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娥和向重山被直接甩在了一邊,他們兩個不甘心,又立馬去找傅傑求助,“傅先生,您救救我家小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馬上就要去國外手術了,手術完了就再也不會回來礙眼,你去勸勸靳總,再給她一次機會行嗎?”
傅傑低頭看著苦苦哀求的夫妻兩個,嘴唇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任何的話。
他現在還能說什麼?向晴做過的那些事已經清清楚楚,就差沒貼在他臉上讓他認清楚事實了,如果他還繼續幫著向晴,那就只能說明他真的又蠢又壞。
“你們早就知道她做的事情了,是嗎?”傅傑忽然問。
劉娥和向重山一愣,似乎沒料到傅傑會反問他們,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們確實早就知道了,這份錄音之前我就給他們聽過,只是他們依舊選擇護著向晴而已。
面對兩人的面面相覷,傅傑已經知道了答案,他腳一抬,將劉娥和向重山給踹開,因為憤怒而紅了眼眶,“所以你們是把我當傻子嗎?!”
向晴已經嚇傻了,連一向對她最好的傅傑,都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想而知,沒有人會再幫她。
不,還有一個人。
向晴忽然狠狠用力,掙脫了靳寒的鉗制,然後就跑到了劉悅和嚴遲鈞面前,她拉著劉悅的手,哀求道,“悅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會幫我的對吧?你男朋友和靳先生是好朋友,讓他幫我去說說好話好嗎?或者讓他想辦法,幫我把那些微博撤下來,好不好?”
劉悅是向晴的好幫手,也深知向晴做的那些事情並不對,只是仗著有靳寒和傅傑他們的撐腰,所以無所畏懼。
現在眼看著向晴完蛋了,劉悅哪裡還敢出來吭聲,她任由向晴求自己,卻死活不說一句話,反倒是嚴遲鈞推開了向晴,“對不起,向小姐,我應該幫不到你,你自己將事情做得太過分了。”
至此,向晴身邊所有的靠山都崩塌了。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如果向晴願意再收斂點,別想著和我作對,那我也許會耐心地再等等。
等到她能嫁給靳寒那天,我再動手也不遲,那樣起碼她還能夠多享受一段時間。
“爸,媽,怎麼辦,嗚嗚嗚……”向晴瑟瑟發抖起來,她哭著問劉娥和向重山。
劉娥向重山還能怎麼辦?他們只能拉著向晴就往外面走。
可是現在他們怎麼走得了?就算我不攔著他們,靳寒也不會讓他們走。
沁微園本就是他的產業之一,所以他只是打了個電話,便有人堵在了房間門口。
向晴嚇傻了,“靳先生,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我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你,難道這也有錯?是你對我那麼好,才讓我產生了幻覺,以為你喜歡我,愛我,願意包容我,為什麼到最後又這樣對我?”
她還想讓靳寒心軟。
可是靳寒無動於衷,他只是目光如冰地看著向晴,隨後吩咐手下,“把他們先關起來,哪裡都不準去。”
只是關起來嗎?我心裡有點失望,沒有看到我想看的戲,不好玩。
我相信靳寒在孩子的事情上,所受的打擊並不會比我輕,所以他這一次有了鐵證,絕對不會再相信向晴,也不會放過她。
可是不應該有問題現在就解決嗎?
“不要把我關起來,靳先生,我會死的,嗚嗚嗚……陶雪姐姐的心臟還在我的身體裡,你難道想讓它和我一起受委屈嗎?!”向晴忽然提起了陶雪。
她確實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不然絕不會這麼赤裸裸地搬出陶雪來當救命稻草。
可是陶雪已經死了那麼多年,靳寒心中對她的感情再深,也不足以支撐他去忽略喪子之痛。
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怒聲呵斥那幾個手下,“聾了?把人帶走!”
“不可以,靳寒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太愛你了而已……”向晴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可是沒有任何用,連劉娥和向重山都被帶走了。
等到他們被帶走後,房間裡一片寂靜,鄧晶兒本來想說什麼,可是陸璽誠拉住了她,並且找了個藉口離開。
傅傑已經沒臉待下去了,轉身就走。
其他人也都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房間,很快,這裡只剩下我和靳寒兩個人。
他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襯衣因為剛才動作幅度比較大,而起了不少的褶皺,他微微垂著頭,碎髮遮住了他的眉眼,此時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死寂的氣息,讓人不安。
我沒走,“我要再和向晴聊一聊。”
“聊什麼?”靳寒終於抬眸看我,我這才發現他紅了眼眶,眼底的懊惱憤怒和悲傷,無比的濃烈。
“自然是聊我想聊的事。”我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男人。
真神奇,重生後我看到了靳寒臉上許多從未見過的神情。
那個給我的感覺永遠是冷冰冰,沒有任何情緒的男人,如今在我面前有過憤怒,嫉妒,悲傷,後悔……
可能我重生的意義不是鬧著要復仇,而是重新認識了身邊所有的人,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定義。
“恨我嗎?”靳寒的唇又張了張,沉重地問。
“恨,但是不深。”我如實回答,怎麼會不恨呢?可是時間太偉大了,不管多麼熱愛,多麼憎恨,都會消磨殆盡。
剛失去孩子的時候,我恨靳寒和向晴入骨,現在我覺得也許是孩子不想我和他們繼續糾纏,所以選擇了離開。
愛越淡,恨也就越淡。
靳寒重新起身,他走到我的面前,深深地注視著我,“對不起,舒晚意,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
我搖搖頭,“不是,錯就錯在我一開始被愛衝昏了頭腦,非要嫁給你。”
聽到我這個回答,靳寒愣住了,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隨後我淡淡道,“讓我去見一下向晴。”
他頹然地笑了笑,轉過身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這邊,將我帶去關向晴的房間裡。
很快有人過來了,帶著我去找向晴,一路上我都在考慮接下來說什麼比較好,直到我見到了她,才發現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