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下意識就想要跑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江嫂給攔住了。
江嫂語氣溫和，寬慰道，“夫人不必驚慌，老夫人只是有兩句話想要交代一下罷了，您坐在這裡好好休息，老夫人還讓我買了些點心給您。”
說完，她從身後掏出幾個藍莓味的提拉米蘇，都是冰過的。
賀歲聽到是沈曼的安排，也就沒再多想，江嫂可是跟了沈曼幾十年的老人了，不可能撒謊。
特別是看見好吃的，誰還有心思去擔心薄寒夜那個負心漢。
樓上，薄寒夜正乖乖地跪在地上，而面前坐著，一臉氣憤的便是沈曼。
年紀雖然上去了，但是舉手投足都很文雅，氣勢更是絲毫不減當年。
沈曼撫著心口，怒聲呵斥，“你不要告訴我，這個女人跟你沒關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什麼身份？你可是薄氏總裁，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媒體大肆宣揚！”
“原本我以為歲歲能好好管住你，沒想到你居然給我捅出這麼個大新聞！還故意不讓我知道？”
“要不是你二叔的話，我現在還被你矇在鼓裡！”
聞言，薄寒夜的眼中閃過一抹陰冷，“原來是二叔告訴您的。”
他就說，為什麼一來老宅，薄風就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啊。
沈曼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情你怨不得你二叔，他告訴我，也是為了薄氏好。”
自從她把薄氏交給薄寒夜之後，薄風就一直懷恨在心，不服氣。
背地裡也使了不少手段，可要真把薄氏交給他，那沒幾年，薄家的產業就要敗光了。
薄寒夜點頭，“奶奶，您別太生氣了，注意身體。”
他倒不是怪薄風喜歡偷偷打小報告，只是沈曼歲數擺在那裡，要是被氣到了，指不定會出現什麼毛病，若真的如此，他不會放過薄風的。
沈曼嗤笑一聲，表情也嚴肅起來，“注意身體？你幹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我保重身體？”
“寒夜，你也老大不小的，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應該很清楚。你老實告訴我，她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薄寒夜卻沉默了，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沈曼被氣得連吸了好幾口氣，差點昏厥過去，嚇得薄寒夜急忙上前攙扶住她的身子。
“奶奶，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問了，我自有定奪，你放心，我不會跟歲歲離婚的。”
沈曼臉上的皺紋彷彿又深了些，只是搖頭嘆氣，一句話不再說。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從房間裡面出來，薄寒夜攙扶著沈曼。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正吃的一臉幸福的賀歲，他眸底的柔情也多了些。
沈曼看在眼裡，出聲提醒，“寒夜，你別怪奶奶沒告訴你，你自以為對別人好的方式，對方不一定喜歡，別等到人走茶涼，才知道後悔。”
薄寒夜抿著唇，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變得有些尖銳。
人走茶涼麼？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每次看見賀歲，沈曼臉上的笑容彷彿滿的要溢位來一般。
“歲歲。”
賀歲聽見聲音，趕緊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小跑到沈曼身邊，乖軟地喊了一聲。
“奶奶。”
薄寒夜眼神微顫，每次他應酬完累的不行，回家總能看見這一幕。
賀歲會蜷縮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想到這，他的手指也不由得攥緊了些，他不會讓這份美好消失的。
等到開飯的時候，薄家很多人都來了，唯有薄風不在場。
沈曼沉下了臉，揮手道：“行了，我們先吃吧。”
賀歲小口地吃著菜，偷偷打量著沈曼的表情。
她知道沈曼很疼愛這個小兒子，但是薄風一心只想要薄氏。
知道繼承人不是他之後，便和沈曼的關係越來越差，甚至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薄寒夜給賀歲夾了塊魚肉，還貼心地將裡面的刺都拔了。
賀歲一愣，有些不解地瞪著他，幾百年都沒給她夾過菜，現在又是鬧哪樣？
似乎看出了賀歲的想法，薄寒夜勾唇一笑，低聲道，“奶奶在這裡，總得裝裝樣子。”
賀歲眼皮一跳，也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謝謝薄總。”
薄寒夜卻生出了幾分挑逗的心思，輕笑道，“你之前不是非要喊我老公麼？現在換稱呼了？”
聲音不大，但周圍的幾個人基本上都能聽見，非常默契地撇開了頭。
賀歲臉頰染上些粉紅，有些急躁制止，“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喊你老公了？”
兩人暗戳戳的小動作被沈曼看在眼裡，但是她的眉頭卻始終沒有舒緩。
江嫂替她倒了一杯茶，忍不住關心道，“老夫人還是要心情好些才是，不然對身體不好。”
沈曼抿了口茶水，沒有說話。
飯後，賀歲原本想去後院逛逛，卻被江嫂叫到了沈曼房裡。
“奶奶，你有事情找我麼？”賀歲眨巴兩下眼睛，模樣很是乖巧。
沈曼揮揮手，示意她在身旁坐下，賀歲點頭，聽話地過去了。
“歲歲，你老實告訴奶奶，最近你和寒夜發生什麼事情了？”沈曼握著賀歲的手，關切詢問。
賀歲一開始還想隱瞞，但直接被沈曼看出了破綻。
“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眼睛還不至於老花，你和寒夜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和那個叫姜瑜縈的女人有關？”
“奶奶，你怎麼知道？”賀歲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當時關於兩個人的報道，都飛遍整個A市了，沈曼看見了也正常。
她都懷疑這個姜瑜縈到底買了多少熱度，短短几個小時，就直接上了熱搜，到現在都還沒有撤下來。
“你想和寒夜離婚麼？”沈曼嘆口氣，滿臉憂愁。
賀歲被戳中心事，低下頭，不知道怎麼回答沈曼的問題。
“只要我們歲歲高興，奶奶就高興，你就算是想和寒夜離婚，奶奶也會把你當親孫女看待的。”沈曼拍著她的手背，語重心長道。
她經歷了太多，也看出來賀歲是真的被薄寒夜傷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