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對他們倆的爭執視若無睹,目光掃視了一圈:“預言家一局只能驗一個人,請預言家們投票決定今晚驗誰。”
“跟我一起驗他,他肯定是狼!”金牙男焦躁地說。
見他這樣,西裝男人冷哼一聲:“你別在這演預言家了,狼人的投票根本不作數,每個預言家只有一次驗人機會,你就是想騙大家浪費機會!”
楚懷心底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規則上狼人僅有一次殺人機會,就算這局將狼人驗出來了又有什麼意義?一會天黑後狼人已經殺不了人了。
不過,如果不驗狼人,預言家的驗人功能還有什麼其他用途?
“我這局不驗人。”楚懷決定保留機會,靜觀其變。
半瞎女孩雙手握著六爻搖了搖裡面的銅錢,緩緩開口:“我也不驗。”
“靠!你們在幹什麼,我都幫你們試探出他是狼人了。”金牙男的情緒愈發暴躁。
“狼人驗不了人,如果狼人真的在你們兩個人之間,那現在有一個人身上是沒掛票的,被驗出來的那個人只會是狼人。”楚懷語氣冷冽,直盯著快要情緒失控的金牙男,希望他能夠冷靜一點。
金牙男的表情變得扭曲,眼睛突然瞪大,全身的血液湧上頭,他完全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一心只要爭這口氣,讓西裝男人原形畢露。
突然金牙男想起了什麼,伸手用力抓住自己右側的白領女人的手臂:“大妹子,你肯定是預言家,一開始是我誤會你了。”轉而抬手指著西裝男人,“狼人只有一個,就是他,我們一起把他驗出來,白天再把票歸攏一下就贏了。”
白領女人明顯被金牙男嚇到了,她看了眼楚懷,惶恐地說:“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預言家只有一次驗人機會,萬一這局沒驗出來,我們還有轉機。”
“我都說了是他,你怎麼就不信?!”
金牙男胸膛急速起伏著,突然握拳暴起,右手臂圈過白領女人的脖頸後握緊左手關節,左手臂用力抵在白領女人的腦後,形成裸絞。
在他粗壯的手臂下,白領女人的脖子像一根筷子一樣容易折斷。
白領女人的臉瞬間漲成紫色,即將窒息過去。
“你做什麼!”
楚懷大聲喝道,起身去抓他的手,可是裸絞一旦成型,基本無法破解。
“驗那個人。”
金牙男威脅地說,稍稍鬆了點力,但仍沒徹底放開。
白領女人無力地指著西裝男人,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我……驗他。”
說完後金牙男滿意地鬆開手,白領女人瞬間劇烈咳嗽起來,再晚幾秒,她可能徹底背過氣去。
西裝男人被金牙男突如其來的暴行嚇了一跳,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楚懷緊皺著眉頭,現在三個人都選擇驗人,若狼人不在他們三個之中,那隻可能是半瞎女孩是狼人,場上就剩下自己一個驗人機會了。
獵人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一切,直到白領女人投好票後,指著西裝男人幽幽地說了句:“他是預言家。”而後又語氣失望地說,“不是她。”
楚懷聞言一怔,開始思考獵人口中說的「不是她」是什麼意思?這句話聽起來像是要找個什麼人。
“什麼?!”
金牙男瞬間洩氣,又立馬惱羞成怒起來,直指著楚懷說:“那就是你,你就是狼人!”
金牙男見誰咬誰,楚懷懶得與他爭論,上局能將西裝男人驗出來,至少說明他們三人都是預言家,楚懷身體緊繃著,狼人難道真是半瞎女孩。
楚懷側目看向她,半瞎女孩目視前方,臉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看上去她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進到這個鬼地方,身側就有一具慘死的屍體,她居然從始至終一直很淡定,怎麼看都非常可疑。
半瞎女孩似乎感覺得到楚懷的目光,用僅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不用懷疑我,我的身份跟你是一樣的。”
楚懷感到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平常:“我怎麼相信你?”
半瞎女孩第一次扭過頭,楚懷這才看清她的臉。
她左眼的眼白部分均被綠瞳填滿,楚懷心頭猛地一緊,卻不覺得害怕,她眼神流轉著,忽明忽暗的火光被裝進她的眼裡,像星星點點的繁星。
她表情淡漠地說:“我叫時語,我的銅板告訴我,只有你和我能活下來。”
楚懷看著她,眼裡盛滿懷疑,很快又心底一沉,她確實沒必要讓自己相信她。
身份是什麼根本不重要,活下去,贏下游戲才是目的!
“天亮了,請各位投票淘汰一名玩家。”獵人的聲音響起。
“剛剛已經證明了我們三都是預言家,狼人只可能是在你們兩個之間,誰是狼人直接認了吧。”
西裝男人清了清嗓,用不可置喙的腔調說道。
“就是他了,這女娃死得這樣慘,旁邊那個瞎子胳膊細得跟條筷子似的哪有力氣。”金牙男指著楚懷這邊說道。
時語輕呵了聲:“狼人不在我們之中。”
金牙男沒好氣的反駁:“不在你們兩個之間還能在哪兒?能在我屁股底下嗎?”
“可是他一直在幫大家出主意,不像是狼人。”白領女人總算緩過來氣,弱弱地為楚懷爭辯道。
“出的都是些沒用的主意,關鍵時刻還是得看我,直接證明了咱三的好身份,將狼人的範圍縮小到只剩兩人,我們先把這個男人淘汰掉,下把再把那個女的票出去,好人穩贏了。”
金牙男說得認真,語氣中帶著不可一世的自豪。
“可是……”
白領女人再想說些什麼,卻被金牙男一記眼刀嚇得收了回去。
“規則上最終贏家只有一人,就算預言家陣營贏了又怎麼樣?”
一直沉默的楚懷開口說道:“這是場個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