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聽了點了點頭道:“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繼續再審一下,我去看看老趙他們。”
華章再次進入了裡面之後,範克勤來到了十四號刑訊室,趙洪亮和馬超群兩個人正在這裡審著紀偉呢,推門只是瞥了一眼,就發現紀偉正成一個大字型綁在了鐵架子上。赤果的身體正被兩根電線連線在腰部,汗水滴滴噠噠的正在往下淌,呼吸粗重,跟拉風匣似的;手搖式的發電機旁邊,金甲和另一名特工正站在原地抽菸呢。
趙洪亮和馬超群看見範克勤進來,立刻挺身站好。範克勤招了招手,道:“來,出來一個。”跟著退出了刑訊室。
趙洪亮距離近,他走了出來,道:“科長。”
範克勤道:“什麼情況了?還沒開口?”
趙洪亮道:“這小子骨頭硬的很,按照您的計劃,老馬先問了他父母,親戚,朋友的事情,不過他供出來的幾乎都無法查證,要麼就是沒什麼用的人。比如說他的父母,說是幾年前就死了,親戚也不怎麼走動,而朋友呢,就是經常去他酒吧的一些熟客。然後卑職等人就開始對他動了大刑,發現這小子骨頭竟是出奇的硬,依舊招的是這些沒用的資訊,卑職和老馬估計這是他反刑訊的手段。”
範克勤道:“恩,依舊招的是沒用的資訊,就說明他有意識的將思想集中在這方面了。看起來,他的問題很大,繼續動大刑,儘快問出他的同夥。那七個死者,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搞定的,所以他肯定知道同夥是誰,繼續吧。”
趙洪亮道:“是。”說著轉身進到了屋裡,幾個大步來到了鐵架子前,伸手將其中一個黏在後腰上的鐵掐子拿下來,一把就夾在了對方下身的肉丸上,道:“你不招是吧,可以。”跟著轉身對金甲道:“二十秒!”說著走回了對面的桌子後頭。
就在紀偉這傢伙渾身顫慄打著哆嗦的時候,馬超群問道:“科長有什麼交代?”
趙洪亮道:“科長同意咱們的判斷,說繼續動大刑,而且要儘快問出他的同夥。”
範克勤不管他們,上樓進入了自己辦公室等訊息,這一次很快,也就不到半個小時,馬超群就前來報信,道:“科長,紀偉這小子招了,他本名叫沖田利家。同夥叫大久保源內,化名舒燁,就是他聯絡的沖田利家。這人在文以載道雜誌社上班,家也在哪附近。”
範克勤道:“恩,紀偉沒招出別的同夥?”
馬超群道:“招了,但是他不知道叫什麼,只是見過,一共是五個人,但都已代號相稱。他只知道這個大久保源內。”
範克勤想了想,道:“看起來應該是環鏈式的架構。”
馬超群道:“科長,卑職先去文以載道雜誌社,將這小子抓回來再說吧。”
範克勤沉吟片刻,道:“我就怕這麼明著抓人,訊息會撒出去,再將其餘人驚到。這樣吧,這次行動保守一點,等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如果那個大久保源內出來,你找個機會將他秘密逮捕。如果不出來……就想個辦法讓他出來。”
馬超群道:“沒問題,那卑職去了。”
範克勤道:“恩,去吧,記住是秘密逮捕。”
“是!”馬超群再次挺身答應,而後出門抓人去了。
接下來,範克勤等到了快要中午的時候,趙洪亮終於榨乾了化名紀偉,本名叫做沖田利家的價值。將口供放在了範克勤的辦公桌上,道:“科長,根據這小子交代,這個日諜小組的手段跟以往的可不大一樣。不在明著幹了。”
範克勤拿起口供,道:“是啊,他們現在更務實了,而且還會盡量的隱藏間諜活動的手段。這樣既能殺傷我方重要人員,還能避免和我方特工人員交手。不過……還不知道這是個案,還是有普遍性。我感覺,現在還不能準確判斷這一點。”
趙洪亮道:“這倒是。看看小日本以後的活動情況吧,如果要都是這種活動方法,還真說不上對咱們是好是壞。”
範克勤道:“對咱們是壞事,造成的殺傷力更大,甚至有很多時候,警方是分辨不出來的,只以為是一般的案件。不過這種情況,卻不會對咱後方的穩定產生什麼大的影響。畢竟他們這種偽裝手段,不會讓太多人感到恐慌。頂多是個茶餘飯後的樂子,傳說。”
趙洪亮道:“那咱們是不是得提醒一下警方,但凡遇到這種案子,就儘量的報給咱們。”
範克勤道:“或者……讓咱們的人下去,專門負責這種案子追查。”
趙洪亮道:“我看行,現在重慶的人口越來越多,混進來的日諜也肯定越來越多,萬一他們真的還用這種手段偽裝成類似的案子,單單是警察可是對付不了的。”
範克勤道:“恩,那就讓手下的兄弟,每天都去城內的幾家警察局,檢視一下是否有重大案件,別怕懶,讓他們也幫著警方破破案。”
這個年頭的案子,難破嗎?範克勤以為,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因為說難的原因是,現在沒有後市滿大街的攝像頭,沒有計算機,一切只能靠人。說不難的原因則是,絕大多數罪犯,他們的行為模式比較簡單,不像是後市那種資訊爆炸的年代,見識那麼多。基本是個人都知道指紋這種玩意。
範克勤細細的看了遍口供,道:“先不管別的,這個沖田利家是見過那幾個日諜分子的,我讓副座去找郭夢,爭取把幾個人的影像資訊先掌握了再說。”
“明白。”趙洪亮道:“沖田利家這小子最近一個月內,見過他們不止一面,所以記住他們的長相是沒問題的。”
範克勤聽罷,看了看向上的掛鐘,道:“老馬那面差不多現在快動手了,等著吧,人抓回來之後,立刻開審,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趙洪亮起身道:“好,那卑職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