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別墅,風鈴便看見了自己的兩個婚約匹配者。
兩人在別墅大廳裡,各在一邊的沙發和觀景休息區上坐著。
沙發上的男子一頭略長的黑色馬尾,腦後頭髮半扎著,帶著一副能量眼鏡正敲著光腦鍵盤,聽見有高跟鞋的腳步聲,才轉頭看了一眼。
鋒芒盡顯眉眼和輕狂不羈地視線,一看就是個傲不可折的二世祖,渾身氣質也透著金玉貴氣,一身白色的休閒襯衣,翹著二郎腿勾著薄唇,看見來人長眉微挑,像是出於禮貌又像是出於試探和好奇地對著她招了招手:
“嗨,我是西澤安。”
第一次匹配婚約者,西澤安覺得還算滿意,長相身材都還不錯,風鈴他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在一次部隊的公益治癒歌會上,聽過她唱歌時對精神力的治癒能力。
平時用的歌帶要麼是家族的私人指揮錄製的,要麼就是風鈴這樣能力更強一些的公眾歌星錄製的。
所以,對於風鈴的能力,他也比較滿意。
只是見到這人那一刻,沒有預料中的那麼期待和……激動。
在這之前,他本來也挺期待自己的婚約匹配者。
現在嘛,他和白瑜匹配到同一個自然知道是為什麼。
西澤安朝著別墅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更想知道白瑜一會兒見到風鈴,會是什麼反應。
“我是風鈴。”風鈴撩了一下落在肩上的髮絲,見西澤安的視線毫不留戀地回到光腦光屏上,沒再多說。
“我是雲千諾,現在時間還早,這麼早趕來別墅,要坐下來喝杯茶休息一會兒嗎?”
大廳的觀景區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牆,牆外就是別墅花園,花開的正盛,在觀景區的桌邊坐著,十分賞心悅目。
更賞心悅目的是桌邊坐著的長髮男子,黑髮紅眸的雲千諾,比起西澤安身上氣勢極盛的鋒芒和活力感,雲千諾像是安靜在花叢邊澆花賞花的詩人,笑如春風,風流倜儻,芝蘭玉樹。
那雙紅眸本是血的顏色,卻因為盈滿了笑意而讓人覺得並不可怕,璀璨如紅寶石。
溫雅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這男子,風鈴是真有點心動。
兩人的容貌都是頂尖的,可氣質氣場卻截然不同。
“我還不累,怎麼只有你們兩個,白瑜呢?”風鈴思考一瞬還是更想先接觸白瑜,畢竟那張臉是真讓她喜歡得緊。
雌雄莫辨的美,是帝國出了名的男狐狸精,要不然女性怎麼這麼喜歡她呢?
戰場上的表現也極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帶領帝國軍隊奪得第一贏下神旗,在星海之間萬眾矚目。
“我剛叫她了,她正在下來。”雲千諾沒出聲,只是喝了口茶,回話的事西澤安。
風鈴說道:“我上去看看,順便看看我的房間。”
她剛走到旋轉樓梯口附近,白瑜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樓梯轉角處,一身黑色的休閒衣衫,神情淡淡地,那雙桃花眼也猶如有一片冰雪。
西澤安和雲千諾的視線都落到了樓梯上。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像是傲世寒梅,面容俊美無雙,站在那裡就是一幅絕世畫作。
沒等風鈴開口說話,階梯上修長身影先出聲:
“你好。我是白瑜。”
“你的婚約匹配者。我對婚約和伴侶沒什麼興趣。接下來三個月,別靠近我,互不干擾。”
“我會把一樓二樓留給你們,三樓作為我在別墅時的主要活動區域,沒有我的許可,禁止上三樓。”
她的聲音冰冷中帶著警告,落在風鈴身上的視線也無形中多了些許威壓,面若寒霜讓人不太舒服,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想退避三舍。
風鈴幾乎要懷疑眼前這個白瑜是不是真的性冷淡了。
但透過觀察這人的手指,她覺得肯定不是。
白瑜最出名的是在軍賽直播和鏡頭前溫柔如風的模樣,那雙桃花眼眸含淺笑地看著鏡頭,性感的薄唇微勾著回答記者問題,任何人都抵禦不了這樣的盛世美顏。
原來在戰場外,根本不是什麼溫柔的樣子,而是這張冷臉?
這簡直是直播詐騙!
原本以為是溫柔嬌夫,結果是禁慾型的高嶺之花,近在眼前遠在天邊,根本不讓人靠近。
這她怎麼拿下?
“臉真大,帝國其他女性知道你這麼欺負婚約匹配者嗎?這又不是你的別墅,誰準你把三樓圈成你一個人的地盤的?”
西澤安就知道白瑜肯定不會對匹配者有多少好臉色,白瑜話音剛落下,他就立馬出聲諷刺。
一旁的雲千諾笑眯眯地看了他們三人一眼,手上的茶杯輕輕落在瓷盤茶托上,沒發出一點聲音。
對著西澤安的諷刺,白瑜根本沒反駁,長手一揮,手中閃過空間器運作的微光,一把兩米多長的神旗旗槍在她手裡隨著方塊般躍動的能量藍光迅速構建。
長槍槍尖帶著凌冽寒光,同時也綴著代表獸人信仰的神旗旗幟,這是隻有神衛才能擁有的長槍。
機械長槍在她手中凌空橫掃,別墅大廳半空瞬間炸開一排燦爛的冰花,四周溫度降了下來,強烈的危險感讓風鈴下意識後退幾步,看向樓梯上身影的眼神裡帶上了幾分畏懼。
她自下而上的視線和白瑜微垂眼簾的桃花眼對上,白瑜的眸光停滯了片刻,而後輕輕從她身上略過,落到西澤安身上,冷聲道:
“憑實力說話。你們誰打得過我,三樓讓給你們。”
西澤安氣炸了,她超3S的精神力,加上極強的作戰能力,以軍院單兵斷層第一的成績畢業,他要是打得過早就摁著白瑜打一頓了。
雲千諾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微笑道:
“我沒什麼意見。不過你這樣迴避冷落我們的婚約者,到時候府司那邊也不好交代,這次元帥讓你匹配婚約者,應該不會放著不管。”
“你也不想這次的麻煩沒解決,就惹上新的麻煩吧?”
溫柔的關心裡藏著的是威脅和警告,西澤安的眸光瞬間落到了雲千諾身上,矛頭轉向雲千諾:
“哪兒來的狗管的倒是挺寬,你打得過白瑜嗎?”
這話聽起來莫名有幾分狐假虎威之感,白瑜掃了西澤安一眼,收了手中的機械長槍。
西澤安察覺到她的視線,心裡略微有些怪異,假裝視而不見。
雲千諾臉上笑容不變,語氣倒是意味深長起來:
“聽說你和白瑜是死對頭,怎麼現在看起來不太像?”
“你倒是挺護著白瑜的。也是,她剛入學校不就是你護著她嗎?我很好奇,當初出雙入對的兩個人,怎麼成為死對頭的?”
一句話踩到西澤安的痛處上,西澤安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把他堵得死死地,有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腦海裡閃過昨夜和曾經的過往,胸口有些悶悶地,竟下意識看向樓梯上站著的白瑜。
像是想要她給出什麼答案或者交代……
白瑜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袖口,替西澤安將雲千諾的話堵了回去:“就算是摯友反目成仇,也和科安賽克公爵家的三公子沒什麼關係。”
她的話說的風輕雲淡,波瀾不驚,西澤安聽見摯友兩個字,幽深的黑眸像是輕輕顫動了下,眼底閃過一絲他自己都沒捕捉到的情緒,而後便重新恢復了平日的樣子。
白瑜說完這話,便轉身上樓,還打了個呵欠,出聲再次提醒他們三人:
“我睡會兒覺,都別來煩我。”
昨晚忙了一夜。
有武力值鎮壓就是好,不敢說他們完全遵守,但起碼以後大部分時間,他們三人沒有事情是不會試圖越過她定下的規矩的。
白瑜離開後,雲千諾和西澤安沒能交鋒起來,但看樣子兩人對彼此的態度也不算友好。
風鈴見氣氛劍拔弩張,也不想插進去給自己惹上一身腥了,免得被殃及池魚。
她直接和兩人簡單說了句,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