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司令聞言面色大變,有些發愣,樸不煥立刻上前幾步,直接就繞到他身前,手中的一支駁殼槍指著他的腦袋,另一支指著在座的諸位精英。
王六斤卻掏出了個手榴彈,將拉環咬在嘴裡,另一隻手快速從身後抽出二十響,隨後大聲說道:“所有的人老給老子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一眾開會的保安團人等,大部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們根本沒想到八路竟然膽大到跑到土匪窩裡來。
土匪們反應過來後,有些面面相覷,畢竟土匪人太多,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主,這時候哪還管司令是不是被劫持。
身手好的並不少,好幾個人快速抽槍,手槍出了槍套就已經壓下了機頭。
就要舉槍指向樸不煥和王六斤,變起倉猝,還有一部分人正不知所措。
樸不煥獰笑一聲,右手駁殼槍迅速轉動槍口,對著抽槍的憑感覺就是一陣亂射,砰砰砰,子彈尖嘯著出膛,彈殼帶著火藥氣被丟擲,槍口不斷跳動再沉下,動作迅速快得讓站在一邊的孫二寶目瞪口呆,腳下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樸不煥連續打空槍裡的子彈之後,王六斤手中的槍卻剛打到十發,停止了扣動扳機。
紅著眼,卻沒有再開槍,剛才抽槍準備反抗的那幾位,都被打死在地,臨死倒也還開了一槍,不過,子彈的方向卻是對著對面夕日的兄弟。
硝煙在瀰漫。
兩位司令在驚歎,驚歎於能把駁殼槍打得這樣出神入化。
身旁的這個大漢的另一支駁殼槍對著兩人方向,心裡不約而同的體會到,只要他倆敢稍微動一下,那機頭大張黑洞洞的槍口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噴出火舌。
兩人還保留著站立聽訊息的姿勢,如何保持火力的連續。
槍聲讓屋裡暫時陷入了平靜,只剩下中彈還在喘氣兒的在呻吟。
村裡炸了鍋。
院門口四個警衛立即大聲呼喊著往院裡衝。
旁邊靠著牆根的立即兩人一組,迅速翻上了院牆。
呆在屋裡的人立即提起靠在牆上的槍往屋外跑。
村裡坐在地上乘涼的,趕緊扯槍往響槍的地方湊。
老百姓第一反應往屋裡鑽,再次瑟瑟發抖。
四個往院裡跑的警衛,根本沒有留意,靠在牆根抽菸的好幾個人,也跟了上來。
還沒跑到司令開會的屋大門,大院外意外的響起了步槍槍聲。
啪啪啪,密集的槍聲,拉栓,退彈殼,再頂上下一發子彈,擊發...
院裡的槍聲讓屋裡的人再次騷動,苟司令瞅準了樸不煥詫異看向院外的眼神,將身旁邊的副司令一把扯了過來,推向樸不煥。
然後迅速下蹲,抽出腰間槍套裡的一把勃郞寧精緻的小手槍,左手搭在槍上,快速拉動槍機,然後向樸不煥瞄準。
可是他忘記了對面的王六斤根本不是普通戰士。
在他動手拉副司令的時候,王六斤的槍口就開始轉向。
三聲槍聲先後響起,扣動了扳機。
一發駁殼槍子彈鑽進了苟司令的腦袋。
副司令被樸不煥一槍打爆了頭。
樸不煥一聲哼,向後栽倒。
屋裡剩下的人立即炸了鍋,大部分紛紛抽槍準備反抗。
王六斤急了,不再管要不要抓活口,對著扯槍的繼續摟火。
不得不說,特務排的訓練很紮實,當王六斤心裡默默的數著子彈,一直打到十九發子彈停火後,屋裡坐下開會,完好無損的還剩下兩個。
王六斤有些急了,如果這兩個人都掏槍的話,他槍裡就只剩下一發子彈,有些後悔為什麼聽樸不煥的主意,非要拿個手榴彈出來,早知道抽兩把槍出來就好了。
也不知道出主意的那傢伙死了沒有。
槍口指著那兩個一直沒有動作的人嚇唬:“你倆人倒是膽大,要不是老子槍法好,一陣亂槍把你倆也送去見閻王!”
短短几分鐘,屋裡變成了地獄一般,受傷的還在驚咋呼慘叫。
一直沒動的一個年青人,終於回過神來,他雙手放在桌上,右手還握著筆,看著王六斤:“別開槍,自己人!”
王六斤愣了一下,倒是知道保安團中有八路軍的暗線,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個年青人。
村裡槍聲大作,天快黑盡,亂成了一鍋粥。
另一個有些疑惑地看著王六斤,又看看說話的年箐人,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倆雙手放在桌子上,不要亂動...”說完踢了癱倒在旁邊孫二寶:“你趕緊去看看樸不煥那傢伙死了沒有。”
孫二寶趕緊挪動身體,半晌才站起來,往屋裡邊樸不煥那邊走。
樸不煥的呻吟聲卻在此時傳來:“老子還死不了,他孃的可真痛死我了,哎喲喂...”
幾個人衝進了院裡,王六斤看著進來的人手腕上全纏著毛巾,看清都是自己那幫手下的戰士,感覺不錯,不枉老子平時訓練得緊。
待戰士們進來,用刺刀將還在叫喚的人全都捅了一遍,同時搜走了那兩個還活著的兩人身上的槍。
他趕緊跑到樸不煥身旁:“我草,那傢伙這麼近開槍,你才膊胳中槍?”
“你以為...老子能躲子彈...是跟你說著玩的?”樸不煥齜牙咧嘴,吸著涼氣。
“那你為什麼胳膊還中了一槍!”
“你奶奶的,你還說個屁的風涼話,要不是老子反應快,那該死的傢伙瞄的是老子腦袋,你懂個屁。”說完這話,立即喘氣。
“嘖嘖,你這一手不錯,要不是老子發現及時,他再打一槍,你以為你能躲得過?”王六斤一邊湊到近前,伸手按了一下傷口位置:“嘿嘿,好象沒傷著骨頭。”
“老子...欠你...一個人情,你趕緊...給老子包紮,在那裡...瞎扯個屁啊...哎喲...”樸不煥倒吸一口涼氣,咬牙切齒的叫喚。
“你,趕緊過來,給他包紮,給包仔細了。”王排長對手下的一戰士命令,說完,不再猶豫,轉身走到那個年青人對面:“跟我出去,有話跟你說。”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門,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村裡的槍聲逾發激烈。
“你的上線是誰!”王六斤出發前,就得到蘇青的單獨交待。
“黑掌櫃。”年青人毫不猶豫。
“你奶奶個熊,老子差點把你一塊給打成了馬蜂窩,嘿嘿,你的代號是什麼?”
“對不起,這是機密。”年青人拒絕。
“怎麼沒有賣醬油的?”王六斤想到蘇青的交待。
“醬油沒有,醋還有兩斤。”年青人趕緊對暗號。
“還真是你!”
“團裡不是說要收編麼,怎麼突然就打過來了?我一點訊息都沒收到。”
“你能收到個屁,你那訊息,傳出去最快都要大半天,你的上線估計還在往你們團裡報信去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嘿嘿,你上級的上級就在村外邊,可惜咱們組織上都是單線聯絡,你那上級剛好又不在這附近,所以,我們反而沒法聯絡你。”
“你不是黑掌櫃?”
“當然不是。”
“那你還說,你這樣是要犯錯誤的,不該知道的不問,明白麼?”年青人竟然教訓起王排長。
王排長一頭黑線:“嘿嘿,老子是師裡來的,知道麼?你知道剛才那個中了一槍的又是誰不?他是總部下來的!啊?你明白了麼?”
“啊?”
“你啊個屁,現在這亂一團糟,趕緊說說,有什麼主意沒有?”王六斤終於又佔了上風。
“呃...”年青人回過神來:“先把槍還給我。”
王六斤看著年青人,眼骨碌轉了一圈,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接抽出身手的一支駁殼槍,遞了過去。
年青人提著槍進了屋,對著那個蹲著的保安團軍官頭部,在對方恐情的眼神中,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殺俘是要犯錯誤的。”身後的王六斤似笑非笑。
“管你屁事,你剛才那兩梭子,差點沒把老子給嚇死。”年青人堅毅的神情帶著猙獰:“這傢伙手上沾了不少血,要不殺了他,接下來的事就沒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