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方收貨收的急，房東只給了三天時限，讓李塵光跟殷若笙找房子。
學校附近的房子其實是挺搶手的，畢竟大學城嘛，總有不少學生會出來租單間房。
也有情侶同居大間的。
但是，合租房其實是很少的。
因為絕大部分大學生注重隱私，很少會去租那種，兩室一廳的房間。
這倒是給了兩人機會。
兩天時間，兩人拿閒暇時間其實問遍了附近房源。
首先有中介收費的直接pass，因為中介得白給一個月租金。
不要租金的只有那種專業的合租樓，裡邊會有不少大學生，殷若笙住不得這種地方，很容易被認出來，她只能找居民樓。
而現在不是開學季，也不是假期，經過幾輪篩選，合適的又便宜的其實已經被別人選掉了，兩人選擇的難度也是節節攀升。
不過李塵光對此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很快就要從鄰居變成室友了。
他其實一開始沒想過跟殷若笙合租，原因是，在過去的時候，殷若笙就說過，她很難接受跟別人住在一起。
哪怕是學校宿舍室友。
因為她家庭關係，基本上家裡什麼髒活累活，都是她負責，被使喚來使喚去的，導致她跟人合租有心理陰影。
覺得負擔特別重。
李塵光從沒想過，能跟對方合租，更沒想到殷若笙會自己主動提出來，看起來，她確實是在考慮過未來生活了，至少先拿合租試下水。
幾天找房下來，得到的回覆大多都是。
房東a：“女生可以，男生不行。”
房東b：“我不租情侶，把房間裡搞的那麼髒。”
殷若笙：“不會的，他很愛乾淨的，他甚至有潔癖，見不得一點髒，不然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要不要，情侶最麻煩了。”
房東c：“我比較愛乾淨，價錢可以少點，但必須每天用吸塵器清理房間，浴室水池必須永遠保持乾燥，地面必須永遠不得有水跟頭髮，房間裡不準丟生活垃圾，想丟垃圾自己出去丟，房間內不許喝有色飲料，不允許吃零食，不允許……”
殷若笙：“我們是租了間皇宮嗎？”
房東d：你倆不是情侶啊。
殷若笙：對，就是普通同學，恰好一起合租。
房東d：“租也行，我不要房租，以身抵租，你每個月陪我睡3次就行。”
李塵光：“她恐怕不行，我陪你睡吧。”
……
……
在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以及當面被否決之後，還真讓人有種筋疲力竭的感覺。
且有不少房東都是表示租女不租男。
李塵光只能仰天長嘆，“這是歧視，赤裸裸的歧視，想不到都2023年了，在租房市場還會有這種性別歧視存在，這是大夏的恥辱，我要去抗議。”
殷若笙躺在床上，如雲秀髮鋪散開來，小手刷著手機，上著江南租房網，一個個檢視下來，有氣無力回道，“雖然在租房市場男性略受歧視，但是在奴役市場，跟腎臟市場，男性特別受重視，算扯平了。”
“沒有男性想在這種地方受重視好嗎。”
李塵光坐在旁邊電腦桌前的靠背以上，也是拿手機，搜尋著附近的房源。
一天下來兩人腿都要跑斷了。
“明天最後一天了啊。”
“如果再找不到，只能去找一租室了吧，這種還比較簡單的。”
當然，找這種的話，兩人肯定要各租各的，且大機率不會是鄰居了。
李塵光並不想這樣。
“這種時候，讓人搬出去，上哪找房子啊。”
殷若笙催促，“快點找，別偷懶。”
“在翻，在翻呢，都翻3小時了，你說要是有個愛情公寓就好了，情侶入住，房租減半，水電全免。”
“等過兩個小時再做夢啊，還沒到睡覺時間呢，我看的眼睛都花了，還在翻呢。”
“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了，附近我……”
李塵光說話間，發現了個奇怪的房子，“誒，二室一廳沒有，這裡有個三室一廳啊。”
“你傻啊，三室一廳怎麼可能租得起，二室一廳是精簡房，三室一廳都是標準商品房，房租最少3500起。”
還得視室內裝修而定，裝修越好越貴。
“不是，這個房子很奇怪，他上邊寫著，只接受大學生入住，只接受情侶入住，房租面議，0到16000，需透過考試方能入住，不收中介費。”
殷若笙穿著白色襯衫，坐起身，眨巴眨巴眼睛，“……這不就是說只接受大學生情侶入住？”
李塵光起身，坐到床邊，指了指手機螢幕上標註的價格，“不止是限定情侶，你看，一般房租標價，比如3000到5000，8000到1萬的，從沒見人標註從0開始的，是不是說房租也有可能是0。”
殷若笙湊過美麗小臉，盯著手機螢幕仔細看了看，“確實哦，你還真細心，也可能只是為了圖方便，隨便標註了0吧。”
“這個條件跟愛情公寓是不是有點像，也只限情侶入住。”
殷若笙覺得並沒有那種好事。
但是，問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打電話問問吧。”
李塵光剛想撥打，殷若笙阻止道，“我來吧，女生比較好溝通。”
畢竟有些人一聽男聲直接給你掛了。
接起來的是個中介。
殷若笙清了清嗓音，用著最甜美的聲線問道，“您好，我剛剛在江南租房網上看到，您這有房屋出租是吧。”
一般人聽到她這聲線，都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那邊也傳來，一箇中年男性的嗓音，“是的，我這是中介，您要租哪裡的房子呢。”
“是花園小區，b棟，3樓出租是吧。”
“哦，這間啊，這間看的人是挺多的，不過，條件也挺高，必須是大學生，是情侶入住，您看您符合這兩個條件嗎，就算假裝也是沒用的，因為過去是要考試的，我主要是怕耽誤您的時間。”
“啊，是的，我符合，我們當然符合，租房還要考試啊。”
“一個小測試罷了，如果您誠心想租的話。”
“那房租……”
“房租也比較特別，不考慮正常出租的，正常按那地區套間是8000一個月，不過按房屋主人的要求，房租可能是0，也可能是1萬6，需要實地測試下才知道。”
“哦哦，好，那麼明天可以約個時間嗎。”
“可以。”
在又聊了幾句之後，兩人就約了中午12點見面。
掛下電話，殷若笙就露出了幾分複雜的神色，“可能是0，也可能是1萬6，看的人很多，至今沒租出去，聽到了吧。”
李塵光點頭，“租個房還要考試，看起來應該是依據考試分數而定。”
“正常租的話，三室一廳對我們來說，價效比極不合理，從這上邊圖片看……”
殷若笙邊說著，邊往李塵光這邊湊過小臉，都要貼上李塵光胸口了，然後拿細長手指，划著房屋的介紹圖，“這房子起碼120平加了，裝修的這麼好，還帶廚房，陽臺，大客廳，哇，衛生間還帶浴缸，浴缸，我做夢都想要，撒上玫瑰花瓣，點上沐浴香氛，從泡滿花瓣的池子中伸出比牛奶還白的手臂……”
電視劇裡都這麼演的。
李塵光沒看手機螢幕，他有些意動的瞥向了旁邊殷若笙的側臉，那撲閃的睫毛，那如小孩子般，閃閃發亮的眼睛，清澈的倒映著手機螢幕。
小臉也是笑開了花，憧憬道，“雖然看起來塵封了，這算是我理想中的30年房貸的房子了，房間的佈置都很雅緻啊，原先應該是個女主人……”
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套房子。
不過想住進去，肯定沒那麼簡單就是了。
有那麼瞬間，李塵光想著，稍微用點邪門歪道的方法，帶殷若笙一起住進大房子裡。
那會是他夢寐以求的幸福快樂的生活。
是的，李塵光又不傻，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賺錢，可以有各種歪路。
甚至也有些不是那麼歪的路，比如冷繪曦，比如異能司。
權力與金錢，確實很令人著迷。
還能令人開心。
但他心中，其實並不想跟異能司或者冷繪曦過於親近，人情債是很麻煩的，總覺得遲早會決裂。
他還是希望可以憑自己的本事，掙到心安理得的錢。
不需要去影響他人，傷害他人。
李塵光笑道，“明天中午一起去看看吧。”
“嗯。”
“不過，也別抱太大期望，他都說很多人看過，看來沒那麼好租的。”
“我當然知道，看著也羨慕啊，這就是我理想中的房貸房啊，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背上房貸啊。”
“哈哈哈。”
李塵光總是無法理解這人著急想背上30年房貸的心情。
她要活在未來，肯定更開心，那時候可以背80年，讓你孫子替你還房貸。
殷若笙瞪了他一眼，“笑個屁，明天給我打扮的精神點，乾淨點啊。”
“知道，知道，用不著你說。”
這細雪，以著一年沒下了，一下就要一年般的磅礴氣勢，連續幾天斷斷續續。
每天下會，又停會。
中午時，為了避免被人看到，李塵光沒跟殷若笙一起走。
兩人都是各自撐傘，步行20分鐘，來到花園小區門口。
然後打了個電話給中介，中介就在小區門口步行要不了2分鐘的一家店裡。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打著領帶，梳著整齊的髮型，還打了髮蠟，看起來40來歲的模樣，衣冠楚楚，撐著傘，禮貌的跟兩人打了個招呼，“我是張瑞，兩位就是要租的情侶吧。”
“是的。”
那張瑞上下打量了下兩人。
“兩位是情侶嗎？”
“是的。”
“是大學生嗎？”
“是的。”
“兩位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好久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女跟帥哥了，我都想直接領你們進去了，不過房子主人規定，想去看房的話，需要先跟我中介所，做幾個題目，能接受嗎？”
然後殷若笙跟李塵光面面相覷，再同時點頭。
因為下雪的關係，房產中介所裡，就剩2個女生看門。
兩人在辦公桌前邊坐下。
老實說，看房需要先做卷子的，李塵光也是第一次見。
那張瑞就拿出一張試卷，遞給兩人，“不好意思啊，是房子主人的要求，做對了才能去看房。”
殷若笙問道，“是要兩個人都做對嗎？”
“不用，有一個人作對就行，不能查手機跟課本，限時30分鐘。”
殷若笙再次跟李塵光對視了眼，“你能行嗎？”
“你來你來。”
李塵光拱手。
殷若笙看了看，確實是大一的題目，“微積分，大學物理，還有一點經濟學小知識，都很簡單。”
再怎麼說，她也是江南大學的高材生，這點小問題可難不倒她。
那辦公桌後邊的兩個女人就在那小聲議論著，“又是那套房子啊。”
“肯定是啊，除了那套，哪裡還有要求這麼奇怪的房主。”
“真麻煩，租了兩年還沒租出去，浪費我們時間。”
“倒是那房子女主人，真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啊，看起來也不像缺錢的樣子。”
那張瑞說道，“人家每月看房費沒少給，房主說她的希望是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能幫一個是一個。”
李塵光在旁邊看著殷若笙趴在那做題，真的不難，十幾分鍾就做完了。
然後遞給那張瑞。
張瑞接過去掃了一眼，點點頭。
“可以了，咱們去看房吧。”
李塵光猜測這一關就是考驗你是不是大學生的，而不是要把你拒之門外。
殷若笙回了李塵光一個得意的小眼神，揚了揚下巴，驕傲道，“看到了吧，快誇我。”
“厲害，厲害。”
李塵光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殷若笙就拉住他手臂，“走吧。”
張瑞將這些看在眼裡，帶頭撐傘走在前邊。
在走進小區，坐上電梯，來到三樓之後，電梯出門右轉就是了。
張瑞拿出鑰匙開啟房門。
裡邊比殷若笙想想的還寬敞。
只是那些傢俱，沙發，茶几，之類的東西上，都被人鋪上了一層防塵塑膠，雖然塑膠上都蒙塵了，裡邊卻是很乾淨的。
兩位可以先在裡邊看看滿不滿意，滿意的話，我就說下租房條件了。
殷若笙跟小鳥似的飛快的在裡邊溜達了一圈。
進門左手邊是透明單間廚房，右手邊是帶浴缸的公共衛生間，然後正對的是大客廳，還有大沙發，大彩電。
客廳再過去是陽臺。
採光相當好，早上會有陽光透進來。
然後左邊與廚房相鄰是一間主人臥室，帶獨立衛生間。
右邊是兩間臥室，不過沒有衛生間。
不管是床，衣櫃，空調，洗衣機，什麼都是現成的。
殷若笙轉了一圈，眼睛亮的跟要發光似的望著李塵光，那意思分明是在說，這也太好了吧。
李塵光也衝她笑笑，然後看向張瑞道，“滿意是滿意，就是租房條件呢。”
張瑞解釋道，“租房還有個第二個考驗，如果透過了考驗，只需要籤一份租房協議就好了。”
他說著，拿出一份合同，遞給李塵光，“協議內容大致就是，必須是大學生情侶入住，可以再帶一個妹妹，甚至也可以再帶一個姐姐或者老師，不可以在多第五個人了，然後，這裡正常出租是一個月8000，按你們租住時期算，最長為5年，如果5年內，你們結婚了，只需要給我一份結婚請帖，請房屋主人過去吃一頓就行，房租全免，水電自費。”
“如果5年內你們沒結婚，房租按1萬6一月算，到你們退租或者5年期滿結算，房租會是96萬元，且不一次性還完，以後按正常利息疊加。”
“……”
“……”
“等你們確認協議，可以接受之後，我們再進行第二個測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