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激動的站了起來，相比較多次反轉的《變色龍》，《項鍊》的結尾更讓人他始料不及。
那句“少了。”高翔說的真切。
賈哲軒看到高翔的反應，就知道這部短篇小說一定也打動了高翔。
“總編，您覺得三十萬值嗎？”賈哲軒特意這麼問是給孟海洋聽的。
“給少了。”高翔緩緩坐下說道。
孟海洋看到高翔的反應，就知道總編對這部短篇小說很認可。但是他還是不相信同樣一個人可以在這麼短時間內又寫出一部和《變色龍》同檔次的小說。
他之前和愛芒聯絡的時候，愛芒還說自己沒有新作品，所以暫時不考慮和雜誌社合作，他相信愛芒當時沒有騙自己，是真的沒有新作。
孟海洋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給愛芒打電話的時候，對方說的是連構思都沒有，這才短短兩天功夫，怎麼可能從連構思都沒有到突然就寫出跟《變色龍》媲美的短篇小說。
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
就算是愛芒也不可能。
畢竟只是寫出過一部短篇小說的新人作家，難免不會曇花一現，之前孟海洋和愛芒談合作都沒有把籌碼放的太大。
“我要看看。”孟海洋走到辦公桌前要求看看小說。
這不是無理要求，本來就是雜誌社內部主編，高翔將電腦螢幕轉向孟海洋。
孟海洋拉了把椅子坐下。
一分鐘過去了，辦公室內非常安靜，高翔和賈哲軒雖然都看過《項鍊》但並沒有打擾孟海洋。
原本孟海洋都是一目十行讀文，大家都是從責編幹起的，掃文能力非常強，但是看愛芒的小說，他沒有展現一目十行的能力，生怕錯過某個細節。
上一部《變色龍》就是例子，如果展現一目十行，很可能錯過期中某一次變色，錯失精彩部分。
孟海洋眉心緊鎖，這次的短篇小說字數要比《變色龍》長。題目是《項鍊》肯定是與項鍊有關係的，劇情甚至沒有任何戲劇性。
一直在孟海洋的猜測中進行。
文筆雖然老練，而且還是愛芒慣用的修辭描寫手法，很有他的風格。
愛芒的寫作風格和其他作者很不一樣，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但只要讀一句，就能知道那是愛芒寫的，他曾經預測過，以後會有很多作者模仿《變色龍》的寫作基調。
孟海洋雖然在心裡很欣賞愛芒，覺得他的《變色龍》在短篇小說界絕對是教科書式的存在，但是他不認同愛芒每部作品都會是精品。
當孟海洋看到一半時，原本緊縮的眉心漸漸舒展，調整了一下坐姿。
高翔在一旁勾了勾嘴角，他能透過孟海洋的表情，看出來他現在看到了小說的哪個部分。
確切的說，自己在開始和孟海洋有著一樣的想法，這樣的小說怎麼可能值三十萬？
可是看到一半時，他的想法稍稍開始改觀。
到了最後嘛......
孟海洋快速的瀏覽著，突然他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雙手扶住顯示屏邊緣，似乎在確定剛才看到的文字。
“假的？！”孟海洋震驚的說道。
他簡直不敢相信愛芒竟然在最後給出了這樣的結局。
諷刺？真的太諷刺了！
孟海洋將電腦螢幕又重新轉回原來的方向，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服。”
賈哲軒也笑了，他就知道高翔和孟海洋看完會有這樣的表情，因為他也一樣。
孟海洋長吁一口氣，“我們的天花板是三十萬，但凡再能多給一萬，我都立刻給愛芒打電話，把他爭取過來。”
“沒辦法，愛芒本人並不想跟咱們雜誌籤長期合同，只能合作關係，上次是你們組和《變色龍》有緣，這次輪到我們組和《項鍊》有緣了。”賈哲軒說道。
孟海洋心裡還是很酸，但是賈哲軒說的也沒有毛病。
賈哲軒確實不是搶在自己前面和愛芒聯絡的，而是在他聯絡以後才聯絡的。
而且他和張小楚聯絡愛芒的時候，確實人家沒有寫出來呢，而且連構思都沒有。
可是兩天以後就湊巧有了，又湊巧在那個時候賈哲軒打了電話，沒辦法，只能便宜二組那小子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有盯緊一點，每天一通電話。
孟海洋心裡雖然不爽，但是明面上挑不出賈哲軒的理，只能忍了。
“你別高興的太早了，愛芒沒有跟我長期合作，同樣的也沒有跟你長期合作，這部《項鍊》被你們組佔了便宜，下部作品還不一定是誰的呢！”孟海洋說完，輕哼一聲，走出總編辦公室。
賈哲軒現在是心情正好的時候，根本不在意孟海洋的挑釁，反正下部作品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寫出來的，這部作品是他們組的就行，而且只要自己盯得緊，保不齊愛芒的下部作品會不會還是他們組的呢。
“總編，我今天就把《項鍊》發了？”賈哲軒問道。
“發，越快越好，直接在電子刊上發。”高翔斬釘截鐵的說道。
賈哲軒早有此意，只是雜誌社釋出的事還是得總編說了算，畢竟是臨時加進來的，既然總編髮話了，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幹了。
孟海洋和賈哲軒都離開了辦公室，高翔反爾陷入了沉思。
剛剛孟海洋的話看似是對賈哲軒說的，愛芒確實沒有和賈哲軒籤長期合租的協議，也沒有和孟海洋籤長期合作的協議。
第一次《變色龍》是因為投稿比賽，那次比賽的獎金很高，所以愛芒才低調的投稿了。
第二次《項鍊》是剛好愛芒寫完了，賈哲軒給他打電話，真的是太湊巧了，而且價格給的也很高，所以愛芒才直接把《項鍊》發給了他。
可是第三次呢？
高翔敢負責任的說，《項鍊》的影響力不會小於《變色龍》，兩部作品的人氣加持，肯定馬上會有很多雜誌社蜂擁而至爭的搶著和愛芒合作啊。
愛芒沒有答應孟賈二人長期合作，同時也沒有答應和悅讀雜誌長期合作啊。
一想到這裡，高翔腦袋嗡的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