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劉娥和向重山的表現,確實重新整理了我的三觀。
雖然我早就知道,他們最後都會被靳寒收服,但是我沒想到在收服之前,能夠看到他們如此醜陋的嘴臉。
“你們再來鬧,信不信我連你們一起告了?”鄧晶兒煩不勝煩,自打她起訴了向晴以後,就好像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身了一樣,這對夫妻兩個陰魂不散地糾纏著她,哪怕是見不到她,也會每天堅持不懈地過來找她。
劉娥和向重山的臉色一變,隨即態度就緩和了幾分,“鄧小姐,我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的,是確實沒有辦法了,我們諮詢過律師,他說除非你這邊能撤訴……”
雖然還沒到開庭的時候,但是時間是很快的。
鄧晶兒冷哼一聲,輕蔑地瞥了一眼兩夫妻,“怕什麼,你們可以找你們的靠山,他肯定會有辦法替你們解決,如果他不願意,那你們就得想一想是不是向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夠。”
我真是佩服,鄧晶兒這話直接說到頭了,一聽就是挑撥離間,但是又非常的正確。
只要靳寒想要出手幫忙,一定就有辦法,前提是他願意得罪陸璽誠,得罪他們的友誼,去袒護向晴。
劉娥和向重山還想要說什麼,陸璽誠已經起身趕人了,“走不走,不走的話我把你們扔出去了!”
陸璽誠人高馬大,長得雖然很奶,但是力氣可不小,他現在護妻心切,劉娥和向重山再鬧下去,保不準這個公子哥兒會怒上心頭,直接動手。
面對陸璽誠的威脅,劉娥和向重山有點怕了,一個婦女,一個有心臟病,都不是他的對手。
最後兩人只好黑著臉離開,這一趟顯然毫無收穫。
我安撫鄧晶兒好好休息以後,也動身離開了,還得回家吃飯。
但是還沒等我回到家裡,我就接到了齊舟陽的電話,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似乎是受了傷,而且有點急促,“舒姐,你、你能幫我個忙嗎?”
“怎麼了?小齊。”我擔心地問。
“我現在在工地上,我出了點事,報警可能沒什麼用,我也是不得已打給你的。”齊舟陽說著說著哽咽了一聲,聽起來非常的無助。
我心裡一沉,沒有多問,“你在哪裡?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
很快我就得到了齊舟陽的地址,是在他上班的地方,他現在在做工地監理了,但是是最低階別,挺苦挺累的,當我趕到那裡的時候,他正被一群人圍著,帶頭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抽著煙。
齊舟陽被打過,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的孤立無援。
那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就是這塊工地的包工頭張建成,齊舟陽應該跟他說過我要過來,所以一見到我,他就態度輕蔑地和我打了個招呼,“你就是齊舟陽他姐姐?”
我看了一眼齊舟陽,他也正看著我。
“嗯,我弟弟怎麼了?”我走過去,扶住了齊舟陽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平靜地問。
“你弟弟為人處世不行,被我辭退了,你現在就帶他走!”張建成毫不客氣地擺擺手,一副趕狗的樣子。
齊舟陽被打成這樣了,卻還是不肯屈服,“張老闆,我們這裡建的樓盤以後是要住人的,質量不行的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人命關天!”
原來是工地上材料的問題,齊舟陽是監理員,所以發現了工程有質量問題,然後被包工頭給報復了。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門,上面寫著:海城天利建設集團。
我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同時質問張建成,“你們膽子這麼大?敢在材料上耍花招,就不怕被查嗎?”
“嘿嘿,美女,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能夠包下這些工程的,你覺得是普通人嗎?你說查就查啊?趕緊帶你弟弟走,別讓我再看到他,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天利建設集團,張建成是嗎?”我重複了一遍。
“怎麼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張建成不屑一顧地反問我。
我只是冷笑一聲,“等著吧。”
張建成不以為然,他拍了拍自己彷彿懷孕六個月的肚子,“行行行,等你。”
我扶著齊舟陽轉身離開,他還有些不願意,體內的正義之魂也不知道經得起人家幾次揍,我低聲說,“他們人多別硬剛,先處理好你身上的傷,這裡我會處理好,你別忘了我的身份。”
齊舟陽似乎想起了什麼,他點點頭,乖乖地跟著我上了車離開。
我一路駕車,以最快的速度將齊舟陽送到了醫院,陪他掛了急診,辦理了住院手續後,我給他預繳了一筆治療費用。
他的胸口受到了重擊,應該有內傷。
病床上齊舟陽面色蒼白,他還在糾結要將錢給我,我十分無語,從一開始接近他,我就是想用錢買心理平衡,所以在他身上花點錢我是真的無所謂。
“小齊,我們之間不用這麼生分,這些錢不需要你還,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隨時找我,我一定會幫你。”我站在病床前,向齊舟陽許下承諾,畢竟這一世我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一樣。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齊舟陽的視線移到了門口,我感覺到不對勁以後,也回頭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靳寒和周晏禮齊刷刷地站在門口,一個人穿著黑色襯衫,一個人穿著白大褂,相似的身高和體型,都快將門擋住了,一剎那間我想到了黑白無常。
況且這兩人此時散發的幽冷氣息,也挺地獄化的。
所以,剛才我的信誓旦旦,他們都聽到了?
雖然我不在意他們聽到,但是真有點尷尬,像極了富婆在扶持小白臉的畫面。
“嗯,好好休息。”我硬著頭皮叮囑了一句,心裡則是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下次我還是避免來這家醫院吧。
“舒姐,你……”齊舟陽還擔心我。
我遞給他一個沒事的眼神後,便離開了,順手將病房門也輕輕地關上。
靳寒和周晏禮一同退後一步,給我關門的動作留出幾分餘地,只是兩人的眼神依然釘在我的身上,讓我十分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