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戰神李景隆,朱炫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朱元璋聽到李景隆求見,就讓雲奇傳他進來,不過剛走了進來,他直接便是跪下。
“罪臣李景隆,罪該萬死!”
李景隆用力地磕頭,一臉的我錯了的樣子,認錯的態度甚是誠懇,說著還淚眼矇矓,悲痛欲絕,悔不當初。
“大表哥,你怎麼就有罪了?”
朱炫好奇地問道。
李景隆磕頭道:“臣昨晚自查發現,臣那些不成器的弟弟,在老家盱眙也隱瞞了田產,和佛寺有勾連,他們瞞著臣,臣該死……”
他們李家,是盱眙人。
李文忠還是朱元璋的外甥。
李家和朱家是關係比較好的親戚,李景隆作為皇親國戚,又是皇太孫殿下的表哥,在大明朝中的後臺還是很硬的。
朱元璋對待朱家,同樣很好,給了很多優待,此時聽了李景隆的話,頓時怒得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見狀,李景隆跪著的身子,微微地一顫。
他被嚇得,都不知道怎麼形容。
但是發生這種事情,他不能不主動認罪。
如果讓錦衣衛查下來,這樣的罪會更大,主動認罪,算是自首了,或許陛下能看在親戚的份上網開一面。
“臣該死!”
李景隆說著又是磕頭,都快哭出來了。
有一種差點沒忍住,要回去把自己那些弟弟,全部拍死的衝動。
不過那些弟弟在盱眙做的事情,李景隆肯定是知道的,也當作不知道,如今事情被爆出來,他只能裝模作樣地來請罪。
“你好大的膽子啊!”
朱元璋冷哼道。
李景隆顫聲道:“臣也知道,這是死罪,但是臣懇求陛下,能給臣留下一個後人,臣任由陛下處置!臣作為皇親國戚,知法犯法,請陛下處罰臣。”
說完了,他還抬起頭,偷看了朱元璋一眼。
這一番話還是用上了苦肉計,想要用親情打動老朱。
朱炫說道:“皇爺爺,大表哥家裡是錯了,但罪不至死,其實按照我們的方法,加重一下懲罰就好了。”
李景隆從這句話裡可以聽出來,陛下和皇太孫殿下,好像商量出了什麼處置的方法,但他又不敢確定是不是。
“行了!”
朱元璋揮手道:“滾下去吧!別讓咱,再看到你了。”
“多謝陛下!”
李景隆覺得自己應該沒事了,但態度必須繼續保持,磕頭道:“臣真的有罪,承蒙陛下不計較,臣……”
“好了。”
“你還能做點什麼?滾吧!”
朱元璋不想再看到這貨。
出於對李家的關心和感情,朱元璋可以不計較太多,本來還想把李景隆留下來,作為留給乖孫的人,由此看來,李景隆這貨很不靠譜。
李景隆感激涕零,再說了很多感謝老朱的話,這才走出謹身殿。
“皇爺爺,勳貴家族,掌握的權力大了,佔據的資源多了,確實比較容易放飛自我。”
朱炫說著,又道:“其實藩王,好像也如此。”
他有一種想要削了勳貴的念頭。
和削了藩王一樣。
提起藩王,朱元璋眉頭一皺。
勳貴都如此了,要說藩王不會,那基本不可能,但都是自己的兒子,朱元璋其實並不想把那些混賬兒子,在此時牽扯進來。
整一個事件裡面,他都沒提過要查藩王,只要把佛寺解決了,那些兔崽子應該不會再亂來。
“乖孫覺得,你那些皇叔,也該查嗎?”
朱元璋考慮良久,最終還是提出這個問題。
肯定應該查!
朱炫說道:“孫兒的說法,可能有一種不近人情,甚至比較絕情的感覺,但是孫兒覺得,應該查!皇叔們擁有的權力更大,他們更容易為非作歹,若是他們要做什麼,地方官員根本阻止不了。”
停頓了下,他繼續說道:“皇叔們也更容易土地兼併了,把屬於百姓的田地搶走,再和佛寺勾結。其實皇叔們的俸祿、軍餉等,可以全部由我們朝廷提供,不需要太多的田地。”
朱炫這麼說,也是為了私心。
削藩或者推恩令之前,把藩王的田地給沒收了,讓他們只能靠朝廷供給,一旦朝廷斷了供給,他們部下的衛所,可能連軍糧都拿不出來。
將來他們就算想造反,也造不起來。
朱元璋沉默了,明顯看出了乖孫的心思。
乖孫在忌憚那些手握兵權的皇叔。
什麼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觀念,早就被朱老四給打破了,老朱對兒子們的希望,也不如最開始那樣美好。
那些兔崽子,將來是真的有可能,做出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
“如果標兒還在,會不會也忌憚他那些弟弟?”
朱元璋突然在想。
其實他心裡覺得,就算朱標也有可能忌憚,沒有哪個皇帝會不忌憚那些掌握兵權的藩王,當然他這個皇帝是例外的,壓得住那些兔崽子。
朱炫把話說完了,看到皇爺爺陷入沉思,沒有再說什麼。
“算了,一起查吧!”
朱元璋考慮良久,最終覺得,還是以乖孫的想法為主,以大明的未來為重,一定不能讓那些兔崽子有造反的能力,同意道:“咱會安排錦衣衛,全部徹查一遍,乖孫放心吧!”
“多謝皇爺爺!”
朱炫笑道。
他是知道,皇爺爺可以這樣做,最主要還是為了自己。
能查一遍,那就足夠了。
朱元璋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陛下!”
雲奇又進來了,道:“信國公湯軏求見。”
按照計劃,今天是要見湯軏的。
不過朱元璋上朝回來,被那些大臣氣得不輕,又和乖孫商量了一下其他事情,還把湯軏給忽略了。
“那孩子,怎麼自己來了?”
朱元璋上朝之前還在想,晚點讓人去接,道:“快傳進來。”
對於湯和老哥的後人,他還是很禮遇。
一會過後,湯軏進來了,正要跪下,但是朱元璋說道:“不用那麼多禮,來人賜座。”
“多謝陛下!”
湯軏感激道:“臣本來昨天進宮見陛下才對,但身體實在不好,為了治病,臣只能來京,打擾了陛下,這是臣的不對。”
“你客氣了。”
朱元璋滿不在乎道:“在應天,有最好的大夫,還有醫院,儘管留下來!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咱和你爹,光著屁股一起長大,咱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人,你算是咱的子侄了。”
“多謝陛下!”
湯軏感激涕零,都快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