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顏希語調有凝重。
這兩天她仔細將整個事情都想了一遍,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
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兒,她說不上來,所以她麻煩蘇夜去幫她試探一下。
“你若想知道,晚上你把第三道門的密碼幫我破開,我去給你看。”蘇夜給了一個主意。
“不用。”顏希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他要瞞著就讓他瞞著,只要他能讓聶言深好起來,要瞞什麼都無所謂。”
“好。”
“辛苦了。”
“沒事。”
電話結束通話。
顏希才將注意力重新投入到跟程於的談話上。
要是平時,程於聽到顏希是k這個事情肯定會激動的兩眼冒光,然後拿出本子遞過去要簽名。
但此刻,除了聽到時情緒波動了一下之外,更多的心思都在自家老闆身上。
“老闆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嗎?”他看著坐在自己右前方的顏希,擔憂的問了句。
“嗯。”顏希沒有說詳細情況,乾脆利落的在一份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段時間只要是你拿捏不住主意或者有顧慮的,都可以來找我。”
她簽了一份保密協議,算是給程於一個交代。
她一邊是安語國際集團的老闆,一邊還是顏氏集團的投資顧問,她不想程於有顧慮。
“不需要這個的。”程於是信任她的,“我信你。”
“我知道。”顏希一直都知道程於人不錯,“正因如此,我更應該給你這個。”
程於心思複雜。
顏小姐是真的好。
但凡沒有當初那些事,老闆跟顏小姐會成為令人羨慕的一對。
“有件事情,我想拜託你。”顏希斟酌再三,開了口。
程於:“您說。”
“之後聶言深回來,你不要告訴他我參與過聶氏集團的事情,也別跟他說我做了些什麼。”顏希不想之後還要起爭執,“就當這些都是你做的。”
程於一臉問號:“為什麼?”
幫了忙不應該讓老闆知道嗎?最少也得讓老闆記住之類的。
“他不想再跟我有牽扯,也不想欠我。”顏希把話說的明白些,知道程於想不通,“倘若他好了之後知道我參與了這些,定會發生矛盾。”
吵架什麼的,她不想再經歷了。
她只想他好起來,然後如他所願形同陌路,互不打擾。
程於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麼,最終化作一句:“好的。”
“有事電話聯絡我。”顏希把保密協議遞給了他,“隨時都行。”
“好。”
程於接過。
目送顏希離開後,程於才去了自家老闆的辦公室。
這段時間以來帝都這邊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在處理,他又不能把事情重新交給帝都分公司的總經理,要是交了,指不定露出些什麼蛛絲馬跡。
老闆現在還在醫治,他得一直在帝都關注情況。
最為重要的是,不能讓媒體知道老闆出事,前老闆特意交代過了,不能走漏任何一點風聲。
事實上程於擔心的過多了,從確定聶言深暫時康復不了後顏希就已經在網上做了攔截,只要有關於聶言深的報道全部會被攔截下來,釋出不了。
她這麼做,只是想瞞著聶夫人跟聶爺爺,不想他們兩人擔心。
走出聶氏集團後,顏希去了自己車裡,她就這麼坐在駕駛座上,頭靠著椅子,把自己放空。
今天她才從程於那裡知道,蘇夜之前說的聶言深在那次高燒之前還有一次高燒是怎麼回事。
她沒想到她的原諒會給聶言深帶去那麼大的情緒衝擊,更沒想到她跟他說她要被抓走那天,他還在醫院發著高燒,打著點滴。
高燒很久,又在未退的情況下去海邊吹了一夜冷風,導致高燒加重。
若非如此。
那一槍估計也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想著這些。
顏希只覺得胸口發悶。
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從簽了離婚協議那一刻開始,她就應該找個地方平靜的過完一個月。
不帶電腦,不帶手機,什麼也不帶。
這般,應該不會有現在的局面了吧。
“叩叩。”
車窗被人敲響。
她睜開眼睛朝著窗外看去,就見秦以漠站在外面,墨色的眸帶著不易察覺的擔心。
她坐直了身體,將車窗降了下來:“隊長?”
“下來,帶你去個地方。”秦以漠單手插兜,語調慵懶又輕緩。
顏希現在哪兒都不想去,也就大著膽子說了句:“現在是上班時間,無故曠工會扣工資的。”
“讓老闆開心,也是我這個做特助的職責之一。”秦以漠一本正經的胡謅。
顏希:“……”
顏希還是下車了。
她瞭解隊長,若不是有事不會隨便讓她跟他去。
秦以漠幫她關了車門又鎖了車,才帶著她上了自己的那輛越野。
坐上車的顏希支出腦袋看了一下越野車的樣子,眉眼間掠過一絲疑惑。
秦以漠問:“怎麼了?”
“沒。”顏希心事比較多,也就沒多想,“只是覺得這輛車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看到過一樣。”
秦以漠眸色微動,處變不驚的接了話:“這又不是限量款,看到過很正常。”
顏希嗯了一聲沒再接話。
這輛越野也就幾百萬,帝都買得起的人的確很多,買回去改裝備案的也不少,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的眼熟。
不過她也沒去深思,上車後就坐在那裡想心事。
其實也不是想,是腦子裡自動蹦出來。
秦以漠察覺到她的情緒很不對勁兒,也沒故意找話題跟她聊天,只是安安靜靜的開著車,帶著她去目的地。
車程一個多小時,整個路程中顏希心思飄散,到目的地時,是一片寬闊平坦的山頂上,一眼看去,周圍全是綠地和山林,站在邊上,可以看到雲霧繚繞,宛如仙境的山。
“隊長,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顏希問了一句。
不會是要她大聲將煩惱給喊出來吧?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她就給否決了。
比起這種方式,隊長更喜歡讓人在訓練中釋放煩惱,人一但累癱了,就什麼煩惱的事兒都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