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來賠。
我摔在地上,喉嚨中一陣腥甜,面對江清婉只覺得陣陣可笑。
而江清婉說完這話之後,就急匆匆的上了救護車。
我喘了幾口粗氣,想要從地上爬起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啪嗒,啪嗒。
鮮血從口鼻中掉落,我的視線越發模糊,最終陷入了黑暗。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地上的鮮血已經乾涸,我從地上爬起,開啟抽屜才想起來藥已經被江清婉扔了。
坐在沙發上,望著眼前的黑暗,我再次笑了出來。
柳若白說的沒錯,他一句話就能讓江清婉失控,而我似乎更像個第三者。
起身將地上的鮮血打掃乾淨,隨手穿上一件外套,就朝醫院趕去。
沒辦法,我太疼了。
“林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我聞聲回頭,“李主任?”
李沐顏,我的主治醫生,年僅二十八歲就從海外留學回來的碩士,全市最年輕的血液科主任,聽說師承醫學泰斗趙群峰老爺子。
“你怎麼一個人?家裡人呢?”李沐顏問道,滿是關切。
心頭又泛起一陣苦澀,“沒有,我妻子她工作很忙。”
“再忙也不能讓你一個人來醫院,都這麼晚了,萬一你在路上出什麼事怎麼辦?快到我辦公室來!”
說著李沐顏就來扶我。
我搖頭,“李主任,我今天是來拿藥的,一會還得回去。”
一聽這話,李沐顏神色嚴肅起來:“林殊,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你還年輕,只要有合適的骨髓,再配合治療,很快就能痊癒,就算不能痊癒,多活個三五年也是完全沒問題的,為什麼要放棄治療呢?”
“李主任,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這是我的選擇,你就不用勸我了。”
李沐顏嘆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不忍,奪走我的手機,在微信裡熟練輸入一串數字,很快我就多了一位好友。
“這是我的微信和電話,有事給我發資訊,不忙的時候我都會回。”
“你家住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已經很晚了,你早點下班吧。”
見我態度堅決,李沐顏也不在執著,幫我取了藥之後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去。
拿著藥,我就準備離開醫院。
這時,江清婉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
“把若白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臉出現?!”
說著,便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看到藥之後臉色一變,一把搶了過去。
“騙人都騙到醫院來了,若白現在昏迷不醒,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走,跟我去給若白道歉!”
拉著我,一路疾行,最終來到搶救室門前。
見到江清婉,醫生瞬間跑了過來,“江女士,您回可算來了,病人大出血現在急需輸血!”
江清婉臉色大變,“大出血?”
“病人是RH陰性血,我們醫院血庫不夠,您看身邊有沒有同樣血型的,趕緊給柳先生輸血。”
這一刻,我鮮少的在江清婉臉上見到了慌亂。
那一向冷豔的絕美面頰,竟也會出現如此神色,當真是可笑。
可笑至極。
江清婉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我的身上,她一把抓著我的手,“林殊,我記得你是RH陰性血!”
“把若白害成這樣,你就想不了了之嗎?趕緊給若白獻血!”
醫生掃了我一眼,連連搖頭,“他不行,太瘦了,抽多了會出事。”
“能出什麼事,我是他妻子,出了事我來承擔,快抽!”
一把將我推進了抽血室,將門反鎖,江清婉語氣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我就在這裡看著你!”
“醫生,趕緊抽吧!”
我瞬間起身,“江清婉,你非要這麼折磨我嗎?”
“柳若白不是我打暈的!”
我雖然病弱,但那並不能代表我就非要當聖母!
更何況柳若白能有現在是他咎由自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廚房裡就只有你跟若白兩個人,不是你難道是他自己乾的?把自己打暈,他有受虐傾向?”
“林殊,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種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怒了,拍案而起,衝著江清婉怒吼:“江清婉!你親眼見到我打的柳若白嗎?我憑什麼要給他鮮血!”
“就憑這件事是因你而起!”
江清婉怒喝一聲,接著便讓保鏢按住了我的身子。
我被保鏢死死按住,動彈不得,胸口劇烈起伏,盯著江清婉心如死灰。
“江清婉,你會後悔的。”
江清婉冷冷一笑,“後悔?我最後悔的就是讓若白去幫你做飯!”
針頭刺入手臂,鮮血飛速流出。
在江清婉那滿是怒意的凝視之下,我笑了,笑的眼眶通紅,視線模糊。
兩袋血,500CC,不算多但也不少。
抽完血之後,江清婉第一時間就去看柳若白,偌大的抽血室中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趴在桌子上,只覺得由內而外的寒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開啟,江清婉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林殊,別裝了。”
我抬起頭,冷冷看了江清婉一眼,穿上外套,朝外面走去。
而這時,江清婉卻叫住了我,她掏出手機,沒一會我的手機就響起了,支付寶到賬兩萬元的提示音。
“江影后這是在拿錢補償我?”我自嘲問道。
江清婉面上寒冷不減,“這錢是若白讓我給你的,他現在醒了,要見你。”
“見我?究竟是見我還是又要羞辱我?”
這一刻,我對對江清婉徹底失望。
她為了柳若白逼我獻血,卻不知道這500CC的血對我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是個將死之人,每一滴血對我來說都彌足珍貴,可她卻不管不顧的抽了我500CC,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
“林殊,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
“你把若白弄成現在這樣,現在趕緊去給若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