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平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鎮南王和太孫殿下是一類人,他們不要求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要的就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鎮南王也看得很清楚,現在大唐的軍隊雖然過來了,但想要佔領整個南詔的話,那恐怕還不太夠,尤其是現在王城的局勢不穩定,需要更多的軍隊來掌握局勢。
不管事情發展成什麼樣,只要是大唐的軍隊過來的人不多,那麼鎮南王依舊能夠掌握局勢,但如果大唐的軍隊過來的多的話,那麼很多事情鎮南王就掌握不住了。
“王爺這個話誤會我們了,我們根本就不想增加軍隊,我們剛剛平定了四大土司的判斷,我們四川境內還有一堆事兒呢,我們店下也不願意管這邊的事兒,可是南詔是我們的藩屬國,你們的國王殿下現在還被承認,信是他寫的……”
錢平在旁邊囉裡八嗦一大堆,這意思就是和我們沒關係,藩屬國的國王向宗主國求救了,難道我們就在一旁站著看著嗎?如果要是我們在一旁站著看著的話,那以後誰還願意成為大唐的藩屬國呢?
事情的根源在你們的身上,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給其他的藩屬國國王看看,平時你們把我們大唐當宗主國,真遇到事兒的時候,我們必須得上才行,絕不能夠袖手旁觀看熱鬧。
“王爺也得體諒我們皇上的為難,如果要是不出兵的話,當然也能過得去,可你們國王的話在我們皇上那裡豈不是沒有用了嗎?到時候落的可是你們南詔國全國的面子。”
錢平一陣忽悠,讓鎮南王的腦子都有點懵逼了,一會兒是南詔全國的面子,一會兒又是你們出兵是正常出兵,最後南詔國王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說了半天還是沒改變什麼,這封信到了京城之後很大可能會讓大唐增兵。
“還望總管大人給周旋一下,他現在還能叫國王嗎?他根本就不能夠算是國王了,除了他手下那幾千人之外,他可是誰都指揮不動,只要是總管大人能夠幫忙斡旋一下,我當上了南詔的國王之後,納貢翻一倍。”
鎮南王咬著牙說道,以往給大唐的貢品大約佔到他們財政收入的十分之一,現在要是翻一倍的話,那可就佔到財政收入的五分之一了,這個數額已經非常大了,會影響到老百姓的生活的。
“哎喲,王爺實在是太高看老奴了,要是平常的一些小事兒,老奴還真是能辦得成,但這可是軍國大事兒,這些事情別說是我了,秦將軍在這裡也辦不成,你們的國王要寫信給我們皇上,這誰能攔得住呀,我們要是攔著的話,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不僅僅是我這顆腦袋,我全家老小几十口人都得掉腦袋。”
條件的確不錯了,但和我們太孫殿下的條件比起來,那還是有差距的,更何況我們這一次來不是要好處的,我們這一次來是要你們整個國家的。
鎮南王看著錢平那張臉,如果要不是現在還有一絲理智的話,鎮南王真的想要把錢平給砍了,你說你們這些人在北方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非得跑到我們這個地方來摻和,這就是你們摻和的結果。
馬上政變就要勝利了,鎮南王就要登上那個寶座了,結果因為大唐軍隊的原因,鎮南王不得不收縮自己的兵力,就當做自己這場勝利沒有發生,手下的人也是怨氣沖天,這一切都是你們大唐乾的。
錢平看這傢伙臉上陰晴不定的臉色,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想的是什麼,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大唐難道沒幫你的忙嗎?如果要不是我們大唐幫忙的話,你這傢伙也是危險重重,說白了也就是利用了你們兄弟兩個的矛盾了,這事兒怪不到別人的頭上,要怪就怪你們自己。
“總管大人這個話是不是就代表了大唐最後的態度呢?你們的軍隊是不是就一定要繼續增兵呢?”
鎮南王也是有血性的,現在也沒有那個功夫隱瞞了,如果要是大唐軍隊繼續增加的話,那對他來說絕對是致命性的傷害,就算是鋌而走險,那是不是也要試一試呢?
“我說的話只能代表我自己,我就是東宮的一個老奴才而已,能代表整個大唐嗎?如果要是能代表整個大唐的話,那我能辦的事兒可就多了。”
鎮南王已經做好了翻臉的準備了,誰知道錢平把這個話給說出來了,鎮南王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想想錢平說的也對,這傢伙就是東宮太監總管,甚至連整個東宮都代表不了,如何能夠代表整個大唐呢?
要是因為他一句話就翻臉,那實在是太扯淡了。
鎮南王很想放狠話,但是不知道該如何放,剛才錢平已經說得很明白,人家只不過是一個老奴才而已,你要是對他放狠話,那也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更何況放了狠話就得去做,要不然對下面也沒交代。
“王爺不必這麼著急,這封信雖然到了長安,我們的軍隊也可能會過來,但是我們早晚還得回去,只要是各地平安了,那我們何必要在這裡找事兒呢?王爺不如和以前一樣歸攏自己的勢力,以圖以後……”
錢平看到鎮南王有些為難了,這時候也得給他指一條路才行,在我們的軍隊沒有來之前,必須得把當地的兩大勢力都給安撫住,等到我們的實力比你們都強的時候,那有些事兒也就不用多說了,現在這個時候還得讓我們和平的進來,不會一槍一彈的進來。
以後?
鎮南王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外面,大唐軍隊再次增兵,那還能有以後嗎?
拼了全國的力量,沒準還能夠拿下現有的大唐軍隊,但如果要是繼續增兵的話,那恐怕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可拼完了之後呢,南詔上下的力氣都被耗光了,大唐軍隊可還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