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磨村。
首長隨行的工作人挨家挨戶上門瞭解情況。
問話方式很特別,只問家庭情況,生活條件,是不是瞭解八路軍各項政策
這一次沒有人在村裡寫標語,也沒有人給村民挑水蓋房子。
宋小瓷帶著照相機跟著工作人員拍照。
身著長衫剛打了七八個補釘的維持會村長挺有眼力。
躡手躡腳偷偷摸摸找到抗大學習班早學習結束後,正在某個屋裡睡大覺的羅富貴。
從衣服下襬裡掏出一隻腦袋別進翅膀的大公雞:“長官,你們又來了?”
羅富貴瞪著三角眼,四下打量一番,師警衛員在院子裡忙活:“我們.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
維持會長一臉不岔:“你這是看不起我?”
“我要是拿了你的雞,是要犯錯誤的”羅富貴醜眼都長到公雞身上去了。
九連長這回是真長覺悟了。
維持會長立即伸手,將雞脖子扭了兩圈,然後把還在撲楞的大公雞直接扔地上:“這破磚頭.帶在身上真礙事兒”
旁邊的戰士眼裡直接冒星星
一隻雞就能扛發的叫花子,維持會村長生怕送不出去!轉身跑得比兔子還快!
院裡的警衛員看到有陌生人進屋,終於還是跟了進來,他的任務是盯著九營。
這跟是不是信任無關,即使他跟羅富貴很熟悉,還一起上過戰場打過鬼子。
按保密工作要求,他必須看著每一個九營的戰士。
看到地上那塊磚頭後,默默地又轉身回了院子。
等維持會村長離開後,警衛員重新回到屋裡。
地上的磚頭不見了。
村民很配合八路的調查工作,得益於村長有眼光。
距離縣城近,村民們相對於山裡的人,心眼活絡了許多。
亂世中要活命,見鬼子說鬼話,見人說人話。
來的要是妖魔鬼怪,村民絕對敢說自己是白蛇精黑虎怪轉世!
國軍在的時候有人進村調查是一套說法,擁護三民主義,擁護領袖堅決搞共和。
皇軍進村又是一套說法,感謝皇軍救民於水火,一起搞共.榮。
八路來的時候,自然是要說與鬼子不共戴天,早就希望自己的隊伍能打回來,到時候好給自己的隊伍交公糧。
偏偏這回來的調查組,都是些工作經驗豐富的人,不是那些剛從學校出來的書生,一點不好糊弄。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從民族說到國家,說到看老天爺開不開眼,說到租田種地,家裡娃有沒讀書…工作組很快就從耍小聰明的村民口中搞清楚了具體情況。
形勢比想象中要糟糕許多。
鬼子表面上大力發展教育,實際上在透過中學、小學生教育,潛移默化讓村民們慢慢適應被奴役現狀。
據說秋後就要大力開展集村並鎮,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人人有飯吃,戶戶有工做,家家戶戶門口插上太陽旗一起奔共.榮。
“組長,形勢不容樂觀啊.”
中年人沉聲道:“說白了,鬼子在秋收後就會搞集中營那一套!”
“小鬼子不斷安排鳥國開拓團強搶老百姓土地,玩的仍然是殖民的手段”
村外。
胡義靠著牆,身上搭著行軍毯。
縣城裡出來十餘漢奸,擁著三個衣著打扮怪異的矮個子,騎著腳踏車出現在村外公路上。
田間地頭,抬起一雙雙或緊張或驚異或鄙視或興奮的目光。
維持會村長很快得到訊息,趕緊出村迎接。
一個漢奸笑吟吟衝村長叫嚷:“吳會長,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們走一趟.”
吳村長臉色發白:“家裡來了客,一時半會走不開,能不能緩一緩?”
“你家裡有客?呵呵,有客算個屁事兒?趕緊簽了文書,以後你也不用再種莊稼,直接吃皇糧.”
“小老兒就願意種這幾畝薄田,賣地就是賣祖宗,祖宗留下的家業可不敢隨便變賣。”
“你個老不死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武田太君要是發起怒來,治你個破壞共.榮之罪,你全家都得關進大牢!”
吳村長卻動都沒動:“想打我家祖田的主意,除非你從小老兒屍體上踩過去!”
另一個漢奸唱紅臉:“我說你怎麼就不開眼呢?小狗太君願意以市價雙倍價格買你的地,你搛大發了知道不?”
“任你說破天,咱也不賣.”
唱白臉的那位立即吆喝:“老東西不識抬舉,來啊,給我綁了.”
吳村長身後立即出現幾個村民,手中拿著鋤頭掃帚,一個滿身補丁的年輕人上前:“吳癩子,你別欺人太甚.”
漢奸中間一個矮個子鳥國人操著半生不熟悉的話:“吳桑.你家的地我可以不要,我只要那些家裡人都死光了的地”
“咱們村裡的人還沒死光,就算死光那也是我們吳家的族地,就算我死了,吳家還有別的族人,任誰也別想打主意”
馬良帶著楊瘋子跟柳遠清,一起湊到村南的胡義旁邊:“哥,怎麼辦?”
胡義搖了搖頭:“你得去村裡問問,看他們說怎麼辦?”
“我問過了,他們說他們只管調查,遇到事讓你拿主意”
“那你還問我?”
“嘿嘿,總得你點個頭”
胡義點頭:“不要響槍.”
“放心吧”
楊瘋子勾著馬良肩膀,眼底全是興奮:“全弄死?”
“三個鬼子留給你”馬良轉頭對旁邊一瘸一拐的柳元清警告:“先說好,別給我抓什麼俘虜.”
柳元清笑嘻嘻道:“你放心,村裡搞調查的人要是問起,我就說我們是友軍!”
關於楊瘋子的身份問題,在小紅纓安排下,胡義早已上報。
他倆現在是以國軍嚮導身份,出現在保衛隊伍中。
雖然完全違反保衛條例,偏偏在他讓王六斤往上報名單的時候,首長竟然真同意了他的建議
不得不說,小紅纓對八路軍各個首長的脾氣摸得很透。
看到田間地頭的人都在往村口跑,前來買地的漢奸以及鳥國人有些懵。
直到某個瘦高漢子右手衣袖中跌落出黃裡巴嘰刺刀的時候,整個漢奸隊伍才開始驚慌.好像應該抓緊做點啥。
還能做啥?
要麼摘槍鳴槍威脅或者弄死這傢伙,要麼跑。
沒等槍抽出來。
瘦高漢子已經兩步跨成一步,一上來就伸左手抓住中間太君脖子,跟著右手握著的刺刀嗤的一聲捅進太君眼框!
這是玩什麼?
捅人要麼捅胸口要麼捅小肚子,或者扎胳膊扎大腿.
你抹脖子也成啊!
哪有捅眼框的?
關鍵還從後腦子捅了個對穿
偏偏那傢伙後邊跟著一個提著衝鋒槍.一瘸一拐的傢伙
旁邊圍過來的村民,一溜兒黑洞洞駁殼槍口.
墾荒團鳥國人不是軍人,哪裡見過自己人被這種別開生面屠殺的場面?
一時間有些懵。
跟著,那刺刀被抽出,旁邊的一個鳥國人眼睜睜看著還掛著一個眼珠子的刺刀,閃電般在自己眼珠子前放大。
跟著,一陣溫熱直透大腦深處。
甚至感覺到尖銳突破了後腦勺.
漢奸們眼光比鳥國人好多了,
直接棄槍,要麼即跪地上,要麼直接嚇傻在當場。
這他孃的比砍頭還要嚇人.
頭皮發麻,大小便失禁
某個腦子裡血管有問題的漢奸,直接給嚇死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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