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真的在浴缸裡打起了瞌睡,直到水慢慢變冷,我才醒過來,趕忙去拿浴巾擦拭乾淨。
剛從浴室出來,我就聽到了臥室門口有聲音。
“媽?”我試探性地叫了一句,因為我可以感覺到那個人是停留在臥室門口的。
但是門口沒人回應我,既然不是我媽,那就可能是傭人,我沒有想太多,直接就去衣帽間裡換衣服。
等我換好衣服,一開啟臥室門,就看到了往後退一步的顧時嵩,似乎剛才是在貼著我的房門偷窺什麼。
見我開啟了門,他才立馬背對著房門,裝作不知道朝著樓下在看什麼的樣子。
看來剛才的腳步聲就是他傳來的,可是他守在我的臥室門口乾什麼?一種不妙的預感,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這個變態!
“禽獸!”還不等顧時嵩開口,我已經上前給了他一耳光。
他害我要參加節目就算了,賴在我家裡吃飯也算了,現在居然還偷偷摸摸地來我的房門口偷窺我?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顧時嵩被我扇蒙了,他捂著漂亮的臉蛋,震驚又錯愕地看著我,“你打我?”
“不然呢?”我抬起手就想要給他另一邊臉也賞一個耳光。
這一次顧時嵩聰明瞭,他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的手臂高高地拽起,我還要勉強踮著腳尖,不然感覺手臂都拉扯得有些痛。
“你怎麼這麼兇?”顧時嵩的左臉已經紅了,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神情也終於有了一絲不爽。
“你一個變態還好意思說我兇?在別人家裡,偷偷在女人的房門口偷窺,你覺得你不值得這一巴掌嗎?”我惱羞成怒,想要現在就立馬將他拽下樓,讓我爸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這種變態禽獸,有什麼好的?
顧時嵩抓著我的手沒有鬆開,他本來眼神是有點怒氣的,但是聽完說我的話以後,他忽然就笑了起來,像是一直成了精的狐妖,很魅惑人,“原來你是擔心我在偷窺你,你剛才在幹什麼?”
還不等我回答,他忽然彎腰微微湊近我,鼻尖在我的髮絲掃過,隨後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哦,原來是在洗澡,怕我偷看?”
我呸,他是在臥室門口,又不是浴室門口,偷看也頭看不到什麼東西,我只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覺得火大。
我掙扎了一下,想要掙開顧時嵩手上的鉗制,可是沒有用,反而是感到了手腕傳來疼痛。
他見我這麼不樂意被他抓著,乾脆就故意衝我的耳畔吹氣,“怎麼辦,我要是真的偷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你要我負責嗎?”
“負你個頭啊!”我沒忍住暴躁地吼了一句。
“可以,我可以用我的頭做擔保,一定對你負責,不如你現在就下樓跟你爸媽說,願意嫁給我,這樣我也不用費心機了,然後我還可以負責一輩子,兩全其美。”顧時嵩唇畔染笑,聲音有些誘惑的味道。
這個登徒浪子,這種人家裡居然是從政的,就不怕把他爸的名聲都給毀了麼?
我惱火地用另一隻手想要再給顧時嵩一耳光,結果他另一隻手也將我抓住了,這時就成了他雙手抓住我的雙手舉過頭頂的姿勢,我們兩個的身體幾乎都要貼在了一起。
曖昧的氣息瞬間席捲我和顧時嵩,他在低頭看著我,眼底深處,竟有一種認真的感覺,彷彿他真的很喜歡我一樣。
可我沒有忘記,他只是看中了我旺夫。
“我發現這個角度你很美。”顧時嵩輕聲地笑了笑,忽然用力將我往後一推,我的背部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而他也貼近了我幾分。
這種姿勢讓我感到十分的羞恥和憤怒,血彷彿在往腦子裡衝,正當我熱血沸騰地想要推開顧時嵩時,有人上樓了,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
我不能理解顧時嵩為什麼出現在我家,但是我更加不敢相信,靳寒竟然也能出現在我家。
他此時正望著我和顧時嵩,在看到我們兩個曖昧不明的姿勢後,臉色倏地就黑了下去,像是有人給他潑了墨水。
“哎呀,意意,你們兩個……”隨之而來的是我媽,我這輩子都沒見她露出過如此做作的表情,捂著嘴一副驚訝的模樣。
顧時嵩見我媽來了,這才鬆開了我,彷彿剛才那個姿勢是我們兩個心甘情願做的,而不是被他脅迫。
我感覺自己手臂有點酸,趕緊甩了甩,然後顧不上罵顧時嵩,先走到了靳寒的面前,“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能進我家的門?”
難道和南瑜的工作就結束了?好像齊舟陽還沒回我資訊吧?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哦,回了:好的,舒姐,下次我再請你吃飯。
時間是半個小時前。
看來靳寒是剛結束公司的工作,就趕了過來,時間剛好差不多。
“我來送合同。”靳寒的聲音就像是在極力剋制著殺人的衝動,冷得刺骨,他的雙眸狠狠地盯著我的臉,不知道想要在我臉上看出什麼。
之前他說要我將我家公司的合同帶回來,但是我拒絕了,讓他自己派人送,沒想到他這麼勤奮努力,竟然親自送了過來。
而我媽以前對靳寒那麼排斥,避之不及,這一次卻讓他進來,絕對是故意的。
大概是因為顧時嵩在我家,所以她故意讓靳寒來看到這一幕。
以我對靳寒的瞭解,剛才那一幕對他確實有很大的刺激,因為他從一上來到現在,就話非常的少,而且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偶爾會轉到顧時嵩身上去,那種充滿了危險警告的味道,我很熟悉。
“抱歉,讓靳總看到了不太合適的一幕。”沒想到顧時嵩狗膽那麼大,明明看到靳寒的臉色已經那麼不爽,他還走過來,臉上笑容燦爛,“我最近在追求意意,所以言行舉止有點曖昧,下次我們注意點。”
靳寒臉上的溫度再次下降,他的下頜骨處動了動,我知道他是在咬牙,如果不是我媽在這裡,他絕對不會這麼忍耐。
“是嗎?”他總算重新開口了,卻只是吐出了冷硬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