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個傢伙所說的,山裡得知下山的路被封了之後,那也是非常的慌張,畢竟這麼多年了,山裡的經濟也已經轉型完畢了,他們沒有辦法做到自給自足,必須得和山下進行貿易才行,祖宗那輩兒能夠做到自己知足,但他們現在都享受習慣了,如果讓他們再那麼辛苦的生活,恐怕沒幾個人能做得到。
老百姓自然是無所謂的,老百姓只需要艱苦一點就行,吃了上頓有下頓,這就是老百姓最大的追求,並沒有那麼多長遠的想法,但是土司貴族就不一樣,他們現在生活的非常奢侈,道路如果要是封住了的話,他們的生活是受影響最大的,所以幾大土司以最快的速度碰了個面。
“山上的軍隊有什麼動向?知道土司們談的什麼嗎?”
張九里有些焦急的說道,他也知道這兩個人級別不高,只能夠知道一些社會上的一般情況,但現在全家人的命都被李象捏在手裡,他也想著早點兒解決眼前的這個問題,知道的訊息越多,解決問題的可能性就越大。
“小人該死,小人不知道土司老爺們想的是什麼,但是山上的軍隊這幾天調動頻繁不斷的往山關隘口前進,可能是要增加當地的一些軍隊數量。”
這兩人說的也是實話,他們如同土司老爺們在成都城裡的密探一樣,只知道一些街面上的訊息,所有的訊息都是從普通人的嘴裡探聽來的,高層的情況根本就打看不到。
“各大土司的軍隊可曾越過邊界?”
張九里問了個重要的問題,如果要是越過邊界的話,那麼他們就要開始打仗了,如果要是沒有越過邊界的話,那僅僅是普通的警戒而已。
四大土司雖然對外宣傳親如一家,但是張九里和他們合作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知道他們內部是個什麼尿性,利益分配均勻了那麼這些人就是一家人,如果要是分配上出現了問題的話,估計當場就要翻臉,這些人說白了還沒進化完呢。
“目前還沒有越過邊界,都是在自己掌握的關卡進行設防,增加了一些流動性的兵力,另外就是把靠近山下的一些老百姓給遷上去了,漢人受到了更加嚴密的監視。”
聽到這個話張九里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山上有警覺了,但是警覺性很明顯不夠,這對咱們來說是非常不錯的,如果要是開始大張旗鼓的封山,那恐怕有些事兒就不好說了。
“你們兩個做得很好,回去見見自己的家裡人吧,該給的錢都在門口的袋子裡,回頭抓緊時間回去,別讓山上懷疑了,你們回去之後我也準備上山。”
聽到張九里的話之後,兩人都有些驚訝,要知道張九里雖然和山上的人是兒女親家,但除了當初結婚的時候上去過一次之外,其他時間都沒有上去過。
山上的土司老爺們更是一次都沒有下來過,由此也能夠看得出來,別看他們平時吹噓一家人,你摟著我的肩膀,我捶著你的胸膛,咱們就好像是兄弟一樣,但真要是遇到事的話,這種兄弟根本就靠不住。
包括錢平在內,那也是非常的驚訝,按照錢平的想法,張九里不應該在山下指揮一下就行嗎?這會兒這個老小子要到山上去,莫非是想要潛逃嗎?
“公公您請坐。”
有人的時候錢平自然是在旁邊站著,畢竟是個伺候人的角色,到了什麼地方也不能夠大咧咧的坐著,當沒有人的時候,張九里自然是不敢讓錢平在旁邊站著,這可是殿下身邊的人,而且人家名義上是來幫忙的,實際上是來監視咱的。
“張大人剛才所說的是真的嗎?”
錢平這才回過神兒的,屋子裡的兩個人已經退出去了,他現在得弄明白張九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瞞公公,山上的這些人疑心太重,如果要是我不上去的話,那麼山上的局勢會更加惡劣,我上去一趟山上的情況就會安定下來,雖然還會對我們有所提防,但最多也就是現在這個程度,可要是我不上去的話,那就不知道會惡化到什麼階段了。”
張九里所說的是實話,他執掌四川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和山上的土司老爺們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只要是他能夠上去一趟,把下面的事情做個介紹,那麼這些土司老爺們也不會太過於懷疑,以前這樣的事情也有。
張九里剛抵達四川的第二年,朝廷就因為納貢的事情和龍川土司有衝突,當時也是調動了軍隊準備進攻,張九里從中斡旋才沒有讓這次衝突加劇。
說白了,這個傢伙也就和一箇中間人一樣,對於土司老爺們來說,這個人的存在十分有必要,但是對於朝廷來說這就是一種背叛的行為,你平時拿著朝廷的俸祿,竟然還幫著土司老爺們說話,你這是忽悠誰呢?
當時的張九里真就是這樣的想法,只要是糊弄著不出事兒,那麼他們就能夠繼續賺錢攢家產,可現在這個情況不一樣了,兒子和孫子都在李象的手裡,如果要是自己不賣力的幹活的話,這些人可就都沒命了,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咱家陪你上去。”
錢平不容置疑的說道,他也知道上去之後有危險,可能這傢伙就留在上面不下來,畢竟山上也有他兩個女婿,如果要是真留在上面的話,或許生活的不是那麼如意,但至少比在山下要好的多。
“那是自然的,一切全憑總管大人做主,只是山上不同於下面,有很多土規矩……”
在張九里的眼中,錢平這樣的人來自於長安,各種規矩多的是,但是那是長安的規矩,如果要是到山上的話,咱必須得尊重人家的規矩才行,你可別到時候亂來丟了,咱們的性命是小,誤了李象的事兒可是大。
有些事兒必須得提前說好才行,省得上去之後事沒辦成,白害了咱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