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洪亮接著道:“最後一個是在東南角的十字路口,但我讓兄弟們看看能不能租下這裡的某處房子,可這麼晚了我感覺夠嗆……所以,卑職已經下令,讓他們可以便宜行事,不要弄出人命就行。科長,這樣一來,小廣場雖然視野平坦很不利於隱藏,但卻反而會被我們利用,只要有人進入,就絕不會逃脫我們的視線。”
範克勤誇獎道:“乾的很好。”說著再次確認了一下地圖,又道:“正像剛才說的,日諜在小廣場停留,這一定是不正常的,但為什麼停留呢?小廣場裡面只有幾把椅子,草地,還有幾個矮樹叢,和一兩顆大樹而已。可見這裡不是什麼絕佳的接頭地點。但如果是死信箱的方式放置訊息呢?路人路過,停下坐一會,就顯得正常多了。”
趙洪亮道:“科長,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他在小廣場停留後,做了個什麼暗號,標記,這樣經過這裡的同夥,看見了後,就會在某地和他相約接頭?”
範克勤擺了擺手,道:“不會,這個人是和一條衛門有直接接觸的,所以這小子和別人採用見面式的接頭,是一條衛門絕不允許的。而且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們既然盯住了他,那他和誰見面自然也會落在我們的眼中。”
見趙洪亮立刻點頭,顯然是明白了過來,範克勤再次吩咐,道:“讓兄弟們多領幾部照相機,但凡在小廣場停留過的人,全部拍攝下來。而後逐一跟上。”轉頭看向了趙洪亮,道:“人手是不是不夠了?”
趙洪亮點頭道:“是有點,我擔心一旦出現停留人數過多的話,運轉不開。”
範克勤道:“沒關係,你可以跟韓科長還有張科長那面要人,我一會回去後,就給他們打電話,再跟他們說一聲。”
趙洪亮道:“那就沒有問題了。只是科長,這樣的話,工作量還是有點太大了。”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是啊……這樣,你可以花錢,僱幾個小廣場周圍的坐地戶,或者是人頭熟的,當地警察局的巡查。讓他們在四個監視點跟著辨認情況。日諜雖然在這裡放置了資訊,但是絕不會是本地人來取。尤其是可以跟一條衛門下線直接聯絡的人,就更不會是本地人。這樣你就可以排除大量的無效資訊。人手方面也會更加充足。”
趙洪亮眼神一亮,道:“好辦法,我立刻就安排。爭取每個點,都放置一兩個。”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注意一點,這些人在幹完了這事後,暫且都不要放回去。”說完後,看了看手錶,覺得自己留在這裡意義也並不太大,於是道:“我現在回家,要是有事可以往我家來電話,明天一早我會去辦公室。有事情打電話吧。”
趙洪亮送他到了門口,便轉身回去安排了。範克勤沒一會也走出了街口,在把車子開上,直接回了家。趙洪亮在範克勤心裡來說,還是比較穩妥的,也自然放心。
照例吃飯,泡澡,睡覺,第二天換了身黑色的西裝,紮好領帶,檢查了一遍槍械,直接出發來到了情報處。
抽了兩根菸,大約九點來鍾,華章敲門走了進來。
範克勤就看見這個大美妞有點疲憊,而且帶了些許淡淡的黑眼圈。顯然這兩天沒怎麼睡好,可依舊透出股喜色,於是問道:“怎麼了?有訊息?”
華章打了個立正後,道:“科長,我昨晚終於找到些線索。”
接下來華章就跟範克勤詳細的彙報了一遍過程。原來,她得到了範克勤的命令後,領著五個兄弟,在兩天之內把本地大大小小的賭場全都走了一遍。
終於在昨晚,嘉陵江西側,江邊附近的江陽路上有了收穫。這個賭場叫江龍賭坊,高兩層,再加上地下還有一層,共三層,地方可不算小。等華章帶著五個特工進入之後,直接找到了賭場大堂,表明了身份後,給對方看了看汪寧的照片。
結果對方見了之後就是微微一怔,但依舊說不認識。華章可是時刻注意著他呢,因此立刻呵斥,拆穿了對方的謊言,要不然這傢伙也不能愣了一下。
華章這個女的也確實夠彪悍,最後拔槍直接頂在了對方的腦門上,對方這才說了實話。
因為賭場這種粘黑的地方,也自有一套規矩,即:不能隨便透漏客人的資訊。要不然以後誰還來玩啊?不過這小子雖然見過汪寧,但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說,當時汪寧在賭場上一把就扔出去好幾千,才多看了兩眼。但汪寧當時和誰接觸過,他卻沒有注意。
華章沒有失望,讓他介紹幾個老賭客上來,等這些人上來後,別說,真有一個看見了汪寧和人接觸過。
但這個人反應,汪寧只是跟一個叫老金的人聊過兩句。便也沒怎麼注意。而後不知道隔了是幾天,可能是三、五天,那個叫老金的來了賭場後,汪寧後腳也來了。兩個人好像也相互打過招呼,聊過兩句。並且還一起玩了幾手,跟著自己就再也沒注意過了。
華章立刻就追問他,老金是誰?但這個賭客有點茫然,只是知道對方叫老金,但到底是幹什麼的,住哪,全名是啥,可謂是一問三不知。而且老金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沒來玩了。
華章覺得這個情況肯定有問題,但自己一時間又毫無頭緒,於是直接下令封口,然後把這個叫王敬華的老賭客帶回了情報處。
聽她講完全過程,範克勤道:“王敬華呢?”
華章回道:“被我安排在了外勤組。”
範克勤抄起電話,給外勤組打了過去,等對方接起之後,道:“把華章帶回來的,那個叫王敬華的人送到我辦公室。”
結束通話了電話,時間不長。王敬華就被人帶了進來。就見這傢伙長得挺高,竟是跟範克勤差不多,肚子凸出,短頭髮,五大三粗的模樣,卻穿著一身繡著金錢的長袍馬褂,顯然家裡條件不錯。
這人倒是很有眼色,一進屋,大黑臉蛋子上帶著笑容,朝範克勤彎了彎腰,道:“長官?您找我?”說完又朝著華章笑了笑,禮數很是周到。
範克勤把手一擺,道:“王先生請坐。”
王敬華連連搖手,還退了一步,道:“哎呀,不敢,不敢!”
華章在旁邊見了,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肩膀上,道:“叫你坐就坐。”
“哎,好!”王敬華笑模樣一點沒變,小心翼翼坐下後,道:“長官客氣,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小人必然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先謝了。”範克勤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汪寧的相片,放在桌面上推了過去,道:“這個人你見過?”
王敬華低頭看了一眼,認真道:“是,這個人我在江龍賭坊見過。不過時間已經挺長了,哎呀!我想想啊……至少得有好幾個月了。”
範克勤又道:“他和一個叫老金的賭客接觸過?”
“是!”王敬華道答道:“老金也是江龍賭坊的常客,雖然不熟,但見了面也都打個招呼,點個頭什麼的。但是最近也得有幾個月沒見著他了。”
“嗯。”範克勤道:“好,老金是幹什麼,在哪上班?”
王敬華聞言,轉頭看了眼華章,道:“不清楚!長官,我已經對這位女長官說了,老金我雖然跟他面熟,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了,沒什麼過深的接觸。所以這些小人真是不清楚。”
範克勤道:“那這人穿什麼衣服,什麼打扮,多大年紀總能說出來吧?”
王敬華立刻點頭,道:“這能!想想啊……嗯,大約不到四十的樣子,但保養的很不錯,細皮嫩肉的,一看家裡就不凡啊。大約這麼高!”說著伸手在自己鼻子附近比劃了一下。
範克勤看了,道:“嗯,大約一米七二左右。繼續說。”
王敬華道:“好好!他穿的也很不錯,都是西裝馬甲領帶什麼的,很講究,很洋氣。可能是大老闆,或者是政府的某位長官。不過……是某個長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範克勤疑惑道:“哦?為什麼這麼說?”
王敬華,道:“嗯,有一次他來,我好像是聽見送他的司機叫他長官,還是什麼的,哎呀,對不住啊,我真是有點忘了。但又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卻不敢肯定了。主要時間太長了。”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沒關係,你說的很好了……那他的樣子你能形容出來嗎?”
“能啊。”王敬華道:“梳著三七分頭,打著髮蠟,特別講究,丹鳳眼……”
還沒等他說完,範克勤便擺手打斷他,道:“能就好,這樣,我們會找一個畫像專家,你把他的相貌詳細的對專家說。”
“是!”王敬華點頭道:“長官您放心,我肯定好好說。”
範克勤聽罷,抬頭看著華章,道:“你把王先生安排在……小會議室吧,給他弄點吃的,再讓兩個兄弟陪著王先生聊一聊天,這樣時間很快就能過了。等畫像專家到了,會去小會議室找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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