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古說道:“挺好,挺好!就是站長有點擔心。”跟著他壓低聲音說道:“範科長,看現在的形式,廣州城不知道還能挺多長時間啊。我們廣州站下面的人,地頭是熟,但反過來也有很多人認識啊。如果一旦淪陷,就地潛伏的話難度太大了。”
歐陽飛這時候也點了點頭,道:“是啊,下面的兄弟平時正常工作,肯定要露面的。”
範克勤其實對這方面也感覺頭疼,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自己如果已經連續在廣州做事好幾年了,除非成天眯在情報站裡面,要不然你總得出去露露面,和人接觸。這些人自然就知道你是誰,就算你有個掩護的身份,也不可能完保險。一定是還有人認識你的。因此一旦淪陷,你能保證誰不做漢奸,舉報你一下?
不過也並非完沒有應對的辦法,範克勤說道:“要想保險,現在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精簡隊伍,讓平常露面多的人,尤其是外勤人員,你們統計一下都有誰。之後跟上峰申請調換崗位,將其餘地方的人轉換到廣州。”
歐陽飛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我們這次來,其中的一個任務就是跟處座反應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有一個好辦法,為後期的潛伏做準備。”
雷達古道:“還望範科長幫我們跟處座說說。”
範克勤點頭,道:“這是應該的,畢竟廣州站就是情報處負責成立的,回頭我就跟處座說。以處座的英明,肯定有更加嚴密的考慮。”
雷達古點頭道:“這是自然,範科長多費心了。”
幾個人說到這裡,飯菜酒水已經上來了,幾個人一邊吃喝,一邊低聲交談著。等到吃完之後,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早上,範克勤就來到了孫國鑫的辦公室當中,把昨天見了雷達古和歐陽飛的情況詳細的說了說,最後道:“處座,其實廣州站的中層往上的長官倒是好說,畢竟他們是在機關內部辦公,露面相對較少,接觸的也都是咱們政府的這些人,如果日軍進攻廣州的話,政府這面的人肯定也會撤回來,這樣認識他們的人就會降到最低。難就難在下面的外勤特工,他們查案子,聯絡事,掌握地頭的情況等等等等,見過他們的人太多了。”
孫國鑫點了點頭,道:“嗯,這種問題在上海,南京等等淪陷區已經暴露出來了。你剛剛說的讓兩地交換的這個辦法,其實還是可行的。就是怕外人進入當地,地面情況不熟,不容易出成績啊。”
其實範克勤知道孫國鑫在擔心什麼,戴老闆脾氣太急了,如果真要是交換後,短時間內沒有任何成績,他說不定直接就會把你擼掉,並讓你直接回重慶家法伺候。
範克勤點點頭道:“那就讓他們抓緊時間統計一下人數和評估一下風險,也不可能都和外地情報站交換,總要留下些熟悉廣州地面情況的人。”
“嗯。”孫國鑫道:“現在也只能如此了。”跟著頓了頓,道:“你不是要給他們特訓一下嗎?往死裡操練這兩個人。務必讓他們有個提升。你就只管負責這件事情,別的,我讓金勳去辦。”
範克勤挺身道:“明白。”跟著又問道:“處座,上次咱們考慮的,讓咱們情報處負責的各地情報站的中層都回來培訓弄得怎麼樣了?卑職的意思,要不讓副座趕緊統計一下,爭取將他們在近期都拉回來,集體特訓一下,反正一個羊是趕,兩個羊也是放。直接統計一下,早日相互調換。直接換個掩護身份,潛伏下去更加保險些。”
孫國鑫聽了眼睛眯了眯,細細的考慮了一番,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嗯,早作準備,統計完畢後立刻用掩護身份調換工作。這樣能夠將潛伏的風險降到最低。”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對。”
孫國鑫道:“好,克勤,還是老辦法,你是總教官,給我狠狠的操練他們。剩下的其餘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讓你哥辦,這方面他最拿手。”
範克勤道:“明白,那我先準備準備,目前手頭沒事,我會給他們親自上課。”
孫國鑫道:“行,你去吧。”
範克勤往外走的時候,孫國鑫已經按下了蜂鳴器,讓顧惜君把錢金勳找來。也不管這些,範克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後,溫習了一遍自己寫的教材,主要是潛伏篇。
等到了下午二點剛過,門崗就打來了電話,雷達古和歐陽飛到了,他直接讓其進來。然後親自領著二人到了下面的地下二層的大教室中。
範克勤直接就單刀直入,根據對方以後可能的工作環境,一一講解起來。其實這方面的造詣,範克勤很高,講起來自然就得心應手。他跟雷達古和歐陽飛從情報和軍事情報方面開始入手講起,比如什麼是情報?什麼是軍事情報?這是軍事情報學的首要問題,是軍事情報的起點。長期以來,人們對這個概念產生了非常混亂的認識,情報、資訊和知識三者不分,嚴重影響了實際情報工作的開展。
而範克勤認為,情報是政府、軍隊和企業為制定和執行政策而蒐集、分析與處理的資訊,情報是知識與資訊的增值,是對事物本質、發展態勢的評估與預測,是決策者制定計劃、定下決心、採取行動的重要依據。與此相對應,軍事情報則是國家和軍隊為制定國防方略、指導戰爭局、行軍事行動而蒐集、分析與處理的資訊。
之後範克勤又詳細跟他們講了一下日本人的情報觀念,其實小日本的這方面認識和英國的有一定相似度,日本最早,就跟個老黃牛一樣辛辛苦苦地搜尋各種資訊。最著名的民間情報機構如滿鐵在中國廣泛從事各種調查活動,十分重視蒐集公開發行的各類圖書、報紙、文獻等出版物,透過翻譯、研究,從中挖掘有價值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