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只感覺自己掉進了冰川的窟窿裡......
身體被夾住,呼呼的寒風吹著,我的靈魂都要凍成冰了。
“譁!”一盆刺骨的冰水潑下,我甦醒了過來。
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扒了個精光,雙手被捆縛住,吊在一輛貨車的封閉車廂裡,嘴巴還被膠條給封住了,腳腕子也被繩子給綁的死死的!
來不及體會冰水澆身帶來的強烈應激,眼前的場景直接讓我驚魂喪魄,腦瓜子“嗡嗡”的懷疑人生!
站在我面前的是兩男一女,兩個男的一胖一瘦,一臉粗鄙的模樣,一看就是那種打手。
女的則是身材高挑,面板白皙,面容姣好,戴著一副墨鏡的年輕女郎。
雖是被遮住了眼睛,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鏡片之後她那股子妖冶的戾氣!
真正讓我恐懼的,是他們身後的桌子上,擺著錢大友的遺像。
我的天!這他媽的!
我渾身劇烈地顫抖著,想掙扎,但根本使不上勁兒,身體也凍得幾乎僵住了!
頭頂和後背一陣陣掠過的寒風讓我明白了過來。
這特麼的是在一輛冷藏車裡,運送鮮品凍肉的那種!
這種車最低溫度能達到零下十八度!
他們想幹啥?想把我活活凍死嗎?
恐懼讓我的思維混亂,想和他們交涉,嘴卻被封住了!
除了只能“嗚嗚”的驚叫外,我什麼也做不了。
那女人走到了我跟前,摘下了墨鏡,仔細的打量著我的身體......
一看她那眼睛,我瞬間就明白了,她應該就是錢大友的女兒錢麗麗!
那眼珠子跟她爹的一模一樣!
都說女兒像爸,這話是真不假!
錢大友一共有兩個女兒,大女兒今年四十多了,小女兒三十左右。
瞅眼前這女子的年紀,應該正是老二錢麗麗無疑!
“你就是宋誠?”錢麗麗陰冷的看著我,嘴角兒咧出了一絲冷笑。
我驚顫的看著她,“唔唔”的叫著,想暗示她把我嘴上的膠帶給撕開。
只要能說上話,就有解釋和談條件的餘地。
哪知人家錢麗麗根本不給我這機會,冷笑道:“讓你醒過來,只是想讓你當個明白鬼!我是錢大友的女兒錢麗麗,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不用我說,你自己應該明白!”
“唔唔唔!”我驚叫掙扎著。
“哼!”錢麗麗冷笑道:“別急!一會兒......你老婆吳昕琳就來陪你!到時候你們兩口子,都會被凍成凍肉,然後做成肉餡,攪拌在一起,咯咯咯!”
看著這女人陰冷邪惡的眼神,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說,惡人真的有犯罪基因嗎?
錢麗麗嘴裡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卻神態淡定,表情自然。
既沒有憤怒發洩的意味,也沒有絲毫虛張聲勢的感覺......
她如果不是心理變態,就是幹過不止一次這種命案的慣犯!
大腦的理智告訴我,我這次估計是逃不掉了,因為沒有任何破局的可能!
我想抬起雙腿,使出渾身的力氣猛地踹她一腳。
但身體幾乎被凍僵了,根本使不上勁兒。
“哼!”錢麗麗見我笨拙的動作,已經看出了我的心思,冷笑著往後挪了兩步。
她轉過身對手下人吩咐道:“車裡的燈就一直開著,讓他看著我爸的遺像懺悔,溫度先調到0到4度,先別凍死他,等他老婆來了,一起凍死!”
“知道了,二小姐,”那個胖打手點了點頭。
錢麗麗跳下了車,兩個打手走到我面前,“嘿嘿嘿”的一臉壞笑。
“唔唔唔!”我掙扎著怪叫,其實我想跟他們說,放了我,錢麗麗給你們多少錢,我翻十倍給你們。
但嘴上的膠條封著,我根本無法實現溝通,任由兩個傻逼衝我壞笑。
“老弟啊,對不住了,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也別怨我們!”胖子說道。
“是啊!”那個瘦子附和:“我們無冤無仇,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惹了不該惹的人!”
“誒?這哥們那裡可真牛逼啊!”胖子看著我下面,玩味唏噓道。
“嘿嘿嘿!”瘦子一臉壞笑:“沒看二小姐剛才盯著看了挺長時間?”
“誒?帥哥,你是不是有洋人的血統?”胖子壞笑著問我。
我這會兒都快氣爆炸了!
從這倆人說話的水平能看出來,他們智商並不高。
錢麗麗手底下應該是沒啥好保鏢了,僱了這倆傻逼過來現眼。
不過他們的膽子也是真大呀!這種殺人害命的勾當他們也敢幹?
以前看過一檔國外的刑偵節目,殺人犯最難處理的是殺完人後的血跡,因為你再洗,也會留下蛋白質痕跡,警方只需要用特定的指示劑一點,就能看出原本屋子裡殺人的血痕。
所以有些狡猾的殺人犯,就會把人給凍成冰坨子後再給處理,這樣就不會血水四濺了。
錢麗麗想把我攪碎成肉餡,還要和吳昕琳的攪拌在一起,這個女人是有多狠啊!
原本這個時間點,我應該已經都被凍死了,她用冷水澆醒了我,無外乎是想讓我在恐懼中絕望地死去。
而且不止於此,還要我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一起被凍死。
這娘們兒的內心真的好變態啊!
倆傻逼在我面前逼逼賴賴了幾分鐘後,離開了車廂,把門給關上了。
這門一關上,溫度更低了,我瞬間感覺自己要被凍成冰坨子了。
這種感覺糟心極了!
既渴望門再開開,讓外面的暖空氣能進來些,又擔心門再開開,他們把吳昕琳給抓進來!
如果吳昕琳也被他們扒了個精光給塞進來的話,那我簡直......我無法再繼續往下想了!
人生,難道真的會這麼倒黴嗎?
我現在是真切地體會到古人說的那句話有多重要了: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難怪古代的皇帝動不動就誅九族呢?
可是,錢家倒了,我總不至於把錢家人一個個都掐死吧?
亦或者說,像吳胤飛說的那樣,把他們家女性都拉國外去拍小電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崩潰極了!從來沒有體會過如此的煎熬,恨不得立刻死過去,不想再體驗這殘酷的人生。
原來,人生中不止美好,還有更加寒冷殘酷的現實和人性。
就在我絕望到極點的時候,我突然聽見,車廂外面傳來了一聲女人的慘叫!
還有打鬥的動靜。
我大腦幾乎轉不動了,無法細想外面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兒,風機停了,車廂的大門也開啟了,一股暖流湧了進來!
我看見樊剛跳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