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起來的槍響把我和昕琳都嚇一跳,緊接著又是“砰”的第二槍,且伴隨著家裡玻璃碎裂的聲音......
有人在拿槍朝我家射擊!
而且,從聲音上我能聽出來,好像還是當初錢大友用的那種“土噴子”!
“老公。”
“噓!”
我趕緊拿起手機報警,與此同時,江浩的電話也佔線打來了。
我沒接他的,當然跟110通話更重要。
在我向警務人員彙報情況時,江浩的電話則是打到了昕琳的手機上。
我倆各自通話,為了防止聲音干擾,我起身離開了臥室。
報完警後,回到房間,昕琳的電話也打完了。
“老公,江浩說,開槍的是錢大友以前的保鏢侯四兒,”昕琳皺眉道。
“侯四兒?”
“嗯!”昕琳點點頭:“他請示要不要現在去追,應該能追上!”
“追毛線!”我皺眉道:“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咋辦?他能認出來是誰,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讓他堅守崗位,其他的事讓警察做!”
“哦哦......”昕琳於是趕緊又撥通電話指示江浩。
警察沒來的這工夫,我又去看了下吳昕雯和冰冰。
冰冰嚇得眼淚都出來了,窩在她四姨的懷裡瑟瑟發抖!
“外面啥情況?”吳昕雯緊張的問。
“沒事!”我皺眉嘆了口氣,撫了下冰冰的額頭安慰道:“乖,別怕!”
“姨父,是不是媽媽的仇家來了,要殺我,嗚嗚嗚!”小丫頭嚇得聲兒都變了。
“扯淡!”我微笑道:“跟你和你媽都沒關係,乖,別害怕!”
不到20分鐘,警車就到了,開始對槍擊現場進行勘察。
我家一樓的窗戶被打碎了,牆上還有若干個彈孔。
跟我預判的一樣,是那種“土噴子”打的。
別墅的院門到了晚上都是鎖好的,從遺留在草坪上的鐵砂,還有牆上痕跡的彈道逆推可以判斷出,對方是把槍架在鐵門的護欄上對房屋進行射擊的。
“土噴子”這種槍毫無準星可言,遠距離射擊的意義,恐嚇的成分更大!
幸而江浩認出了對方是誰,這就給破案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但同時,也讓我的心思沉重了起來,錢家人的陰影再度籠罩在心頭......
根據樊剛,老魏他倆多方面的調查,錢家人的勢力已經清零了,不會再興風作浪!
那錢大友以前的保鏢,還拿著“土噴子”噴我家是啥意思?
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殺人滅口,不然“作案思路”不會這麼粗糙,純粹是為了噁心和恐嚇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特殊關係”的原因,刑警來了沒多久,張局長竟也來了,親自督導破案。
知道是誰,警方又高度重視,那想抓你,還不跟探囊取物一樣?
不到2個小時,候四兒就被逮住了,並在他的出租屋裡,發現了那把“土噴子”,人贓並獲!
根據侯四交代,他跟我無冤無仇,只是有人出錢2000塊,讓他到我家放一槍!
這孫子正愁找不著活兒呢,又不是啥太有風險的事,於是就欣然答應了。
問他對方長啥樣?他也是支支吾吾的說不清,只是說是一箇中年男人,個子不高,微胖,戴著個墨鏡,其他就描述不清了。
把候四逮走,警方進一步的審訊和偵查自不必說。
他們走後,我心裡十分的煩亂,幾乎可以斷定,一定是季鵬搗的鬼!只是眼下還沒有證據而已。
畢竟現在除了他以外,我想不出還會針對我的人了......
這孫子也是狡猾,不讓自己人出面,而是操控小弟買通傻逼幹噁心我的事兒。
我相信,我家的大黃被毒死,往我家裡扔死貓死狗的,一定也是季鵬的手下,買通我們村子裡的傻逼乾的!
只是我想不明白,這樣噁心我,能起到啥“建設性”的作用呢?
我能因為他的噁心,就不幫助大姐了嗎?
深度的換位思考,我覺得......他還是對我的“角色定位”產生誤判了!
可能在他的眼裡,我本質上就是個“不通人情世故”,“不懂眉眼高低”,剛剛走出校園不到半年的書呆子。
只是吃了狗屎運,讓吳曄華和大姐偶爾賞識,再加上和吳昕琳談戀愛的這層關係,爬得比較快而已。
他認為我敢和他“頂撞”的勇氣,還是來自於學生派的不成熟,沒啥社會經驗。
所以,他想“教教”我做人,讓我意識到這個社會的險惡,老實點,別以為自己多牛逼!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
我27,他快40了,人家表面上叫我一聲“宋總”,其實心裡頭就拿我毛孩子看呢,完全是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外人。
他哪知道,我已經是吳氏集團的“準實際控制人”了,做春秋大夢的可憐蟲,恰恰是他而已!
其實,這種由於年齡代差產生的俯視感,也不光是季鵬有......
當初,我在給美娟破身子的時候,她明明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了,卻還在笑話我,說自己都學加減乘除了,我還只是個生殖細胞......
不過恰恰正是這種“俯視感”的輕敵,對我是有利的!
不至於讓季鵬對我“狗急跳牆”!
現在就等著吳曄華從歐洲回來,召開股東大會,讓季鵬“現大眼”了。
我需要做的,只是沉住氣,耐心的等待而已。
安撫好了妻、妾和妹妹,一家人重新回屋休息。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我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拿起來一看,是高書記的。
“喂,大姐夫,”我揉揉眼睛,接起了電話。
“小宋啊,剛醒啊?”高俊笑著問。
“哦,大姐夫,有啥指示?”
“呵呵!”高俊笑道:“你又不是我的下屬,何談指示一說?我是想告訴你,關於廖偉的案子,我和下面人商榷了一下,還是有酌情處理的餘地的。”
“哦?怎麼講?”我好奇的問。
高俊沉吟道:“其實有時候吧,一些事要看你是較真還是不較真,廖偉雖然參加了吳昕蘭組織的聚眾淫亂舞會,但他被抓時,畢竟沒有和任何女性發生性行為,所以,說他聚眾淫亂,還是有些牽強的,至於說,裡面有未成年人,廖偉本人也是不知情的,他只是涉嫌擾亂公共治安......”
聽著高書記的講述,我腦瓜子懵懵的。
畢竟我對這些法律條款的界限也不是很清楚。
總而言之,高書記的意思是,想收拾他的話,可以!最起碼五年起!
不想收拾他的話,也行!拘留十五天,罰款1000元就可以了。
這裡頭很多事情,其實都可以彈性操作的!
我嗓子眼尷尬的嚥了下,感覺......高書記的語氣很曖昧,跟昨晚那義正言辭,立場堅定的態度截然不同。
昨天是很難辦,今天又成了有彈性空間。
“大姐夫,那,廖偉最後......?”
“唉!”高俊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夫呀,我不幫你,你那200億從哪兒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打碎牙往肚子裡咽,不想給姐夫添麻煩,但姐夫也不能看著你難堪呀,畢竟咱都是一家人。”
他頓了頓繼續說:“只要不違背法律條文的原則性,一些能靈活處理的事,姐夫還是願意幫你一把的......廖偉嘛,關上十幾天,讓他滾蛋得了。”
短短的兩句話,終於讓我看清高俊了。
他這是給我玩了一套欲擒故縱!
昨晚那態度,是讓我感覺這事很難辦!
當“焦慮”發酵了一晚後,他又告訴我這件事在他的努力下給辦成了。
透過這一難一易,一緊一鬆,情緒上的前後反差,高俊只是想讓我明白:沒他這個大姐夫,我這回可得頭疼呢!
我這個“梅老”的親兒子,這回可要領他的情哦!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以後相互幫襯,你小子不傻,也該明白我的意思哦!
誠然,高書記是掌握實權的。
所謂的權力,可不是說,法院院長按照流程,畫個勾,“砰”的一聲把這個人給斃了叫權力。
而是這個人該被斃的時候,你擺擺手,說“算了,不用斃了”,結果人就不殺了,這才是權力!
高書記可謂生動的給我上了一課,演繹出了“權力”的真諦!
作為我而言,自然也得順坡下驢,記下高書記的這份人情,把臉給足他。
“大姐夫,太謝謝你了!”我感動的說:“誒呀呀,說心裡話,因為那200億,我昨晚愁得一晚上都沒睡好。”
“呵呵,”高書記爽朗的笑道:“宋啊,年輕人遇事別慌,要沉重冷靜,於公,我們當然要公事公辦,可於私,我們也都不是無情之人啊......”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今天就要去穗城處理事情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帶上昕琳,還有冰冰,去陪陪你大姐,她懷孕後,心情一直不太好......”
“好的,姐夫你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去看看大姐,”我回答道。
“嗯!辛苦了!”
......
剛剛掛了高書記的電話,我剛準備去洗漱,廖茹雪的電話又打來了。
昨天我就沒接她的電話,估計這會兒,又來催嫖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