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南詔有多少的瞭解?以前的時候和這邊有所交集嗎?”
在李象的旁邊,張九里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跪著,雖然李象的馬車上還有其他的座位,但張九里本身是一個帶罪之人,自然不可能大咧咧的坐在李象的馬車上,李象也沒有表現禮賢下士那一套,張九里這個人的確是個罪人,禮賢下士那一套不能給他。
“回殿下的話,卑職在四川的時候一直都和這邊有商貿往來,但是往來的數量不多,主要也是因為這邊的人和我們的生活習慣不一樣,但是自從殿下的執到寶開業之後,各類貨物在這裡也是暢通無阻,往來的,商人們銷售的也都是執到寶的貨物。”
張九里所說的都是實話,這裡的人和內地的老百姓生活習慣有很多不同,而且這裡的人也掌握了自己的一些技術,雖然比長安城比起來相對有些落後,但是人家千百年來都是這麼過的,對於長安城的那些東西,人家也不是多麼的需要。
只是富人的習慣都是一樣的,當長安城的執到寶出現了各種各樣奢侈品的時候,在四川的商人們立刻就意識到了商機,從長安城把貨物運到四川,或許價格能夠翻個三五倍,但是這些人追求的並不是這樣的利潤,他們如果要是能夠把這些貨物運到南詔的話,那麼價格就要在二十倍以上了。
李象對於這個當然是很清楚的,他已經派人在南詔開設了自己的幾個小店,當然不可能明晃晃的銷售執到寶的貨物,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很容易引起當地的警覺,李象派人過來也是為了收集當地的風土人情的,只有自己的政治勢力抵達這裡,才會讓執到寶的分店到這裡,要不然的話執到寶就是別人的活靶子,一個小孩拿著金條的活靶子,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當地人洗劫。
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他們只知道執到寶賺錢賺得多,但到底多到一個什麼數字上,這些普通的老百姓想必也是不太清楚了,可是當地的這些權貴就不一樣了,他們擁有比普通人更多的訊息來源,只需要回去之後好好的計算一下,馬上就能夠知道這筆錢是多少了。
如果他們不知道這個數字的話,那麼執到寶還是非常安全的,可如果要是他們知道了這個數字的話,很多貪婪的人就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久而久之的他們這個心就會付諸實踐,他們可不會管這個買賣是誰的,最主要的就是李象還管不到他們,所以即便是把李象的資產給貪了,難道大唐會發動戰爭嗎?
所以在大唐的勢力沒有到達一個地方之前,李象是絕對不會允許執到寶就這麼開過來的,那等於是直接給人家送錢,不管是丟了貨還是丟了錢,李象都是不會允許的,咱們已經知道了這樣的危機,何必還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那是一種魯莽的行為。
更何況讓這些商人們長途跋涉的運送貨物,這也是另外的一種銷售方式,也算是讓利給大家,路途遙遠而且也不安全,人家的確是應該獲得這樣的利潤,李象總不能夠把所有的錢都給賺了,如果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恐怕將來會成為眾矢之的。
“你們兩方互為邊境,有沒有過邊境衝突?對他們的軍事力量有沒有過了解?”
這些訊息李象早就知道了,但是還想看看張九里的判斷,畢竟在李象的心裡張九里是個能人,既然他執政四川很長時間了,那麼對於南邊的鄰居肯定有自己的見解,經過了山上的事情之後,張九里的母親率先被放回來了,這也算是讓他看到了希望,繼續努力下去,還會有其他的親人解救的。
這一次前往南詔李象也是給了他一個承諾的,只要是這一次在南詔能夠發揮出作用,那麼李象還會讓他的一個老婆回來,雖然沒有涉及到他的子孫後代,但畢竟也是自己的一個親人,張九里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發下狠心了,一定要讓李象看到自己的作用。
“微臣和這邊的聯絡不深,主要也是因為我們中間還隔著龍泉土司的領地,如果要說對這邊瞭解的話,龍泉土司的人經常和他們發生衝突,他們雖然和南詔同屬於南方蠻族,但是相互之間又不是一個族,他們之間的戰爭非常的頻繁。”
說別的事情的時候,張九里或許非常的瞭解,但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張九里恐怕就使不上勁兒了,龍泉土司經常和這邊的人來往,但現在龍泉土司進京了……
“如果要說這些人的戰鬥力的話,在下覺得應該是和土司老爺的軍隊差不了多少,龍泉土司在五年前的時候和他們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衝突,動用的軍隊都超過了上萬人,三大土司也派遣他們的人過去助威,但最後雙方可以說是兩敗俱傷,各自退回了各自的出發點,並沒有造成任何邊境變動,當然這都是在下的推測,不一定都是真的。”
張九里十分謹慎的說道,他只是把自己腦袋裡知道的全部搜尋出來,自己的推測到底是不是真的,必須得加以註明才行,萬一要是影響了李象的判斷的話,那恐怕他的罪行就大了。
“能夠隨意派出上萬的軍隊,看來朝廷對他們的估算是有問題的,朝廷認為他們的常備軍隊在四五萬左右,甚至是比不上一個比較大的土司,你覺得如何呢?”
聽到這裡的時候李象就皺起了眉頭,說白了李象對於長孫無忌手下的那些人有些不相信,吐蕃的事情已經是表現出來了,那些人平時沒少花錢,但探聽來的訊息卻不怎麼真。
“微臣對於這邊也不瞭解,但是朝廷的這個數字肯定是有所出入的……”
張九里說的比較委婉,總不能直接說朝廷的調查人員白花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