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人群這一刻也徹底呆了，因為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看到方毅出手。
難道是那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掌？
可那一掌並沒有激起半點漣漪，就彷彿隨手探出的一般，四周也沒有半點變化，又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君九淵上空？
甚至比君九淵那一掌更快。
這根本不可能。
顯然，這一切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唯有墨老和無虛老祖瞳孔皆是猛的一縮，滿是駭然之色。
普通武者無法理解，他二人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
這詭異的一幕在外人看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但，對規則之力有所領悟的他們而言，卻並沒有那麼不可接受。
這是對空間規則的掌控，近乎於瞬移的存在。
當然，這並非真正的瞬移，真正的瞬移傳說極為兇險，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被空間之力碾壓成碎片。
唯有成就傳奇之後，方有可能。
而這，雖不是真正的瞬移，卻與瞬移是同樣的道理，一瞬間轉移攻擊，跨越無盡空間，直接落於君九淵頭領。
如此神通，整個天山能夠做到的恐怕也不會超過兩個。
更不可思議的是。
這一掌來的如此玄妙，無聲無息，只怕對方離真正的瞬移亦不遠矣。
“不！”
君九淵瞳孔驟然放大，滿是不甘，那恐怖的真龍之爪，無疑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他想要躲避，但四周空間被鎖定，根本來不及。
等待他的，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王八蛋，要死一起死吧！”
明知躲不了，君九淵這一刻反而徹底豁出去了，渾身能量再也不做絲毫保留，傾力而出，那彌天大手也變得的越發恐怖，彷彿下一刻便要將方毅徹底碾壓成渣。
相比之下，真龍之爪落下的速度反而顯得緩慢了不少。
這也讓君九淵彷彿重拾了某種希望。
但很遺憾，他的希望很快破滅，因為任憑他如何施為，那一掌下落的速度變得有多快，但兩者之間始終有一道彷彿無法逾越的鴻溝。
在世人眼中，那一掌距離方毅不過咫尺之遙，可就是這咫尺之間的距離，卻是君九淵永遠也無法觸及的。
因為這咫尺之間，有著無盡的空間，層層疊疊。
他的速度並未放緩，反而變得越來越快，可怎麼快，也快不過規則之力勾勒的空間。
“不……”
這一刻，他徹底絕望了，試圖以同樣的方法攔住真龍之爪。
可，以他對空間規則的領悟，那些空間尚未勾勒，便在真龍之爪下寸寸湮滅，化為飛灰消失無形。
真龍之爪確實緩慢的多，但卻攜不可逆轉之勢，彷彿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擋。
“無虛老祖，救我！”
君九淵絕望之際，最後將希望寄託在了無虛老祖身上。
但可惜，無虛老祖此刻彷彿還陷入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聽到聲音這才猛的驚醒，只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真龍之爪化作一條巨大的真龍，直接君九淵吞噬其中。
吟吟！！
這一刻，龍吟之聲大振，伴隨著還有君九淵絕望的聲音。
人群一個個呆若木雞，直到天地恢復平靜，他們這才彷彿回過神來，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看著彼此，彷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然而，君九淵已然徹底消失不見。
一切的一切，無不預示著，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無比真實的存在。
所有人都驚愕的合不攏嘴，包括墨老、石中天等人，他們似乎都已經忘了歡呼，而是被眼前的這一幕徹底驚呆了。
也難怪，任誰能想到，短短兩百年，方毅竟然從一名地魂武者，成長到了今天這個的地步。
連君九淵在他手中，皆不是一招之敵。
這簡直……
極樂道主此刻眸中也是精芒爆射，但之後，卻是一陣落寞，因為方毅的強大讓她清楚的意識到了兩者之間的差距。
那是天與地之間的差別，不由的，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至於無虛老祖，此刻也不再有之前那般雲淡風輕，彷彿一切盡在掌控般的感覺，蒼老的臉上浮現一抹煞白，眸子也變得陰沉無比。
“君九幽是怎麼死的？”
突然，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最起碼在人群看來是這樣，這個時候，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似乎都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
但墨老卻知道為什麼，因為對方怕了！
是的！堂堂無虛老祖，道紋巔峰強者，掌控著困仙陣的存在，這一刻竟然怕了。
其實墨老又何嘗不是。
在場的，恐怕沒人比他更清楚方毅的實力，曾經，以及現在。
曾經他一直在方毅的內世界參悟規則之力，方毅有幾斤幾兩，他再清楚不過，而現在，短短時間，方毅給他的感覺只有恐懼。
除了恐懼，面對著方毅，他幾乎生不出半點其它心思，這是來自於靈魂的碾壓。
“被我殺的！”
方毅輕輕的瞥了無虛老祖一眼。
聲音雖淡，但聽在人群耳中卻不亞於炸雷。
無虛老祖瞳孔之內也閃過一抹駭然，還有深深的不可思議，是的，他無法相信，可方毅那淡漠的神情卻彷彿說明了一切。
那蔑視的目光，讓他內心更是忍不住一怔震顫。
嘭！嘭！
沉重的腳步再次一步步踏來，人群的心，也彷彿隨之跳動。
無虛老祖也不例外，雙目如鉤，終於，他長舒了一口氣，道：“罷了！君九淵已死，老夫和魂族的交易就此作罷。”
說著，無虛老祖彷彿就要退去。
似乎在他看來，一切已經結束，至於他自己的入侵，卻完本沒被他當一回事。
或許是一直以來困仙陣給了他莫大的底氣，讓他根本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哪怕方毅，也僅僅是讓他認為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
至於其它，根本不可能。
最起碼他是這麼認為的。
可惜，他的自負註定了他悲催的結局，嚴格來說，他涉足這件事，結局就已經註定。
今時今日，別說什麼無虛老祖，哪怕是傳奇境，方毅也敢鬥上一鬥。
至於困仙大陣，困的住別人，卻未必困得住他，更何況，他根本無需破陣，殺了對方豈不更簡單？
逃？
對不起！困仙大陣之外已經被四大劍陣籠罩，所以……
“現在才想到要走？不嫌晚嗎？”
方毅咧嘴一笑，如同來自地獄的死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