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低聲道出的話語,如一陣寒風掠過,大長老的面色瞬間變得鐵青。
“宗主!”他沉聲呼喚。
其他兩位長老也瞬間收斂了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秦庭初的心中一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如同一塊巨石砸入了平靜的湖面!
畢節星關宗的人,竟然真的敢如此囂張跋扈!
他夫人的事情還未了結,他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挑起事端了嗎?
秦庭初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必須要親自去會一會這些人。
他站起身,步伐堅定地向門外走去。
長老們緊隨其後,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宗門院落的一個廂房前。
秦宜照剛從裡面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溫柔,因為剛才她在裡面吩咐乳孃餵養了秦晚照。
她看到父親和長老們突然出現在這裡,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父親,長老們,你們怎麼來了?”秦宜照行禮問道。
跟隨在秦庭初身邊的內門弟子也向秦宜照拱手行禮。
此時,秦庭初的下屬小林子開口道:“二姑娘,宗主想見一見晚照,她在裡面嗎?”
秦宜照點點頭,側身讓出一條路,“當然在,父親,長老們,請進。”
隨著一陣腳步聲,眾人走進了廂房。
搖籃裡的秦晚照被驚擾,睜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
她雖然無法說話,但內心的嘀咕聲卻清晰地傳入了秦庭初和站在門口緊張不已的秦宜照的耳中!
【怎麼忽然來了這麼多人看我?難道是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了嗎?】秦晚照心想。
【誒,還不如剛穿來的時候,就讓秦宗主一掌劈死我呢!】她嘆了口氣,內心充滿了無奈。
【五年內,這整個莽山宗都會覆滅的,大家都是炮灰,先死和後死有什麼區別?秦閒瑞不是幾次三番要來弄死我嘛?這兩天怎麼沒動靜了。】秦晚照又想起了那個一直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秦庭初和秦宜照都聽到了她的心聲,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震驚和不安。
秦宜照更是心中忐忑,她不禁想起了最近三弟秦閒瑞的異常行為,難道他真的來過這裡了嗎?
莽山宗的存亡,真如秦晚照所說,不出五年就會被滅滿門嗎?
當秦宜照猶豫不決時,他的父親秦庭初卻突然抱起了秦晚照。
那嬰兒模樣的小女孩揮舞著小手,內心卻充滿了驚恐與疑惑。
【幹什麼?幹什麼?】她的心聲如同漣漪般在空間中擴散。
【之前沒弄死我,現在後悔了?】她的內心充滿了警惕與不安。
秦庭初低頭看著懷中的秦晚照,那些話語如同微風般輕輕拂過他的耳畔。
他環顧四周,卻看到周圍的人並無異樣,顯然只有他能聽見那些心聲!
“若真是星關宗的人,大長老,我們要如何應對?”秦庭初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是在詢問大長老,又像是在對懷中的秦晚照解釋。
大長老沉思片刻,緩緩開口,“他們應該不會如此冒進。若真有其事,他們來的理由也未免太過牽強。”
二長老也附和道:“是啊,我們與星關宗並無交情,他們無緣無故來挑釁,實在說不過去。”
然而,秦庭初的內心卻充滿了擔憂。
他能聽見秦晚照的心聲,知道星關宗的人確實盯上了他們。
他必須立刻行動,不能讓整個莽山宗陷入危險之中!
秦庭初放下秦晚照,轉身決然離去。
三位長老緊隨其後,留下秦宜照站在門口,滿臉的憂思與不解。
宗門大廳。
秦庭初召集了三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同時讓小林子去請那位一直避不露面的長子秦寒無。
“拜見父親。”秦寒無低頭行禮,他的面容冷漠,顯然因為母親的離世而深受打擊。
秦庭初沉聲問道:“宗門裡的傳聞,你可有耳聞?”
秦寒無回答:“兒子已知道。”
秦庭初繼續道:“那你就跟我們一同前去查探清楚,這也算是你的歷練。”
秦寒無的眼神沉了下來,語態低沉:“是,父親。”
然而,秦庭初對他的這副模樣很是不滿:“你這是給誰擺臉色?給老子看?”
長老們見狀紛紛上前勸和,同時對秦寒無道:
“大公子思念亡母,情理之中。但如今宗門正值危機,我們應以宗門為重。”
“星關宗的人絕非善類,公子不可大意。”
秦寒無深知此理,於是再次跪地磕頭,鄭重道:“是,兒子願隨父親前往。”
隨後,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飛往了莽山峰。
每個人都身手不凡,修為深厚。
身後還跟隨著不少內門弟子和一些外門弟子。
當他們抵達莽山峰山腳時,外門弟子紛紛退到一旁,目光中流露出羨慕之色!
大長老上前詢問情況,幾名弟子押著一名衣著金刺服的修士走了過來。
那金刺服正是星關宗的標誌,此人身上的鏽跡斑駁的刺梨極為醒目。
大長老語氣淡然地問:“星關宗的朋友,不知你為何未經邀請便擅自來訪?”
那星關宗修士雖然模樣狼狽,但態度卻十分囂張:“來了就來了,還能怎樣?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就快放了我!”
秦庭初冷眼旁觀,心中已有所警覺。
這修士的出現,顯然不是偶然。
果然,那修士繼續說道:“我們少主已經埋伏在後面了,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聽話。”
秦庭初臉色一沉,冷聲道:“來了就要走,我們莽山宗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般宗門來人都會先禮後兵,像這樣鬼鬼祟祟的還真是少見。
那修士見他們不為所動,不禁有些惱怒:“不放?那就動手吧!聽說你們宗門夫人都不在了?哈哈,真是笑話!”
他的話音剛落,莽山宗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星關宗的人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秦庭初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眼神中閃爍著寒光。
他必須保持冷靜,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
大長老立刻反駁道:“滿嘴胡言!我們宗門之事豈容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