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為難起來,顧時嵩的態度嚴肅了幾分,“開什麼玩笑?你不知道她現在和南瑜是什麼關係嗎?”
周晏禮自然不太清楚,他才剛過來沒兩天。
他看著我,希望我給一個解釋。
我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周晏禮說了一下,大概就是現在我和南瑜的關係,屬於徹底翻臉了,而且她還有故意害我的嫌疑。
而顧時嵩在這邊比較熟,留在這裡陪我,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
聽完我的解釋,周晏禮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讓我很驚訝的是,他竟然對顧時嵩說了一聲,“謝謝。”
這聲“謝謝”直接把顧時嵩給整不會了,他那麼會說話的一個人,此時竟然愣愣地看了我一眼,滿眼都是問號。
“謝什麼,我應該做的。”幾秒鐘後,顧時嵩反應了過來,立馬擺擺手答道,言語間也對周晏禮客氣了一些。
這一點我是真的很佩服周晏禮,他的情緒雖然會有起伏,但是大部分時間很平穩,在不同的事情面前,他會有不同的態度,而不會單單因為不喜歡一個人,就對人家全盤否定。
剛才他的道謝,出乎了我的意料,同時又重新整理了我對他的印象。
上一世那個偏激成狂的男人,這一世讓我看到了他情緒穩定的一面,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我一直都不希望周晏禮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病房裡的氣氛,因為周晏禮的這一句“謝謝”而變得緩和下來,顧時嵩更是去檢視了一下我剩下的那點點殘羹剩飯,開了個玩笑,“周醫生的廚藝還這麼好?下次多做點,我也想吃。”
臉皮是真厚,在極其不熟悉情況下,開口就是要人家做飯菜給自己吃。
結果周晏禮還真的答應了,“嗯,行。”
我以前就聽說過,男人的友情來得很快,而且有時候會有點莫名其妙,此時我忽然有了深刻的體會,感覺到了周晏禮和顧時嵩之間似乎有某種東西在萌芽。
當然,不是愛情的種子。
總之顧時嵩和周晏禮的感覺,比他們兩個在面對靳寒時的感覺,要更加的融洽一下。
我腦海裡想起了一件事,周晏禮是不想繼承家裡的公司,選擇從醫,而顧時嵩也不願意順從家裡的意願從政,一直都在國外待著。
某種層面來說,兩人還挺志同道合的。
就在這時,我最後一項檢查的結果出來了,主治醫生進來和我談情況,周晏禮和顧時嵩對視一眼後,很主動地退出了病房。
“舒小姐,你的身體情況很特殊……”醫生將所有檢查的結果綜合起來,和我分析了一番,我其實聽不太明白。
但是我還是很仔細地聽著。
因為我體質的原因,以及先天子宮和卵巢的一些問題,所以我能懷孕,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而我還流產失去了一個孩子,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聽著醫生的話,心越來越涼,難道連在這方面最頂級的醫院,都沒有辦法替我治好嗎?
“你有想要備孕的物件嗎?”忽然,醫生的一個問題讓我驚醒過來。
“什麼?”我一時間怔住。
“來治療不孕的女人,基本都是當下就需要一個孩子,和自己的丈夫或者是挑選精子庫裡的精子,我們無法保證現在治療,直到幾年後你還能順利懷孕,只能是一邊治療一邊進行嘗試,否則治療的意義不大。”醫生答道。
好像也是,我如果當下是單身,不打算立馬就懷孕,誰也無法保證治療的效果,幾乎所有不孕的女人,都是急著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一邊治療一邊備孕。
“如果你沒有男友或者丈夫,也可以選擇人工授精。”醫生給了我一個建議。
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腦子一片凌亂。
我只好先跟醫生說自己考慮一下,然後再給她答覆,讓她先離開。
等到醫生走了,周晏禮和顧時嵩這才回來,兩人都很擔心我的情況,異口同聲地問,“怎麼說?”
“沒說什麼,結果……不太好,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隨口答道,同時一個恐怖的想法油然而生。
我居然打量起了周晏禮和顧時嵩。
如果要我選擇人工授精,在精子庫選擇孩子的父親的話,那我不如找現成的優秀人選,更加知根知底。
這個想法掠過時,我的腦海裡爆發出了尖銳的土撥鼠叫聲,“啊!!”
不能行,我這和渣女有什麼區別?
明明無法接受別人,卻還覬覦別人的基因?造孽!
我一個人在各種腦補,完全沒聽到周晏禮和顧時嵩又說了什麼,直到其中一人過來輕輕拍了拍我。
“不不不,這不行!”我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下意識地擺擺手答道。
“?”周晏禮眉頭一皺,臉上是明顯的疑惑。
我回過神以後,才發現自己沉浸在腦補中,有些失態了,急忙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後,才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沒什麼,醫生說我可以暫時出院了,不需要一直待在醫院,但是過一週還需要再來做一些簡單的檢查。”
其實醫生說的是,如果我暫時沒有懷孕的打算,那麼就先吃藥,等到有懷孕的打算後,再進行系統的治療和備孕。
顧時嵩一聽立馬樂了,“行,我在附近有公寓,先住那裡,有時候需要來醫院的話也方便一些。”
“行,那先借你的公寓住一下。”我現在有些心煩意亂,無心為一個住處操心,便立馬答應了下來。
顧時嵩樂悠悠地開始替我收拾東西,忽然他停了下來,眯了眯眼睛看著周晏禮,“周醫生,我那公寓太小了,住不下三個人,你還是繼續住酒店吧。”
“她在哪我在哪。”周晏禮的臉色倏地高冷起來,一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公寓兩室一廳一衛,不夠睡。”顧時嵩詳細地分析了一下自己公寓的戶型,堅決想要撇開周晏禮。
周晏禮卻不以為然,“我們兩個睡一張床不就行了?”
顧時嵩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你看過我的宣告沒有?我不是GAY,我性別男,愛好女,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