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關於我和周晏禮的事情,向晴都非常熱心。
說完那一句以後,她就抬眸看著我,似乎在看我的反應。
“周晏禮在那裡嗎?”靳寒那邊沉頓了幾秒鐘後,聲音再度傳來,聽不出他的語氣。
“沒有,周醫生太忙了,所以才讓舒姐幫忙送寵物過來吧!”向晴細心地解釋著,完全不需要我開口。
我將布布還給了店員,讓她繼續去忙,自己則是重新坐下,接著看我的狗血劇。
見我壓根不在意,向晴有點索然無味的感覺,畢竟這種事,就是要我感到害怕才行,害怕她的胡說八道。
可惜,要我感到害怕的前提是,我還愛靳寒。
在向晴的心裡,我一直是她的假想敵,所以她才會像個幼稚的小孩子一樣,在我面前用一些蹩腳的手段,像是要搶奪男人的疼愛和喜歡。
又或者她把我當做假想敵,並不是因為我透露出了什麼曖昧的氣息,而是靳寒那邊時不時主動招惹我,讓她有了危機感。
這時我聽到了靳寒冷森森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任何寵物。”
向晴立馬就將擴音給關閉了,隨後急忙想要說點什麼,可是靳寒應該掛了電話,她悻悻然地看了一眼手機螢幕,發現我同情地看著她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憤然不甘,似乎不喜歡被我看到她這麼狼狽的一面。
在我這個舊人面前,新人當然要笑得燦爛一點,才有上位的爽感。
“舒姐,你是在看我的笑話嗎?”我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向晴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臉上很明顯帶著羞惱。
“你離我遠點我不就看不到了?”我收回視線,語氣從容而冷淡,“向晴,既然你選擇了靳寒,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對於不愛的人一向都是冷酷無情,以後不要把心思放在我這裡,不如想想怎麼樣可以捆住他的心,讓他對你死心塌地,至少別再傳出和女模特喝酒的新聞,那樣你豈不是和以前的我一樣可憐嗎?”
向晴被我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既然靳寒不喜歡小寵物,她自然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聽我“羞辱”,所以什麼也沒有再說,起身就離開了。
我聳聳肩,不以為然地等著布布美容完畢後,將它送回了公寓。
——
鄧晶兒幾人得知向晴找周晏禮的事情後,紛紛替我分析了起來。
都非常驚訝於她的“懂事”,不過這種懂事背後絕對有問題。
歐陽甜的分析最為可靠,這一招就是向晴最愛用的欲擒故縱,她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不能立馬去手術,可是她先找周晏禮求幫忙,到時候周晏禮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靳寒,這樣一來,她的想法會得到反對,出國的計劃要暫緩,然後還能讓靳寒愧疚和欣慰。
多麼善良的女孩啊!
為了讓他和前妻之間少點矛盾,竟然選擇冒著生命危險出國手術,想想都感人肺腑。
“靳寒吃不吃她那一套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傅傑那個智障一定會感動到無以復加,然後繼續認定向晴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小白兔。”手機螢幕裡是多人影片,鄧晶兒的臉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神情。
旁邊正抱著孩子的陸璽誠,看了一眼鏡頭,憂心忡忡地問我們,“你們誰認識那種很牛逼的降頭師嗎?最好是T國那邊的,我懷疑他中了什麼降頭,作為好兄弟我不能看著他就這麼瞎下去……”
確實是好兄弟,都開始要信這些牛鬼蛇神了。
陸璽誠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傅傑打過來的,他將螢幕給我們看了一眼後,接了電話。
整個過程都是擴音狀態,所以我聽到了傅傑要說的事。
果然是和向晴出國手術的事情有關,計劃被取消了,是周晏禮通知了靳寒,然後臨時決定延期,等身體情況穩定以後再說。
這是向晴的事情,陸璽誠其實不太在意,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掛了電話以後,鄧晶兒忽然一拍大腿,“我靠,我好像猜到了什麼!”
“什麼?”我問。
“向晴欲擒故縱的目的啊,不僅僅是讓靳寒心疼,而是她如果沒有了那顆心臟,她不就沒有了和靳寒之間羈絆的東西?我看她就是想要拖延時間待在靳寒身邊,直到靳寒被她拿捏死了以後再動手術。”鄧晶兒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她的說法立馬得到了歐陽甜和李悠的支援,我琢磨了一下,確實挺有可能,不然以靳寒現在對向晴的態度,很可能真的隨著二次移植,而變得更加疏離冷落。
我不懂靳寒為什麼對向晴的態度變成了這樣,但是我感覺其中大機率有我一部分原因。
聊了一會兒後,大家就各忙各的了,畢竟靳寒和向晴的事情,我們也做不了主,只是背後討論一下。
我繼續配合著章修前的工作,這裡的壁畫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三個月的時間,我們暫定就是分成三部分來完成,進度都在掌控之中。
有工作的感覺確實很不錯,只要是向晴沒有來打擾我,我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生活很充實,到了陶葉開庭宣判的那天,我特地請了個假前去出庭。
當我聽到她數罪併罰被判處八年的有期徒刑時,我忍不住地衝他勾起了一個欣慰的笑容,而陶葉被“八年”這個數字驚得臉色慘白,幾乎都沒有看我,而是用求助的眼神看著聽審席上的向晴和傅傑。
今天,靳寒沒有來。
陶葉是陶雪的親姐姐,按理說他應該對這個女人好一點,但是有靳母這座大佛壓著,我相信他會權衡利弊後做出正確的決定。
向晴眼含淚光,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陶葉察覺到她幫不了自己以後,面如死灰,雙眼失去了光澤。
隨後她狠狠地瞪著我,眼神裡絲毫沒有悔改,反而是充滿了對我的恨意。
沒關係,這牢一坐就要坐八年,她可以在監獄裡專心地恨我,一定不會有其他事情打擾到她。
庭審結束,我步履輕快地離開了法院,準備開車去展覽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