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廣南府。
他們和廣西那邊的鎮南衛取得聯絡,廣西來的是都指揮使,名字就叫做岑瑞。
之前朱炫在欽州登陸,再透過廣西入雲南,岑瑞是知道這件事。
也知道這一次討伐安南,還有一個皇孫跟隨在軍中,岑瑞剛和沐晟他們會面,就注意到朱炫,拜道:“拜見殿下!”
“岑大人客氣了!”
朱炫回了一禮,又道:“接下來,討伐安南,還得全靠岑大人,還有沐叔叔和何將軍。”
岑瑞客套地笑道:“有殿下親自督戰,要殺胡季犛,易如反掌,請問西平侯,我們應該怎麼打?”
沐晟看了一眼朱炫,道:“殿下,我們想先去你的大船看一看,再確定具體戰略。”
“好啊!”
朱炫答應道。
停在龍門港的那艘大船,岑瑞略有耳聞,但是古代訊息不通,他只是簡單聽說過,好像應天艦還打敗過海盜陳祖義,具體怎麼樣就不太清楚。
兩廣距離雖然不遠,但訊息的傳遞,還是有一定的滯後性。
岑瑞對那艘大船,也是期待的。
他們會合過後,一起往欽州去,同時又和欽州那邊的知府取得聯絡,從鎮安府來到欽州府,又走了好幾天。
來到港口的時候,可以看到應天艦就停靠在岸邊。
他們看到這個龐然大物,驚愕了好一會。
“我們上船看看。”
朱炫吩咐道。
船上計程車兵,看到朱炫回來了,趕緊讓人放下舷梯迎接。
眾人到了甲板上,首先看到的是神威大炮,請求見識一下火炮的威力。
朱炫下令,讓鄭和啟動應天艦出海,一炮打在海外一個小島上,打得碎石飛濺,火光四射,何福他們終於相信,神威大炮的威力,比虎蹲炮要強大十倍。
“我們有如此火炮,可以直接從海上,往安南打去了!”
岑瑞激動道:“應天艦在安南岸邊停靠,再用火炮轟擊,安南計程車兵,肯定擋不住,要將其拿下,易如反掌啊!”
沐晟是贊同岑瑞的說法,攤開一份地圖,研究片刻道:“安南的海岸線很長,一艘應天艦,還做不到完全封鎖海域。就算我們能做到,安南人遭到攻打,不會什麼都不做,他們有可能會往哀牢逃去,也有可能北上,逃入或者殺入我們大明境內,不可不防!”
“有道理!”
何福點頭道:“哀牢那邊,我們管不了,但在我們大明邊境上,必須做好防禦。”
朱炫聽了他們的話,思考片刻道:“沐叔叔,我想守鎮南關,我還可以收回祿州和猛慢等所有失地,我是想來打仗的,不是想被你們保護到身後,請沐叔叔同意。”
岑瑞提醒道:“殿下,戰場危險!”
“你們都不怕危險,我還怕什麼?”
朱炫很堅定地說道:“你們為了我們老朱家,鎮守邊關,我作為皇爺爺的皇孫,也想為大明出一份力,不能只有你們去拼命,而我們在後面享福。”
眾人:“……”
聽了朱炫的話,他們是感動的,小皇孫的年紀那麼小,就懂得那麼多。
“鎮南關和祿州、猛慢等地,就交給殿下。”
沐晟還是同意了,又道:“太平府和歸順府,岑大人可不可以鎮守?何將軍回廣南府,我在船上出海,負責炮轟安南,你們覺得怎麼樣?”
“沒問題!”
岑瑞同意這個安排,對於廣西內部的情況,還是他最熟悉。
也是他最適合。
何福也領了命令,點頭表示同意。
朱炫道:“鄭和,你留在船上,幫助沐叔叔出海,我會再留下三百神機營計程車兵,任由沐叔叔排程。”
征討安南的戰略,就如此確定下來。
應天艦留給沐晟,其餘的人都回陸地上,再和沐晟約定好炮轟安南的時間。
朱炫體會過海上作戰,又想體會一下,陸上作戰的感覺怎麼樣,以後想當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是不可以偏科,得海陸戰都精通。
他也有信心,守得住鎮南關,再把祿州等地搶回來。
甚至還能跟隨他們一起,帶兵殺入安南。
離開了應天艦,朱炫跟在何福他們身邊,回到思明的憑祥州,就和他們分開,身邊只帶了嚴冠和侯顯,當然神機營和錦衣衛都在。
另外沐晟又給了他三千人,以防萬一。
鎮南關是個關隘,只要鎮守得好,可以安然無恙,沒有危險。
朱炫現在有了五千多人,足夠守住鎮南關,收復失地,何福他們是沒有關隘,最多就是守住一些山嶺,路途雖然難走,但是防線綿長,需要更多人去防守。
這也是沐晟同意了,讓朱炫去鎮南關的原因。
相對其他地方,鎮南關比較安全。
“快去打探清楚,目前敵人的情況如何。”
朱炫到了關隘上,按照那些紮實的理論知識,對身邊計程車兵作出調動和安排。
祿州和猛慢,都在思明府範圍內,距離鎮南關也不遠。
守住鎮南關是主線任務,收復祿州和猛慢,就成了支線。
他要兩條線一起進行。
甚至還想走第三條線,那就是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帶兵殺入安南。
——
朱允炆那個宮女,此時也來了安南。
她就在鎮南關南邊,諒山的南麓,搭建了一個簡單的茶肆。
茶肆旁,掛有一塊布條,上面畫了一個蓮花的圖案。
朱元璋和白蓮教的淵源不淺,深知這個民間組織,將來會成為禍害,登基之後,直接禁止白蓮教,那些教徒在朝廷的打壓之下東躲西藏。
北方已經沒有他們的位置,就躲藏到偏遠地區,比如這些邊地,聚集了大量的教眾,他們再尋找機會反抗朱元璋,造反作亂。
同時他們又在暗中培養身份特殊的信徒,比如呂氏,就是信徒之一,已經打入了朝廷內部。
宮女的年紀,有三十多了,不過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和二十多差不多,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茶肆內忙碌。
“聖母什麼時候,幹起了這種粗活?”
此時,一個身材粗壯的男人走了過來。
眼神有些邪惡地看了一眼,那位被稱之為聖母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