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帶著蕭鈴汐站得很遠,但是看到工人們辛苦的樣子,仍舊有些於心不忍。
“鄔莊頭,怎麼還有幾個工人沒戴口罩的?就照我說的,用棉布多做一些,最少要六層,幹活的時候千萬要帶上。”
寧凡專門把鄔莊頭叫過來訓斥了一頓。
鄔莊頭不敢狡辯,趕忙讓人給幾個沒戴口罩的工人送了上去。
見到一旁的蕭鈴汐好奇,寧凡就解釋道:“這些煙塵粉塵,吸入腹腔時間久了,就會沉積下來,無法排出體外!日積月累,人就會生病,根本治不好!戴口罩,就可以有效防止灰塵從口鼻進入了。”
“殿下總能想到辦法,解決一些本來無法解決的問題。”
蕭鈴汐眼神亮晶晶的。
鄔莊頭還要讓寧凡等人吃了午飯再走,不過小玉已經等不及了,上午就讓鄔玉芳準備了乾糧,午飯就在路上吃了。
眾人登上馬車,寧凡照例跟在馬車側面。
蕭鈴汐主僕二人趴在軟軟的馬車上,聽著寧凡講著射鵰。
當聽到郭靖被黑風雙煞抓住的時候,主僕二人嚇得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出。
當寧凡講到郭靖被江南七怪救出,但是張阿生卻為此身死,主僕二人又流下眼淚。
到了中午,寧凡招呼大家下了馬車,眾人找到一顆大柳樹,索性就坐在柳樹下面吃起了乾糧。
下午伴隨著柔柔的晚風和寧凡繪聲繪色的故事,一行人終於回到了闊別一天的安京。
但是寧凡不知道的是,他和蕭鈴汐共遊青梅莊的這兩日,安京城早有人打翻了醋罈子。
早就守在城門的太子和四皇子的人在看到寧凡和蕭鈴汐並轡而行的畫面之後,紛紛匆匆回去彙報給主子去了。
長樂宮中,太子正在欣賞歌姬的表演。
可惜,他總有些心不在焉。
自從昨日有眼線發現蕭鈴汐竟然跟寧凡一同出城遊玩,太子寧慶幾乎是一夜未眠。
一方面,是蕭鈴汐美貌如仙的誘惑,另一方面,是蕭家令人難以割捨的實力。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哪個角度,太子寧慶給自己繪出的未來圖景之中蕭鈴汐都是佔據了重要的位置。
看著眼前歌舞伎妖嬈的身姿,寧慶卻提不起半點興趣來。
這些歌姬身材妖嬈舞姿誘惑,但是在寧慶眼裡,這些人加起來連蕭鈴汐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殿下,守在城門的眼線回報,寧凡和蕭鈴汐回城了!二人並轡而行,相談甚歡……”
嘭!
“別說了!”
寧慶暴怒,手中的茶盞狠狠的砸向了手下的額頭。
另外一邊,四皇子寧驍同樣因為蕭鈴汐徹夜不歸的事情,鬧得一夜未眠。
嗖!
一隻羽箭直接釘在了箭靶上,因為力道巨大,箭的尾巴還在不斷的震動……
“蕭家那邊,還沒有訊息麼?”
四皇子寧驍臉色鐵青道。
這個時候,一個手下從奔騰的快馬上跳下來,直接跪在了寧驍的面前。
“四皇子殿下,有人看到蕭鈴汐和寧凡並轡而行,一起返回安京了……”
報信的人趴在地上說道。
咔嚓……
因為用力過猛,手中的長弓,竟然被寧驍一下子拉斷了。
“寧凡!你該死!”
寧驍暴怒,拳頭握得咯吱咯吱作響。
“給我集合,我要殺了寧凡!”
四皇子暴怒之下,跨刀上馬,就要殺人。
蕭鈴汐是他心愛的女子,此時的寧驍,就彷彿一個被奪走了玩具的壞孩子。
“殿下,萬萬不可!那寧凡聖眷日隆!如果就這麼殺了他,您將會揹負陛下無盡的怒火!”
幾個忠心的幕僚死死的把寧驍抱住,寧死都不肯撒手。
折騰了好一陣,寧驍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你們說,到底怎麼才能名正言順的殺了寧凡!”
寧驍眼神陰沉的盯著眼前的幾個謀士。
“殿下可以想辦法逼迫那寧凡比武切磋!刀劍無眼,到時候有什麼損傷,就不是殿下您可以控制的了。”
一個謀士陰沉沉的說道。
寧驍微微點頭,神色猙獰道:“不錯,上次是我大意了,這次我一定要當眾打敗寧凡!不能殺了他,我就直接廢了他!讓他做個太監,我看蕭鈴汐還會不會看上他。”
……
寧凡自然不知道,自己因為帶著蕭鈴汐出城遊玩的時候,已經被人記恨上了。
一種未知的危險,正在悄悄靠近,而他卻渾然未覺。
“殿下,四皇子來了!”
二狗臉色慘白,從外面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臉上滿滿都是驚恐。
寧凡有些意外,自己剛從城外回來,屁股還沒做坐熱,這四皇子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時候上門,怕不是又要挑事兒?
“二狗,你害怕什麼?”
“你小子下次如果還這麼慫,就去給我刷馬桶去!”
寧凡狠狠的瞪了二狗一眼。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四皇子的聲音已經到前院了。
“寧凡,給我滾出來!”
四皇子狂妄的聲音傳來。
寧凡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
“四哥,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動怒?”
寧凡微笑走了出來。
“沒什麼事,就是最近渾身有勁沒地方使,想要找你切磋一下。”
四皇子寧驍獰笑道。
這明顯是來者不善,寧凡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也知道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比拼武力,寧凡雖然不怕寧驍,但也沒空陪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子玩。
寧凡乾脆利落的拒絕道:“不好意思,沒空。”
四皇子寧驍彷彿早就預料寧凡會這麼說,竟然一點都不著急。
他臉色陰沉的盯著寧凡說道:“你不答應也無妨,我讓你看看這個東西是什麼。”
言畢,寧驍從身邊人手中拿出了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開啟,露出了裡面一枚羊脂白玉的手鐲。
起初看到這枚平平無奇的手鐲的時候,寧凡微微有些茫然,但是突然間,一種異樣且執著的情感,開始激烈的影響寧凡的情緒。
這是一種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猛烈的衝擊之下,寧凡直接呆住了。
好大一會兒,寧凡才終於梳理出了答案。
這枚玉鐲,真的不簡單!
竟然是他已故母親的貼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