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一系列行動,還有各種新的政令,很快傳了出去。
錦衣衛在應天府範圍內,不斷地走動和捉人。
各地的錦衣衛,也開始動員起來。
霎時間,朝堂上下,人心惶惶,那些官員,擔驚受怕,其中有不少官員,家裡的人直接被捉了,丟到詔獄裡面被查。
各種補稅、收繳田地等行為,也在進行中。
某些地主豪族,要反抗朝廷如此行為,但是被打了幾槍之後,全部服服帖帖了。
類似的事情,上一次這樣發生的,還是在稅務改革的時候,這就使得大明很多官員明白,朱元璋只是老了,而不是昏庸無能。
老了不那麼殘忍,他們就有些飄了。
但是老了不等於不會殘忍,如今殺起人來,還是可以很可怕,懲治他們官員,手段一如既往的凌厲,讓他們擋都擋不住。
不過考慮到朝政需要運轉,朱元璋殺的人不多,只是把反抗的殺了。
那些不反抗的,官員的家屬,就是關幾年再放出去,等到將來培養起新的官員,把舊的官員換下去了,再慢慢算賬。
老朱還準備了一個黑名單,把應該拉黑的人,名字都寫在黑名單上。
將來就算他沒能力算賬,但乖孫還是可以的。
朝中大臣,惶恐不安。
朱炫在東宮看奏章的時候,也能看到解縉他們欲言又止,好像想幫誰求情,或者說點什麼,但是他們又不敢說出口。
他們不敢說,朱炫當然不會,自討無趣地主動提問。
隨便他們。
只不過,朱元璋這個行動進行的第二天,戶部尚書夏原吉,帶著戶部侍郎鬱新到了東宮找朱炫,原因正是不少官員被查了,家人也被捉,他們是來求情,並且請求嚴懲的力度可以適當減弱。
如此進行下去,那些官員家裡,必定要傷筋動骨。
朱炫看著他們好一會,淡淡地問:“如果我沒記錯,你們都是南方系的官員吧?”
鬱新和夏原吉同時點頭。
現在朱元璋觸犯的,大多還是南方的利益。
南方的地主、讀書人,和朝中的南方官員,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
“這種情況,你們南方最嚴重,數量是北方的數倍,每年給大明帶來的損失多不勝數。”
“你們作為從南方起來的官員,不約束你們南方人的行為就算了,還主動來求情,希望能減輕懲罰。”
“你們不覺得,很可笑的嗎?”
朱元璋反問他們。
夏原吉小心翼翼地說道:“那些田地,都是我們南方家族,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按照最開始的政令,我們不用交稅。”
朱炫馬上反駁,淡淡道:“祖祖輩輩積累?你們祖祖輩輩,費盡心思地兼併回來的吧?以前的政令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要是不收稅,你們一定會兼併得更厲害,再過幾年,只怕老百姓連站立的土地都沒有了,貧者無立錐之地,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對吧?”
“不敢!”
夏原吉和鬱新齊聲說道。
但是那些家族什麼德行,他們比誰都要清楚,發展到最後,真的會這樣。
“不敢?你們不可能不敢。”
“身為官員,知法犯法,現在還有臉來找我減輕懲罰,你們的臉皮可真的厚啊?”
“讓你們在六部當官,有點浪費,應該把臉皮扒下,修築城牆。”
“畢竟城牆都沒有你們的臉皮厚。”
“另外,你們還真的夠無恥!”
朱炫冷嘲熱諷,罵得他們不敢抬頭,滿臉的漲紅。
但是,說的又都是事實。
在利益當前,無恥也得要做了。
朱炫冷哼道:“你們出去,好好反省吧!另外,嚴冠,派人查他們,我倒要看看,夏大人你們背後,有沒有做過什麼特殊的事情。”
“殿下,臣知錯了!”
夏原吉馬上說道。
鬱新連忙道:“臣也知錯了。”
朱炫冷笑道:“你看看你們自己,一旦遇到什麼問題,馬上認慫認錯,但是看到有什麼好處,扎堆地湧上去,利益受損了又裝可憐,滾吧!”
他們二人作為南方系官員的代表,不敢去求朱元璋,只敢求朱炫,可是在朱炫面前,依舊什麼都得不到,灰溜溜地走了。
朱炫生氣道:“難道咱們大明官員,都是這種德性?”
好官肯定有,但是不好的官,更多。
平時覺得夏原吉還是挺順眼的,但是涉及南方系的利益,就顯得特別讓人厭惡,要不是不夠官員用,朱炫不可能讓他有走著出門的機會。
“殿下!”
解縉說道:“官員形成派系,私結朋黨,這不是件好的事情。”
對於私結朋黨一事,朱元璋在多年前,曾打擊過一次,現在放鬆了,他們又開始拉幫結派,如今更是整個南方系的,團結在一起。
對於帝皇而言,這種情況,是最不利的。
朱炫說道:“我會處理的,你們退下去吧!”
解縉他們幾人,只好躬身行了一禮,就離開了詹事府。
“嚴冠,找些事情,挑撥一下,那些團結起來的官員的關係,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我不想看到他們太齊心了。”
朱炫吩咐道。
不能讓他們,太過團結。
錦衣衛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無論讓他們做什麼,都能幫你完成。
“是!”
嚴冠鄭重道。
看著嚴冠離開,朱炫喝了一口茶水,感到最近的事情有點頭疼,再想了想,明天的朝會,就是讓圓空主動彈劾佛寺的時候。
朝廷要正式地,對佛門動刀。
把這些年裡面,佛門的各種特權,全部剝離。
朝廷必須插手進去,強勢地管理。
“殿下。”
沐沅君在此時來了,輕聲道:“臣妾讓人做了一些糖水,殿下休息一會吧?”
看到自己的小媳婦來了,朱炫的頭疼這才緩解許多,暫時把其他的放下,輕聲道:“還是沅君好。”
沐沅君笑道:“臣妾不好,什麼都不能幫殿下,看到殿下那麼累,又會感到心疼。”
“最近的事情比較多。”
朱炫無奈地攤了攤手,接過沐沅君的糖水,喝了兩口,說道:“不過很快又能處理完一件事,可以放鬆幾天,接下來應該也沒別的嚴重的事情了。”
把這件事處理好了,再沒有其他麻煩,才能休息一會,然後還得投入工作,朱炫快和老朱一樣,成為工作狂了。
不過他還心心念念,剩下三個小媳婦進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