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把怎麼做確定好了,馬上傳遞聖旨,以及安排專門的人前去定遠負責此事,朱炫可以繼續去鳳陽祭祖,不耽誤其他。
傳遞訊息的錦衣衛,首先到了鳳陽,把聖旨送到朱炫的手上。
依舊是錦衣衛全部負責調查、處理這件事,同時朱元璋還下了一道命令,讓定遠附近英武衛計程車兵,代替朱炫身邊的錦衣衛和羽林衛,把勳貴、地主和佛寺控制起來。
得到這份聖旨的時候,朱炫暫時把其他放下。
只不過他決定了要為定遠百姓申冤,還在定遠查案審案,根據百姓告狀的數量可以判斷,於成春那個狗東西,在定遠有多貪,以及作的惡有多厲害。
甚至有一些案件,他們還和勳貴勾結。
涉及勳貴的案件,朱炫不好處理,只能將其留下,交給錦衣衛上報給皇爺爺。
這天傍晚,朱炫終於把審的案子結束了,回到縣衙後堂,累得肩膀都是痠痛的。
徐妙錦溫溫柔柔地,為朱炫按捏一下肩膀。
沐沅君端來晚飯,她們陪朱炫一起用膳。
“殿下辛苦了。”
鐵秀英輕聲道。
朱炫搖頭道:“確實很辛苦,在這裡當知縣審案,比起在東宮詹事府看奏章要辛苦很多。”
究其原因,也很簡單。
在詹事府看奏章,有解縉他們輔助,在這裡審案全部是自己動手,早知道就把季文靖帶來的,他又說道:“不過也還好,這件事我們可以暫時放下,皇爺爺安排人來接手了,我們明天繼續去鳳陽。”
“那些勳貴,都要倒黴了吧?”
徐妙錦輕聲問道。
朱炫點頭道:“應該要了,但具體如何,還是得看皇爺爺怎麼安排,畢竟事情追究起來比較嚴重。”
利用佛寺偷稅逃稅,破壞了大明的財政來源。
如果天下勳貴、地主等,都如此效仿,大明的財政將來會崩了,問題確實嚴重。
“另外,那些和尚,接下來也要倒黴了。”
朱炫又說道。
和尚是一定會倒黴。
就算老朱不打算動佛道兩家,朱炫回去也會想辦法,看能不能在佛道身上割肉,那些出家人還是吃得太飽了,敢幹預大明稅收。
老朱當過和尚,不想忘本,對和尚很優待,他們大概以此作為自己胡作非為的根本吧!
“這件事太大了。”
岑花附和說道:“希望不要給大明帶來動亂。”
“應該不會的!”
朱炫說道。
這件事,他們暫時放下,等老朱的人到來。
休息得差不多,吃過了晚飯,朱炫陪著自己的小媳婦聊了聊未來,也只能在這裡聊未來,如果回到應天,想見面就難了。
不過回去之後,皇爺爺應該會安排成親。
想到這裡,朱炫又甚是期待。
次日。
朱炫起來之後,讓嚴冠去衛所,拿著聖旨把英武衛的人調動起來,安排他們去盯著那些勳貴、地主、官員和佛寺等,再等朝廷的人到來。
做好了一切,朱炫正式離開定遠。
不過離開了沒有多久,一個從北方南下的錦衣衛,匆忙地迎著他們的隊伍走來,給嚴冠遞上一封書信。
嚴冠不敢看書信的內容,轉手交給朱炫。
“北方的書信,來自北平宣府鎮?”
朱炫開啟看了看內容,差點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曾讓人去調查過,那個在宣府鎮幫忙救災的唐姓商人的事情,錦衣衛的調查又有結果。
不過上面的內容,看得他皺起眉頭。
唐姓商人的身份來歷,暫時還是那個在遼東販賣野山參起家的商人,除了這個,查不出其他身份,但是錦衣衛發現了一個很特殊的現象。
那個唐姓商人的警惕性有點強,前去歸化準備和漠南牧民交易的時候,發現了盯著他們的錦衣衛,同時在宣府鎮還有一個特殊現象,那就是唐姓商人在當地的聲望極高。
甚至比朝廷、燕王還要高。
不僅宣府鎮,北邊其他幾個地區的邊地百姓,對唐姓商人很是敬重,有一定的聲望,一個普通商賈,哪怕幫朝廷救災的商賈,正常情況之下,也是做不到如此。
唐姓商賈能做到這個地步,收穫了一定的民心,很耐人尋味,彷彿在告訴朱炫,他們的不簡單。
“區區商賈,也能做到如此?”
朱炫摸著下巴,根據“唐”這個姓,腦海裡浮現出唐賽兒那張臉,自言自語道:“他們在北邊,要的不是經商,也不是聲望,是想得到一定的民心!”
民心是一個看不到摸不著,但又很好用的東西。
得到了民心,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天下間想要得到民心的人,除了白蓮教,似乎沒別的了,就算那些皇叔要做點什麼,也不會如此刻意地取得民心。
那一場大災,讓白蓮教看到機會。
朱炫總算找到辦法盯著白蓮教,或許這還是把白蓮教連根拔起的機會,道:“嚴冠,你傳令回去,告訴兄弟們,別管那個唐姓商賈,讓他繼續發展。”
若是管的太多了,很容易被發現是錦衣衛在盯著。
但是放任不管,就有可能讓白蓮教成功。
只不過,朱炫不在乎這些。
不就是邊地百姓的民心,這點民心,掀不起多大風浪,就算造反,要壓下去也很容易。
另外白蓮教要竊取民心,朱炫想把民心搶回來也很容易,一個白蓮教,一個商賈,是無法和龐大的國家實力相抗衡。
朱炫的背後是大明,有這個信心做到如此。
“我們不管了,那些人豈不是變本加厲,做得越來越過分?”
嚴冠擔心道。
“不會太過分,我會適當控制。”
朱炫淡定,又自通道:“如果我們管得太多,他們不敢擴大去做,白蓮教就不會暴露,若是我們放任不管,任其發展,很容易膨脹,從而暴露一切。”
嚴冠一聽就明白了。
以大明如今的實力,還有朱炫手上的火器。
就算白蓮教可以帶動邊地百姓造反,朝廷想壓下來還是相當容易。
白蓮教不造反還好,只要他們敢,那是完完全全的暴露。
正如那些藩王,如果不造反,朱炫還束手無策,但他們敢造反,削藩的一刀削下去,無比的順暢,還是站在大義上面削,誰也挑不出朱炫的錯誤。
白蓮教做的動靜越大,將來對付起來可以越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