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的仙人們創造‘術法’的前提，是擁有龐大的理論支撐，以及豐富的經驗，才可以熟練掌控仙靈之力，再冒險去嘗試。
就這樣，但凡誰創造出強大的‘術法’時，都恨不得連發十條朋友圈。
可惜，那個年代沒有朋友圈，所以就變成了大擺宴席。
裝逼的效果是一致的。
這也就是蘇陽如今體內的仙靈之力不多，不然按照他這個作法，大機率已經投胎，並且滿月了。
馬車漫無目的行走在迷霧之中，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依舊沒有穿透迷霧。
“一般來說，橫衝直撞，混著混著就跑出去的機率還是挺大的。”
“看來迷霧中還新增了防運氣的設定。”
“但他究竟是如何用如此簡潔的排列方式，做出這麼多複雜的功能？”
“好有趣啊！”
蘇陽完全沒有被困的意識，反而變得興奮起來，再次忍不住調動仙靈之力，在之間瘋狂的操作著。
這一次，仙靈之力持續的時間要更久了些，甚至隱約間可以看見一絲迷霧在他的指尖翻湧，但最終換來的，卻依舊是沉悶的爆炸聲。
好在有了經驗後，蘇陽的動作夠快，千鈞一髮之際將這團仙靈之力丟了出去，才倖免於難。
但他卻漏算了一件事。
馬還蒙著眼睛呢。
聽見在耳邊驟然響起的爆炸聲，馬瞬間受驚，在山路上狂奔，併發出陣陣嘶鳴。
王秋生手忙腳亂的抓住韁繩，不斷拉扯著，但哪怕如此，馬車依然在不斷搖晃，好在童童所坐的高階航空座椅是焊在馬車上的，並貼心配備了安全帶。
至於蘇陽則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外界的變化，徹底沉浸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再次召出仙靈之力。
“這段排列不對。”
“我所感受到的，是火火風木...”
“但‘火’‘風’‘木’串聯起來，只會讓仙靈之力變得更加暴躁，無法達到起霧的效果。”
“‘火’‘水’‘風’要更合理一點。”
“但單純的起霧，又無法維持，霧總是長伴林中。”
“所以這段，就是展露給外界的障眼法，真實的排列順序應該是...”
“至於‘術語’，似乎並不是特別需要。”
蘇陽嘴裡不斷呢喃著，仙靈之力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被拆解，又快速重新排列，組合。
一縷縷霧氣不斷自蘇陽之間瀰漫，最終將他的全身籠罩。
“我猜對了！”
“果然是這樣！”
蘇陽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笑容。
但很快，他的笑容又重新僵在臉上：“不對，只有迷霧和影響心智的效果，但防運氣功能依舊沒有...”
“不僅沒有防運氣功能，就連改變地形的功能也沒有。”
“真奇怪...”
“哪些地方沒看懂呢？”
“咦？”
“如果在排序裡面，再加入八卦的因素，比如‘坤’‘澤’，是不是就可以起到效果了？”
“但這樣就會又變的十分複雜。”
“我感受到的排列順序，明明是十分簡潔的。”
“可我不懂八卦啊！！！”
蘇陽肉眼可見變得煩躁起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算了，回去再研究吧。”
最終，蘇陽還是放棄了自己的科學實踐，手指微微勾動，調動一縷仙靈之力，最終化作蝴蝶的形狀，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在王秋生的掌舵下，馬車也終於逐漸變得平穩下來。
“跟著蝴蝶走。”
“就能出去了。”
蘇陽頗為失望的說道。
王秋生怔住：“這是你剛剛研究出來的？”
“唔...”
“大人的事兒少打聽！”
“跟著它走就行。”
蘇陽老臉一紅，不滿說道。
王秋生眼中依舊是那抹難以抑制的驚豔：“就一團仙靈之力，你捏在手裡捅咕捅咕，就能把迷霧破了？真是變態啊...”
他還在誇著，但蘇陽卻難得的低下頭，一言不發。
有些事，註定是不能解釋的，不然太丟人了。
人家‘仙’隨便掐的一段術法，自己研究半小時，什麼都沒研究明白，反而越來越懵，說出去，臉都丟沒了。
當然，如果這件事發生在遠古，其他‘仙’知道，有凡人竟然在短短半小時內，就隱約將‘他’的術法給略窺皮毛，哪怕只是最低階的術法，恐怕同樣也會大為震驚。
在蝴蝶的指引下，馬車在迷霧之中以十分奇怪的路線不斷繞著。
偶爾前行，偶爾又突然右拐，甚至還會調頭。
但走著走著，迷霧卻逐漸變得淡了。
隱約間甚至已經可以看到外界的路。
“我們...這就到山頂了？”
走出迷霧，王秋生環顧四周，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之色。
那由仙靈之力凝成的蝴蝶悄然消散在半空之中。
“繩索，腳印。”
“這裡之前來過人，數量不少。”
“但如今卻全消失了。”
相比起蘇陽的那份隨意，王秋生更像是探險的專業人士，保持著充足的警惕，第一時間觀察四周，最終站在那坍塌的洞口前，蹲下身子，觀察著地面留下的腳印，以及隨意丟棄的繩索。
半晌過後，王秋生才緩緩起身，看向山腹，那裸露出來的‘葬仙之地’建築群，眼神中流露出凝重之色。
“看腳印，有很多人已經衝進去了，但站在咱們的視野上，基本是可以看見葬仙之地全貌的，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要麼這裡面兇險萬分，下去的人都死了，而且連屍體都不剩。”
“要麼我們所見的，只是幻境。”
“根據現場的情況推測，幻境可能性要更大。”
王秋生認真的分析著，並將目光落在繩索上：“上面留守的人發現不對，用繩索派人去查，但同樣出了意外，最終無奈選擇撤裡。”
“看繩索的斷口...”
根據現場目前的情形，他還在努力的還原著原貌。
但...
“架！”
蘇陽的聲音突然響起，馬車就這麼當著他的面，‘嗖’的一下躥出去了，直奔山腹而去，並伴隨著道道漣漪，消失在王秋生的視野之中。
“我們需要...慎重...”
王秋生的話終於說完，並呆滯的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