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三個稱得上修真界大能的人，沒一個正常的。
“小師姐，我一直有一事想要問你。”
“你是，真的打算和齊大結契嗎？還是……迫於家族壓力……還是因為這個毒的效果……”
江素在說完這句話後似乎變得很侷促，她手指摳著衣角，有些不自然。
“小師姐，若是你真的……認為齊大可以作為你未來的道侶，也認為他人不錯，那素素當然沒有意見，你是素素的小師姐，只要你開心就好，素素會祝福你的。”
“但是……我……不太喜歡他。齊五的就是因為他才會多年臥病，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修為也滯後不前。”
江素手挽上小師姐的手臂。
“齊五是為了救弟弟妹妹，被困在水裡一個時辰，齊大就在遠處看著，直到齊五暈在裡面他才派人將齊五撈出來……”
“師姐，這人心太狠了。我擔心你同他做了道侶，太苦。”
說到這處，江素眉頭都皺在一起，翹這小嘴訴說自己的不滿。
“況且，既然你二人都被傳出了要一起結契，那他怎麼今日在論道會都不來找你，道侶不就是要在一起的嗎？”
江素小指不自覺勾上小師姐的小指，扯著手指，心裡滿不願意。
董倚衣一直盯著江素的小表情，雖然看不見小師妹眼裡的風景，但她而今已知春色如許。
小師妹本身就已經是世間絕色。
“素素。”
她沒有抽出手，任由江素玩弄自己的手指。她能感覺出這小崽子心裡的焦急，不由得一笑。
“我確實是有跟齊大結契的打算，不過不是這幾個原因。”
她的語氣很平靜，如同湖面，其中水下深處有何等風波，被她潛藏，遲遲不願浮出。
“啊？！！小師姐……”
“你……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齊大了吧？！！”
江素肉眼可見的大驚失色。
“不是啊小師姐，咱們這個年紀的修士，不能沉迷於情情愛愛，咱們得修道呀。這個男人就是個人，隨便什麼時候天底下永遠都不缺人，更何況是小師姐你這樣的溫柔的人，怎麼會缺愛護你的人……”
“我不是說齊大不行，主要是……他，他，心狠手辣，辣手摧花，雖然思想上是個梟雄，但是他修為一般，長相一般，家世一般？！”
“最關鍵的是，他還有五個弟弟一個妹妹，這是多少個親戚啊。”
“若是你們結了契，這你要平添多少麻煩，哪個遇上事不得找你麻煩，都說長嫂為母，你這才一百來歲，怎麼能給人家當娘呀……”
“小師姐……要不你……”
江素嘰嘰喳喳，嘴就跟拉開了話閘，恨不得將這個跟自己搶小師姐的齊大直接亂棍打死。
她總覺得。
小師姐在自己心裡的位置，就是那高臺上供著的人。是她一個人的朝堂一個人的君。
小師姐這樣的人，怎麼能結契呢？
江素允許有人喜歡小師姐，因為她相信，任何人都不會比自己更喜歡小師姐。
她也允許小師姐喜歡別人……總會有人比她江素更厲害，更加惹人憐愛。
但是她和小師姐之間，絕不是一種毒，一種丹藥，才能夠糾糾纏纏的因果線。
小師姐真的有了戀人，有道侶，她也豁的出去叫一聲小姐夫。
但是……不能是齊大啊！
齊五也算是她現在的病人，當做限定時間的病友也可以。
她幾乎因為齊五的身體厭惡死了這個齊大。
“素素，沒事的。我不會和他結契，現在不過是有些事情，需要我做這種選擇。”
董倚衣抽回手，反握住江素的手，緊接著又鬆開摸了摸自家小師妹的頭。
手下的感覺毛茸茸的。
方才的素素……好像個紅眼的兔子……好可愛。
“事情？小師姐，需要我幫忙嗎？”
江素一聽到小師姐明確的否認，整個心在一瞬間就放鬆如初。
小師姐從不會騙我。
莫不是因為董家的事情，所以她需要做些什麼局？嗯……以小師姐的頭腦，確實有可能要讓董家現在的這個主家做出些悔改……
主次顛倒……聽起來勵志，不過，都是因果並無對錯。
“不可說。”
“素素，我想問你。”
“若是有一天……”
董倚衣突然頓住了，她的話在喉嚨裡被擱置。
“若是……”
“若是有一天，你再也見不到董倚衣……你會不會去找她。”
“……”
小師姐的話在江素聽來有些矛盾，什麼叫做見不到？什麼又叫做見不到董倚衣？
白衣女修的目光漸漸落在不遠處的紅衣修士身上。
她此時的眼神不似往日一般滿是敵意，而是一種羨慕。
她羨慕方折可以光明正大的一直在江素的身邊陪著她。
分明這人手下亦有一整個門派宗族的性命，亦是個蓋世殺神，亦是……和王伽有不相上下的名聲。
但“董倚衣”必須要消失，隨著齊大齊家一起消失。
她會以王伽的身份出現在江素的身旁……她是王伽。
她……
不是故人，終不能以故人之情與江素再論大道。
“小師姐，如果你不再是董家人，那我同樣會找你，情誼不落今日分毫。”
“我喚小師姐，從不是因為你姓董。”
少女的聲音鏗鏘有力，其中態度堅決哦，不存一絲猶豫。她以為小師姐是要脫離董家的控制，擺脫主支分支的束縛。
她抓著小師姐重新坐下，抬手招了招手，“方折，來，咱們一起研究。”
“小師姐，你的事情齊五告訴我了。”
青衣少女表情嚴肅，推開桌上的鴨子食盒，解開了腰上捆住的儲物袋，放在桌面上。
方折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徹底被擠走的工作臺。
“……”還好我已經把衣服收起來了……
江素解開儲物袋的禁制，主動抓著董倚衣的手放進自己的儲物袋中。
“小師姐你看，我現在有很多靈石，也有很多的法器法寶，靈材符籙。可以說是……”
“手下能養八百個劍修！”少女信誓旦旦。
董倚衣:“……”
素素為什麼要拿劍修做衡量的尺度？
方折:“……”
解不開小醫修的儲物袋……怎麼辦，怎麼樣才能重新和小醫修神魂……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