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剛走進頂樓的電梯，就播通了歐小娟的電話。
歐小娟其實也在等林雨的電話，她在得知黃慶要林雨去找他時，也很意外。
畢竟林雨跟公司什麼人聯絡的多，和公司什麼人沒聯絡，歐小娟心知肚明，黃慶和林雨幾乎沒有過任何交集，甚至連直接見面都沒有過，怎麼突然叫林雨去辦公室談事情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之前通知林雨時候，之所以沒說自己心裡的疑慮，是她覺得林雨可能也不知道為啥被找，貿然將疑慮拋給他，怕孩子表現的拘謹，反爾破壞了在高層心中的形象，可能人家高層真的就是找有志青年聊聊天呢。
在歐小娟心裡，林雨只是個孩子。
所以林雨去黃慶辦公室這段時間，歐小娟就一直守著電話，等林雨打給她。
林雨電話剛剛撥出，就被接通了。
“怎麼回事？黃總找你幹嘛？”歐小娟率先問道。
“我過年的時候給墨染寫了一首歌，按理說，這件事應該不會讓除了我和他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但不知道為什麼黃慶知道了。”
林雨甚至沒有稱呼黃總，歐小娟發現了這個細節。
歐小娟在圈子混了這麼久，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套路沒玩過，林雨只說了一句，她就知道林雨被黃慶找去的原因了。
黃飛然是黃慶的人，兩個人都姓黃，具體是什麼關係歐小娟也不知道，黃慶一直沒有對外公佈過，但是很明顯，在最近新籤的藝人裡，黃飛然是要被力捧的。
前期已經砸了不少資源。
但是黃飛然飾演的角色都沒什麼火花，讓他演男一號，他沒有火，反而男二號火了。
所以現在黃飛然又往樂壇發展。
最近正在四處尋找可以以歌手身份出道的歌曲。
想到這裡，林雨剛才說的話就對上了。
“你沒同意？”歐小娟從林雨剛才對黃慶的稱呼上，就判斷出他的態度。
林雨平靜的說道，“沒有。”
沒同意才更符合林雨的性格。
歐小娟笑了，哈哈大笑。
“那你準備怎麼樣？”歐小娟以為林雨給她打電話是要她幫忙善後。
從個人情感出發，歐小娟覺得林雨跟高層硬剛挺酷的，像林雨這種根本不怕高層雪藏，根本不靠公司拿資源的藝人很少。
可能也是因為林雨把盛空只當作工作的一個場所，憑藉林雨這種在幕後不斷輸出金曲的藝人，就算黃慶想要趕走林雨，李林森也都不會允許。
因為不想火，不想有流量，確實讓林雨更加自由了。
歐小娟很羨慕林雨的這種心態。
所以她願意為林雨善後，總不就是去黃慶那裡說點好話，然後再適當的提一提李林森。
黃慶再厲害，畢竟在盛空也只是二把手，真正的老大是李林森。
可是林雨接下來說的話，讓歐小娟萬萬沒想到。
“小娟姐，我打電話是想說，我們演藝部，或者音樂部肯定有不太可靠的人，據我所知，墨染從沒有把新歌的事告訴別人，甚至錢宇都不知道。他只是過年期間，在公司的錄音棚練歌了。所以定肯是這兩個部門的人告訴的黃慶。”
歐小娟這才發現自己跟林雨的關注點根本不一樣啊。
她以為林雨雖然硬剛了，但是還會考慮一下黃慶的感受，沒想到林雨一點都不在乎。
歐小娟表情嚴肅的說，“好的，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去查。”
......
林雨這一路上都在想，告密的人會是演藝部的還是音樂部的，最後得出結論，兩者都有可能。
既然都有可能就都要查。
不過好在範圍只在演藝部和音樂部。只要告訴歐小娟處理就夠了，她會給南宮楊通氣的。
林雨並不在意黃慶的行為，無論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想要給自己的人爭取資源都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這就是後臺，別說在娛樂圈，在任何地方工作，都不可避免的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無可厚非。
但是會經常給領導通風報信的人，在職場中，就要遠離他。就算自己不在乎，也要以後讓墨染遠離這種人，避免再遇到新歌洩露的事。
林雨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錄音棚。
在找黃慶之前，墨染就在練歌，估計現在還在練，如果狀態好，今天就可以錄了。
遠遠的，林雨就看到一個人蹲在走廊盡頭的角落，那個人身材很胖，蹲在地上看起來就像個肉球。
不用走近，林雨也能認出來，那個肉球就是墨染。
“你怎麼了？”林雨走到墨染跟前問道。
墨染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反爾把自己卷的更緊了。
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刺蝟，將全身最柔軟的部位藏在身體中央。
過了幾秒，墨染才出聲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好練歌，這就是你的努力？”林雨最不喜歡看墨染垂頭喪氣的樣子，大老爺們啥事值得這個慫樣。
“努力就會成功嗎？”墨染喪氣的說道。
林雨抬腳就想給他一腳，腳都抬起來了，想了想又放下了，畢竟墨染不是周子勃，關係還沒到那個份上，再給他一個機會。
“我不知道你努力能不能成功，但是你不努力肯定不能成功。”林雨耐著性子說道。
“林雨老師，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了。”墨染把自己抱的的更緊了，臉完全埋了下去，不想讓林雨看到他現在的表情。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黃總找了您，我知道黃飛然讓我把《說謊》讓給他。我知道您也是沒有辦法才同意的，我不怪您。”墨染幾乎是用哭腔說出來的。
林雨實在忍不住了在墨染屁股上踢了一腳。
“你知道個屁，快給老子去練歌。”
這一腳直接把墨染踹倒了，但是也把墨染說愣了。
“練歌？”墨染以為自己聽錯了，歌不是都給黃飛然了麼，他練習還有什麼意義啊。
不對？！
墨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原本渾濁的眼睛裡瞬間閃爍著光茫，他直勾勾的看著林雨。
“《說謊》還是你唱。”
墨染的心臟怦怦的又恢復了心跳，“為，為什麼......”
“那有為什麼，本來就是給你的。”林雨輕描淡寫的說道。
墨染蹭的一下跳起來，突然就要抱林雨，還沒碰到林雨，就被一把推開。
“林雨老師，您想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滿足您。”墨染信誓旦旦。
“分成漲0.5，外加300萬。”
墨染愣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圓圓的後腦勺，“可以用身體抵債嗎？”
“趕緊去練歌。”林雨又在墨染屁股上補了一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