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少坐在辦公桌後面,面色陰沉的看著被憲兵帶進來的李有才。
李有才正在想前田為什麼會一大早叫他過來,很明顯,前田現在的心情應該非常的糟糕,還是等前田先開口。
“你跟那個女人攪在了一起?”
前田的說話永遠直擊重點,李有才心裡巨震,狂風暴雨一般,李有長覺得自己頭有些暈,感覺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丟在大街上一樣,扒光對他來說也許還能承受,丟在大街上還可以吼一嗓子。
前田不是已經剿滅了八路麼,雖然跑了一部分,但好歹也是打了一場勝仗,就算那些騎兵被八路給伏擊,應該跟前田沒什麼大的關係,可是前田隻字示提,卻丟了這樣的一名話。
“怎麼不說話?”前田竟然帶著笑意。
“我喜歡她。”
“可是你背叛了我,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拉去槍斃?”前田的話如雷鳴般傳入李有才耳中。
“不錯,我也許是為了愛情,雖然我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打了你一槍,你命大才撿了一條命,對不對?”
“也許,我就是一條狗,沒脊樑的狗。”
“哈哈哈...”
李有才忽然在想,胡義是不是也被前田剿滅掉,自己要是被前田槍斃,老天千萬不要讓我再碰上他,忽然感覺悶熱的空氣變得寒冷,感覺心臟不爭氣的再抽搐。
前田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一刀兩面,可他哪裡知道自己現在三面,像著魔一樣,愣愣的發呆,不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
“我以為殺了那些人,他們不會再找我,要找也會殺了我洩憤,可是她來了,我沒辦法拒絕,我沒有,我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
李有才慢慢的回答,也許是訴說,看著前田桌子上的那把指揮刀,定定的發呆。
好半晌,前田在辦公桌後在,換了姿勢:“雖然他跟她在一起,但是我不在的時候,你把梅縣治理得井井有條,讓我刮目相看。”話題一轉:“但是,李尾巴又是怎麼回事?”
李有才聽到前田口裡的李尾巴,腳下一軟,跪了下來:“那是我兄弟,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他?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對不對,李桑?”
“所有的情況都在你的掌握之下。”
“你不用跟我拍驢屁,有人在警察局、治安軍司令部給興隆鎮軍營打過電話,你有什麼看法?”
李有才覺得東窗事發,全身一軟,沉默。
李有財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跟上胡義在黃泉的腳步,心裡一陣冰涼,林秀也許會陪著自己一起上路。
也許這樣也算解脫了吧?在心裡問自己。
“怎麼不說話?你覺得打電話的人是不是在通風報信,嗯?”
李有才嚅嚅想要說些什麼,承認錯誤?肯定得死,否認?好象也沒什麼區別!
能感覺斜挎著的手槍,可是沒有一絲力氣去摸到,他覺得自己能不能開啟槍套都成問題,就算,哪怕,能掏出來,估計前田的那把刀就會砍在脖子上,下意識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非常愛惜的摸,至少現在還沒分家。
心裡苦笑,也許,脖子上邊的東西明天會分家。
腦子裡一頭漿糊,眼神有些發散。
氣氛有些微妙。
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也許前田知道了所有的事,鼓足了勇氣:“電話...”
突然門外喊報告,一個憲兵軍官推開門,彙報:“電話已經查清楚,接線員說最先是興隆鎮打過來,後來治安軍司令部又打過去查過崗,那時候八路還沒有進入軍營,初步判斷,八路進軍營應該在下午,因為下雨,所以沒有人發現八路的如何進入到軍營。”
“索嘎”前田對李有才笑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打電話到興隆鎮軍營為了什麼?”
李有才幫本是想擔白,可事情突然出現了轉機,腦子恢復了些,急轉,頭髮上全是汗水,順著腦門向下一快一慢的滾動。
滿頭大汗,李有才望著桌子後邊的前田:“我...我...”
一咬牙:“因為林秀,所以,我沒錢了,軍營裡有個叫半仙的人,欠我錢,我打電話過去問他要錢,可是接電話的人說不清楚,就掛了,後來我又打過一次,沒找到人。”
前田微微一笑:“這不重要,你喜歡林秀,我可以放過林秀,但你要說服她,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是個膽小鬼,又怕死,卻總死不了,我走了兩天,好象治安比我走的時候還要好,你的,能做到?”
李有才惡寒,為害地方的鬼子跟治安軍出了城,連偵輯隊的都全出動,警察又全是本鄉本土的人,能出多大事?這治安能不好麼。
“你不會說話了麼,你的那些女人都要你照顧,確實須要錢,如果,我不是軍人,我也會羨慕你!”
李有才腹誹:你是皇軍,就算是鬼子也還是可以羨慕的好不好?
“我……我。”
前田雙腳挑在了桌子邊上,:“我跟你說過無數次,只要你努力,你想什麼就可以擁有一切。”
“我膽小。”就聽你吹,我要你們滾回日本,你能回去麼?
前田不在滿意:“偵輯隊的人在興隆鎮到處搞事,要不,你去東下村看看,你哥正跟皇軍勇士追剿小股八路,偵輯隊的沈桑不夠努力,幹了半天,連土八路的什麼訊息都沒收集到。”
狗漢奸覺得天上一定有餡餅掉下來,這一切就發生在他身上,他心裡只有骰子,這時候卻有了新的目標,林秀。
梅縣的一切都在前田的控制下,即使他沒在梅縣,這片土地上,還是會按著他的掌控著一切發展,畢竟前田的能力也是有限,對細節的掌控就沒有那嚴格。
騎著摩托車,出了憲兵隊,外面路上有他的熟人,帶著羨慕看著狗漢奸,能從鬼子憲兵隊大搖大擺的進出,除了他,好象沒有別人,重點是他屁股下邊的摩托車。
剛剛轉過一條街,賣煙的孩子站在路邊,笑嘻嘻湊到停下了摩托車朝他看的狗漢奸身邊,像往常一樣諂媚笑:“老牌子,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