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夾著!用勁!用勁啊!”
“我、我想拉屎……”女人痛苦大叫。
“那哪是屎,那是你娃啊!用勁,快!快看到頭了。”
聽著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林逃逃眼皮跳動。
她不是死了嗎?
天道要拿她祭世拯救蒼生,她反手就給了天道一個大比鬥。
只因打小師傅就是這麼教的。
比如別人罵你的話,你罵回去話……
別的教:不要動口業,不要動妄念。
師傅教她:他自己想捱罵,你就去成全了他。
師傅說:心裡的髒話就要罵出來,罵出來心就清明瞭。髒話憋在心裡,心會髒的。
遇到危險的時候,別的教:神賜我力量,然後自己上。
師傅教她:急急如律令,神你給我上。
師傅說:打架這種事,如果神仙都幹不贏,咱們上去屁用不頂,所以直接出王炸。
與人結仇時,別的教:放下心中怨念,不然死了就得下地獄。
師傅教她: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刀了他,不然道心不穩影響飛昇。
說明了,儒家拿起,佛教放下,道教嘛……統統拿下。
只是沒曾想天道老兒也講求道法自然,想幹嘛幹嘛,於是追著她劈了整整七天七夜。
只怪自己學藝不精,用盡符咒、使盡手段,就連祖師爺的神位都抗頭頂上了,還是沒能鬥過天道老兒,硬是給她劈成了焦炭死得透透的。
怎麼又活了呢?
疑惑間,腦海中響起一道縹緲虛無的嗓音混合著鎖鏈碰撞聲:“天命如此,不從者永困於此。”
瞬間,魂體裡的靈力消失不見。好傢伙,這是怕她道心不死破除禁錮是吧!
“我命由我不由……”
話未說完,一隻大手揪住她的下顎就往下扯。
身體經過一個狹窄的地方,眼前一片白光,刺得她閉緊眸子。
下一秒,一隻大手死死捂住在她的嘴上。
“出來了、出來了!是個閨女,文海家的,但、但是……孩沒氣了,是個死胎!哎呦,估摸是生得太久,孩子給憋死了,怪可惜的。”
土炕上的女人面色蒼白,強撐起身子哭求道:“張婆婆你給我瞧瞧!明明她之前還在我肚子裡踢我來著。怎麼會……”
“這生孩子有講究,死胎不能看的。你看她一眼,她便纏你一世,日後再生,新來的娃會被她索命的。
金枝你還年輕,還能再生!可不要招惹這些不乾淨的。這早夭的娃稱作小鬼,進不了祖墳!怪可憐的,我幫你把她埋了吧。”
婆子一手將她抱起,轉身就要走。
“我對不起林家,對不起文海……我、我該怎麼向他們交代啊!嗚嗚嗚。”
無法呼吸的林逃逃,只覺胸腔像要炸裂一般,全身血液直衝天靈蓋。
林文海?張婆婆?金枝?這不是她還沒來得及看完的畫本里的人名嗎?
她……穿進畫本里了!
可是……重活一回,沒有驚喜,全是驚嚇!
因為書裡提及,王金枝生下的小女兒根本沒死,而是被親身父親林文海買通接生的張姓婆子抱出去,賣給有錢人家被活生生開膛取心做了藥引。
換句話說,她將死於開膛破肚!據說那小心臟取出來的時候,還噗噗的跳呢。
而這女娃的母親王金枝,居然還是個戀愛腦!不僅被婆家人長年PUA讓她挖孃家養婆家,原身的爹——林文海,更拿著王金枝孃家的錢在外吃喝嫖賭養妓子。
原書中,林文海的這次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賣女兒嚐到甜頭後,便開闢了賣親生兒女給人做藥引的生財之道。
直到王金枝的身體壞了根本,林文海又以此為由,向王家索要大量銀錢。
王金枝的父母兄弟又鋌而走險為其掙藥錢,終落得砍頭的砍頭,枉死的枉死。
直到這個時候,已經有宅有鋪又有田的林文海,終於打算把養在外頭的妓子一家接回家中。
那妓子為了風風光光嫁進林家,直接把這些年的實情講給王金枝聽,氣得王金枝一口氣沒上來,直接飲恨西北。
最後,妓子又為家產親手勒死了林初一和林秋收兄弟。
最後的最後,惡毒妓子和林文海不僅有情人終成眷屬,還因為給這書裡的大反派當舔狗,過上了兒女齊全有糧有田又有權的幸福生活。
慘!
林逃逃:哦……我竟然成了書裡最可憐炮灰女配的娃!
還是那種出生既嗝屁的炮灰中的炮灰。
她……好像更慘!!
天道這是劈焦了她不解氣,還打算讓她梅開二度呢?
【天道老兒!你休想得逞!無論在哪兒,我都會努力活著!好好活著!】她不甘心的大喊。
雖然明知道沒啥子卵用,但大佬的氣場不能輸不是。
不然丟的可不止她的臉,還是師傅、師叔、師伯、祖師爺和整個師門的臉。
這邊,微弱的小奶音讓虛弱的王金枝睜開了眼睛。
打量四周……她幻聽了嗎?
屋裡除了她那苦命的孩子,哪還有小孩啊?
突的,她把視線看向接生婆摟著的嬰兒身上……不會、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