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更是如此,因為炮艇的船邦是可以作為掩護的,畢竟是鋼鐵的嘛。就算發生什麼事,比如交火之類,他們有十把衝鋒槍火力猛,還可以作為掩護。在碼頭上站著反而不如再船裡。
類似於這些東西,範克勤吩咐眾人去做的時候,很是自然,如果不說破,沒人能夠看的出來他的懷疑。這就是範克勤真正的城府了。其實從頭到尾,他幹任何事情,研究一下範克勤的做派,都顯得自然而然。但他之所以要如此做事,都是有他一套自己的理論和理由的。
不過大多數情況,他的懷疑可能結果都相反,比如這一次。因為沒一會的功夫那個船夥計就回來了。
禿尾龍也在範克勤的吩咐下,駕駛著炮艇改造的快船,原路返回。路上的行程,依舊比較順利。幾天後他們就在沙坪壩登陸了。
費紅霞自從接到了範克勤的電話以來,幾乎是每天都要來碼頭等著。一直到晚上這才坐車回去。因此當範克勤一行人領著孫琦登岸的那一刻,她立刻就看見了對方,直接開啟車門,迎了過來。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彷彿天地間在這一刻,就剩下了她們二人。範克勤在旁邊看著這對母女,心中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孫琦也算是遭了人生中一大難,逃過一劫。看見自己的親人可是沒法保持冷靜了。
過了一會,費紅霞回過神來,跟範克勤等人不住的道謝。眾人也趕忙客氣,費紅霞拉住他們,一定要眾人到飯店搓一頓,聊表謝意。最後眾人推脫不下,只能答應。
範克勤轉頭說道:“這樣,都各自找個黃包車,跟著夫人的車子。”畢竟他和費紅霞不是外人,自然會坐同一輛車,是以吩咐司機開慢點,好讓眾人能夠跟得上。
出了這麼大事,現在他們回來了,孫國鑫能不露面嗎?是以飯店直接安排在了情報處斜對面的貴人樓,孫國鑫,錢金勳,陸曉雅,郭夢,陸隨雲等人都被電話叫了過來。
讓貴人樓老闆在二層安排了個大雅間,眾人圍坐一團。趁著菜沒上來,孫國鑫兩口子詢問範克勤等人當時的情況,範克勤不能讓陸曉雅太過於擔心,所以只撿重點,但是避開了什麼殺人,放炸彈,綁票等等情況。最後卻遺憾的表示左耀中卻不知所蹤,應該讓廣州站的人留意一下。
陸曉雅十分關心範克勤,不停的問這問那,有沒有危險什麼的。範克勤笑著說道:“此行一切都很順利,沒碰見什麼危險。擔心了吧?”
陸曉雅道:“是啊,我真有點擔心,聽說廣州現在是日本人的天下。咱們中國人碰見對方都要行禮什麼的。”
範克勤搖了搖頭,道:“最開始可能是這樣,而且這種情況是在東北比較普遍。不過小日本狼子野心啊,他們想要統治咱們。所以知道這樣做的話,可能會起到反作用,因此已經不再是強制性的規定了。但這樣一來其實更加可怕,更加有利於他們的統治。”
陸曉雅點了點頭,不無擔心的說道:“是啊,就怕這樣不聲不響的才最是厲害。”
另一面孫國鑫,錢金勳在和老齊他們說話。畢竟這個事是因為孫琦的原因,這些人才會去廣州,雖然現在回來了,但你能說他們沒有冒著生命危險嗎?
再加上孫國鑫又愛才,除了原本就是情報處警衛營的武陽,盧振江,還有柯世龍以外。老齊,康昌明,白豐臺,趙德彪,以及王展元夫妻,被他直接安排進入了安局裡。不用在從事危險的潛伏任務了。尤其是老齊他們,本來就是幹髒活的,現在直接由暗轉明,還是很開心的。李正呢,他是孫國鑫叫來幫忙的突擊高手,是以他還要回原部隊。
一頓飯吃完之後,各自散去,孫國鑫和錢金勳還有範克勤就近回到了情報處。到了二樓處長辦公室之後,孫國鑫拿出幾支雪茄,三人開始鼓搗煙。
範克勤把席間不好說的太詳細的情況,又重新介紹了一遍。錢金勳聽完,吐出一口煙霧來,道:“左耀中在哪呢?難道說……他招了?”
範克勤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像,最起碼在我救孫琦的時候,他應該還沒有。根據趙磊的供述,左耀中已經開始引起他們的懷疑了,說不定,他是被帶走了,到了別的地方進行審訊。”
孫國鑫捏了捏雪茄,思考了片刻,道:“如果他招了,孫琦的身份馬上就會被知曉。所以這個可能性不大,我讓廣州站的人留意一下吧。”
範克勤道:“處座,最好通知一下長沙站,把那兩輛開過去的車子隱藏起來。我們撤離的那條路線還是有點用的,最起碼能夠成為一個運輸通道。能保留還是保留一下的好。”
孫國鑫聽罷,抓起電話給電訊科打了過去,讓韓強立刻發報。讓軍統長沙站的人把那兩輛車子藏起來。其實範克勤從長沙出發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究竟能不能被小日本發現還沒法確定,但還是掩蓋一下的好。
範克勤道:“處座,那批梯恩梯傷沒傷到平民?你這裡聽說了嗎?”
孫國鑫擺了擺手道:“應該沒有,因為你們是半夜放的炸彈。史報國他們收到的訊息是,死了最少有六個人日本人。但是沒聽說有咱們的人死。只不過這個動靜可是很大啊。史報國的廣州站,還得在潛伏一段時間才行。”
範克勤道:“不如就把這事按在廣州站的頭上呢?”
孫國鑫一怔,跟著他慢慢的彈了幾下菸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樣一來,日本人只能以為是咱們軍統廣州站的人做的。但你們卻又回到了重慶,日本人無論如何都是找不到人的。反而還能夠繼續迷惑他們?”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處座英明,就是不知道現在我們佈置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