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年皺著眉,一直在思考這個事情。
林菀似乎有所察覺,抬頭看著江年的臉,疑惑的問道:“你在想什麼呢,幹嘛臉色這麼難看?”
“我在想唐婉瑩會怎麼解釋。”江年說道。
聽到江年的話,林菀頓時心中有些不得勁,一股醋意油然而生,撇了撇嘴說道:“怎麼,心疼了?”
聽出來林菀的話語之中帶有醋意,江年連忙解釋說道:“我心疼什麼,我是擔心。”
“那還不是一樣,其實我也能理解,畢竟曾經愛過,哪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呢,你也不用故意掩飾,只要你現在屬於我,以後也屬於我就行了。”
看著林菀口是心非的樣子,江年頓時忍不住笑,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說道:“你太壞了,明明就知道,我全部的身心都屬於你,還故意這麼說。我擔心,不是擔心她會被怎麼樣,我是擔心她會亂說。”
“亂說?”
江年點了點頭。
“萬一她要說懷的孩子是我的,那可就有口說不清了,畢竟誰都知道,我和她有那麼一段感情。”
“不會吧!”林菀當即說道:“婉瑩不是這樣的人。”
“哼,她不是這樣的人,會想讓我給她肚子裡的孩子當便宜爹?她不是這樣的人,會對我死纏爛打?”江年撇了撇嘴,接著說道:“就算她不是那樣的人,她媽絕對是那樣的人,那個唐老栓就是個無賴,哪怕是聽到一點苗頭,都敢過來耍無賴要錢你信嗎?”
“他敢!還反了他了。”二嬸在車上聽到這話,扯著嗓門喊道:“他要是敢來耍無賴,讓你二叔打斷他的狗腿。”
“老二媳婦,你別戾氣這麼重,這事兒也就是個猜測。”母親汪紅說道。
雖然這樣說,不過她心裡也十分擔心,王蘭是什麼秉性她心裡知道,那個唐老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能佔便宜,還能不來胡攪蠻纏?
“我估計不能,德寬在那兒呢,他們不敢亂說。”父親江大山抽著菸袋,說道:“先不要考慮這些,現在首要的是你媽的病,一會兒回去就趕緊收拾東西,想想都能用到什麼,省著到那邊用了還得花錢買。”
聽到這話,江年點了點頭。
回到家,江年把驢栓好,餵了草料,母親汪紅帶著二嬸熟悉喂牲畜的過程。這活並不輕鬆,家裡有豬、有雞、有驢,每種牲口喂什麼東西,什麼時候喂都有講究,二嬸一個人忙,也並不輕鬆。
父親江大山回到屋裡就開始收拾,拿換洗的衣物,林菀也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明天回孃家,而江年則出了門,將小文送回了家。
“江年哥,要不你帶我去北京吧,我還能幫你照顧一下大娘。”路上,小文說道。
“北京你就不要去了,最近這幾天你就在家待著,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讓你做。”江年說道。
“啥事兒?”
“這兩天你一直跟著我去賣香辣土豆塊,你覺得咋樣?”
“當然好了,一早晨就能賣那麼多錢,我想都不敢想。”提起這事兒,小文就滿臉興奮的手舞足蹈,眼中充滿了對江年的崇拜。
“如果我把這門手藝交給你,讓你去擺攤,你願意嗎?”江年問道。
小文頓時愣住了。
“啥?教我?真的?”
眼見江年點了點頭,小文頓時頭顱跟小雞啄米一樣,說道:“願意願意,我願意!江年哥,你教我吧,我肯定好好學,我也能吃苦。”
看著小文的樣子,江年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你先別高興,我可是有條件的。”江年說。
“啥條件你說,我都答應你。”小文想也不想的說道。別看他小,他心裡什麼都明白,江年把這門手藝教給他,相當於把吃飯的本事教給了他,他只要學會,這輩子不說大富大貴,吃飽穿暖肯定是沒問題了。
“我的條件是,你每天掙的錢,我要抽成百分之三十,這麼說你可能不太理解,意思就是說,你賣一百塊,就要給我二十塊。”
“我答應,沒問題!”小文想都不想,直接就答應下來。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這兩天跟著江年出攤,他觀察到江年每天的賣的都不止一百塊,其實他都不用每天賣一百塊,每天就算賣二十三,都能改變現在家庭條件。
“那行,一會兒去你家,我就教你具體怎麼做,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就趕著驢車拉著我二嬸,自己去擺攤。”
小文興奮的連連點頭。
教小文做香辣土豆塊是江年經過深思熟慮的,擺攤雖然現在很掙錢,但是他也不能一直就這麼擺攤,等飯館開起來了,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飯館上。
但是擺攤這事兒也不能扔下,這兩天觀察小文,的確是個好苗子,讓他接班在合適不過。
另外江年還打算在飯館裡,支一個攤位,這樣既不影響他賣香辣土豆塊,也不影響他對飯館的管理,等生意做好了,把招牌打出去,再開連鎖,這一世,他打算開一個大型連鎖飯店。
......
第二日,清晨。
江年拉著一大家子的人,再次出了村子。
清晨的村路上沒有什麼人,各家的煙囪都冒著煙,顯得格外寧靜。知道要和江年分開一段時間,林菀的心裡有些不捨,一路之上都縮在江年的懷裡,和江年膩歪著。
照比平時出攤走的晚了一些,他們到縣城就已經八點多了,先將林菀送回了孃家,江年又囑咐了小文幾句,由於是小孩,江年也不能完全放心,所以這段時間擺攤都讓他跟著二嬸一起,不能分開。
另外,擺攤的地點也讓他們換到了車站,李大富和楊順吉最近都會在那裡,研究店鋪裝修的事情,可以照看著他們
到了火車站,江年和李大富楊順吉打好招呼之後,就帶著父母去了車站。
這個年代,出遠門都得乘坐那種大綠皮火車,火車一來,隔老遠都能聽到“酷嗤酷嗤”的聲音,售票視窗前排了很長的的隊,才買到車票。
通往北京的火車上,母親汪紅神情緊張的望著窗外,既新奇也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