們舉動,掩飾您尊貴的皇室威儀。”秦壽雖然幫韓楓易容,讓他看起來像個地痞小流氓,可太子終究是太子,一舉一動都充滿大家禮儀,威儀風度蓋都蓋不住。
“沒錯,韓兄你這表情不及格,太正派了。小帆你過來,給大家猥瑣的笑一個,韓兄請模仿他的衰樣行動。”周興雲也覺得韓楓氣度非凡,必須讓他向李小帆看齊,否則姑娘們一眼就瞧出他是金龜婿,只找韓楓調笑那就得不償失了……
“周兄,是這樣嗎?嘿嘿嘿……”
“呃……很好,沒毛病。”
韓楓回想李小帆調侃韓秋澪時的笑臉,馬上有樣學樣的笑了個,那淫.蕩、猥瑣、齷蹉的面容,頓時讓周興雲觸電似的渾身難受,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太陽東昇,九點一刻,六隻人模狗樣的少年,人手披上一件長袍斗篷,齊驅並駕大步流星,浩浩蕩蕩的走出皇城。
守在皇城門外的護衛,瞧見六個器宇軒昂小夥子出來,一時間呆頭目瞪,被牲口出閘的強大氣場震懾。
當護衛們回過神後,趕緊上前盤問幾人什麼來頭。然而,不等對方開口質詢,周興雲和軒轅崇武,已然瀟灑的亮出令牌……
皇城門衛看到皇十六子的金龍令,以及軒轅世家的令符,立馬就挺腰行禮,一言不發的目送六人揚長而去。
周興雲、秦壽、李小帆、軒轅崇武、郭恆、韓楓,耀武揚威離開皇城,走在京城街頭,誇張的造勢,想不引人矚目都難。
然而,周興雲並不曉得,當他們離開皇城那一刻,身後就尾隨了一群小跟班。
“出來了!出來了!他們出來了!”莫念夕歡悅地喊道。周興雲自以為大清早出門,就能夠躲開她們。現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好玩了……
“你動靜小點,別被人發現。”穆寒星趕緊拉住黑髮少女,免得她大呼小叫讓周興雲幾人察覺。
“周公子很氣派。”綺酈安眼盯盯打量周興雲,只見長袍斗篷迎風飄揚,步履矯健威武不屈,實在太瀟灑了。
“那斗篷在哪買的?”虞無雙也想要一件類似的長披風,看起來帥到掉渣。
“吭吭,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吶?”筱箐為了跟蹤周興雲,今早沒去許家找夏吉兒玩。幸好,今天夏吉兒的父親要帶小女孩逛街,筱箐可以放假一天,陪許芷芊監督周興雲。
“人家也想知道。”許芷芊一頭霧水,周興雲居然把韓楓從皇宮拐出來,是有特殊計劃嗎?
“他們去那邊了,我們快跟上。”維夙遙很想知道,周興雲早上進入皇城後發生了什麼事,可惜她們一群女子太顯眼,進入皇城必然被人發現,因此大家只能在外面等周興雲出來。
然而,令少女們跌破眼鏡則是,六隻牲口幾乎無孔不入無洞不鑽,走訪每一個大小賭場,逛遍每一處風流場所,每逢瞧見俏姑娘從身邊路過,幾個登徒浪子都會不約而同吹響嘹亮口哨……
許芷芊看周興雲頭頭是道的教唆韓楓吹口哨調戲良家少女,霎時間目怔口呆,找不到詞來形容內心感受。
不幸中的萬幸,現在是大白天,青樓尚未開門營業,韓楓只能參觀其建設,無法體驗其風流。
“來來來!這邊坐!”周興雲找小販要了兩個窩窩頭,拐著韓楓坐在街頭:“吃吧。如果你想改善百姓的生活,一定要記住這個味道。我跟你講,這窩窩頭一般人還吃不起,對百姓而言算是好東西……”
“韓某明白。”韓楓很聽周興雲話,一口一口細細品嚐,內心百感交集。
今天周興雲帶他去了很多下三濫的地方,如賭場、青樓、貧民窟、奴隸場,讓他了解市井生活,讓他接觸到世間黑暗,看見許許多多恃強凌弱,為求一頓溫飽賣兒賣女的可悲場面。
“我們生活的地方,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美好。相信朝堂的權貴大臣,包括你家皇姐韓秋澪,都不會讓你來看這些東西,甚至他們自己都不曉得,在繁華的京城裡,竟有如此多的窮苦百姓。”
“在貧民窟的時候,你施捨了他們不少錢財,然而這種做法卻治標不治本,你必須改變當前社會的現象,讓他們找到謀生之路,才能拯救人民於水火之中。”
周興雲一本正經的對韓楓說道,他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無法大公無私為民請命,但他也不是個壞人,不至於對有困難的人見死不救。
“周兄,請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那些難民過上好日子。”韓楓非常混亂,沒想到在京城,都有那麼多貧苦百姓。周興雲帶他到奴隸場的時候,他腦子幾乎一片空白,沒想到有那麼多人流離失所。
奴隸市場裡面,最可悲的畫面,莫過於一群小孩在自己販賣自己,求有能力的人收養,為奴為婢在所不惜。
唯一令人欣慰則是,不少正道江湖門派,願意收養他們,力所能及的將一些資質較好的孩子帶回門派。誠然,也有市井惡霸,瞧小女孩長相不錯,將其帶回家圈養……
“韓兄,他們的世界需要溫暖,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成為足以普照大地的陽光。權力是個好東西,唯有執掌皇權,你才能治理天下。假如讓皇十六子上位,你猜他們的生活,能比現在更好嗎?”
周興雲坦言,皇十六子根本不在乎百姓生活,是個貪花好色的暴君,如果讓他當皇帝,黎民百姓絕對活在水生火熱裡。所以……
“韓兄你現在要做的,便是為天下百姓,捨棄心中的婦人之仁,下定決心繼承皇位。不管是手足兄弟,還是生身父母,任何人膽敢妨礙你,你都必須打破困境,成為真命天子。”
周興雲有感而發,韓楓太被動,身為太子什麼都不做,就連韓秋澪都敢上朝議事,可他卻鮮有露面,朝中官員估計有一大堆人沒見過太子真容。
現在周興雲要教唆太子主動出擊,別總等韓秋澪替他安排事務。必須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有和敵人一決勝負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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