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氣變得更冷了。
李塵光站在陽臺上，感受了下冬日冰凍入肺腑的寒冷氣息。
他深吸口氣，再緩緩撥出體內的濁氣。
氣息於半空氤氳升騰。
經過一夜的洗禮，入目處，盡是皚皚白雪，一片銀裝包裹著這片多情又嫵媚的妖嬈都市。
李塵光伸了個懶腰，呼吸了會新鮮空氣，隨手拿出手機一看。
只有冷繪曦的簡訊。
“你說請假一天，就是請假去殺殷禛？”
除此之外，沒有別人資訊了。
李塵光就如往日一般，徑直的下樓，鍛鍊，練氣，然後買好早餐上來交給殷若笙。
不過，這次只是放在床頭就出門了，沒有再逗她了。
他下樓一手拿著豆漿，一手拿著包子，邊啃邊走出小區。
李塵光其實是想去學校的。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走著，走著，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走對面小區去了。
想了想覺得，如果受傷了的話，也是發不了簡訊的吧。
李塵光再一次來到小區樓下，順著電梯，來到三樓門口。
開啟房間瞄了眼，看著與昨天無二的景緻，馬上又把門帶上，重新下樓去學校了……
李塵光這接連作案的動作，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對殷家的挑釁了。
當然，也確實是挑釁。
寺廟被燒，家被偷，四五長老被殺就算了，現在連殷家二公子都被宰了，連灰都不剩。
因為象徵性的黑火焰，馬上鎖定了燒掉寺廟，殺死四長老，與擊殺殷禛的是同一人。
這還沒算附送的一起被殺的數百內家高手。
主要他們也沒見過這種進攻方式的，就一團火，把什麼都燒沒了，什麼指紋，資訊，功法殘留的，全沒了。
而且，無論多少人上去都是直接給你燒成骨灰。
你也不知道敵人是誰，不知道他從哪來的，更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功法，簡直聞所未聞。
對方兩次大搖大擺毀了殷家的基地，還兩次大搖大擺走了。
這殷家能忍嗎？
可不能忍，也不知道找誰報仇啊。
雖然冷家目標嫌疑最大，但也沒聽說過冷家會放這麼可怖的黑火焰。
就導致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而李塵光，正跟吳磊在軟體課上玩遊戲呢。
“救我，救我，救命，吳磊，你個沒人性的東西，為了女人拋棄兄弟是吧，她幾乎滿血我殘血，你救她不救我？”
“兄弟，你說什麼呢，你只是快死了，她可是掉了一格血，還被豬八戒追啊。”
“……你是人嗎。”
“哎呀，你都死那麼多次了，死就死了吧，多死幾次也無所謂。”
“你個衣冠禽獸，還打這麼高分段。”
李塵光跟白蘭也就打到鑽石呢，經常還能威風下，這突然過來跟吳磊，蘇婷婷打最強王者，哪個家庭受得了啊。
吳磊催促著，“快快，守家了。”
“來了來……”
“……你人呢？”
“被送回泉水了，這百里什麼逆天傷害啊，2下給我送回去了。”
“……算了，有你沒你都一樣，4打5照打。”
“說什麼呢，我可是團隊的中樞靈魂領袖。”
李塵光確實是靈魂領袖，還是泉水指揮官，後勤加油員，因為就算沒他，那邊四打5也贏了，甚至還把基地推了。
李塵光感覺自己全場沒什麼存在感。
他發現自己更喜歡鑽石局，那種大殺四方，被人恭維的感覺。
尤其是白蘭，永遠是一副星光閃閃的眼神望著自己，欽佩的不行。
別說自己殺人了，自己就算被殺了，她都能崇拜的看著自己，欽佩的不行。
話說回來，怕不是個傻子吧。
下午還有兩節體育課。
但因為外邊連日飄雪的關係，體育課基本就是自由活動，在室內體育館，想幹嘛幹嘛了。
本來還有些喜歡運動的同學會在這種大雪天去操場跑個步，在女生面前彰顯下自信而從容的風采。
不過自從之前的一位同志急於表現，跑著跑著，心臟病發，被緊急拉進icu之後，老師就禁止學生們這麼做了。
然後，體育館內一群人，打籃球的打籃球，打羽毛球的打羽毛球，打網球的打網球，還有一堆女生擱那練劍舞，練操的。
李塵光簡單的練了下，繞著體育館跑了2圈之後，吳磊表示也要一起，然後拼死堅持了一圈，就坐那變身只會喘氣的蛤蟆了。
李塵光又跑了幾圈，然後做了幾組動作，就找了個旁邊的地板坐著休息。
想想，反正是休息，又盤腿開始打坐了。
“誒誒，那邊妹子，大長腿，在跳舞耶，我們也去看看吧。”
吳磊拉了拉李塵光，想拉他一起。
如果是平時李塵光可能還感興趣，今天意外的提不起勁，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跟外邊天氣似的灰濛濛的，下著看不見的雪。
有些失落。
“你去吧，我再練會。”
“欸，你這每天練，每天練，我看你坐著也沒什麼用啊，那我去了啊，一堆人圍在那看熱鬧呢。”
“嗯。”
李塵光獨自打座又過了幾分鐘。
期間，還有班級裡的女生過來搭訕。
班長陳穎拉著團支書陶雪，來到李塵光附近，“李塵光，你這是做什麼啊。”
“啊，反正也沒事，坐著恢復下。”
“這是不是叫養氣，我們體育老師也說每天這樣坐坐對身體好。”
李塵光就笑笑，“差不多吧。”
“你不去打球啊，我感覺你打球應該很厲害吧。”
“一般般吧，我還是更喜歡跑步多一點。”
李塵光乾笑。
雙方沒什麼營養的聊了幾句，對方也就離開了。
李塵光倒是逐漸習慣被人搭訕了，尤其是女生。
不過，今天居然意外的還被三個男生搭訕了。
“是他吧。”
“就是他。”
“問過了。”
“沒搞錯吧。”
“誒，你是叫李塵光吧，冷觀勝的人。”
直到此時，李塵光才睜開眼睛，瞥了3人一眼。
自然是一個也不認識。
一個矮冬瓜，1米5左右，一個胖墩1米7左右，跟南瓜似的，還有個1米8多，就是比較瘦，有點像霜打的茄子。
“喂，問你話呢。”
李塵光淡淡回了句，“不認識，找錯人了。”
不是怕什麼的。
而是，單純的覺得麻煩，懶得跟幾個小屁孩計較。
因為最近冷家跟殷家的高層爭鬥，已經從上邊蔓延到下邊。
也就成了乘風閣跟冷月會的鬥爭。
尤其是乘風閣處於優勢地位，雖然上邊爭鬥死了人，但這不妨礙他們晚輩找回場子啊。
時不時的就會找冷月會的麻煩，且已經揍過不少人了。
他們顯然不明白自己三人這會找到的恰是導致高層鬥爭的幕後兇手之一了。
還指著李塵光罵道。
“少他嗎的裝蒜，你就是李塵光沒錯吧，冷觀勝的人。”
李塵光沒有理睬。
對方的語氣頓時更兇了，“大哥問你話呢，聾了。”
李塵光想著自己說不是，對方又不信，那還問什麼，你說了算唄。
對面喊了兩句，見李塵光不答應。
頓時就覺得有些沒意思，同時也覺得是他膽怯了。
幾人對了下視線。
然後那胖墩說道，“別坐著了，找你打球呢，籃球會打吧。”
“……”
李塵光依然管自己打坐。
“問你話呢，聾了？”
“……”
“沒事，咱們自己玩自己的。”
然後三人就跑開了，圍繞著李塵光三角而站。
互相對了個視線，伴隨著一陣籃球拍打地面的聲音，“看我運球上籃。”
那胖子便從李塵光後邊，邊運球邊跑上來，在快接觸到李塵光的時候，伸手往地上一拍，籃球高高彈起。
然後他伸手往李塵光腦袋一按，雙腿伸的筆直，想著來個帥氣的胯下過人，順便在李塵光腦袋上放屁。
嗯，又是耍帥，又是羞辱對面。
那矮冬瓜則是在旁邊拿出手機拍攝，要把這畫面傳回小群體的群中，給大家一起欣賞取樂下，今天又羞辱了冷觀勝的人，對方屁都不敢放一個。
是的，在他的預想中是這樣的。
在胖墩飛快從後邊跑來，伸手往李塵光腦袋上雙手一按，雙腿一伸，躍起的時候。
就發現手上按了個空。
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
李塵光身子前傾避開對方的手，伸手在地上一按，右腿往上掃到他那肥胖的跟排球似的大臉盤，刷的一下，將胖子整個人掃飛出去，在地面滑行十多米之後，一頭撞到了後邊的牆壁上。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當時就讓整個體育館都安靜了下來。
這也直接把等在對面接應的瘦高個，跟拿手機拍照的矮冬瓜給驚呆了。
張大了嘴巴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
李塵光站起身，輕蔑的瞥了眼那被踹飛的胖子，回了句，“不知死活。”
那胖子可能很少被人打過，一頭撞到牆壁，當即放聲痛哭，“媽媽，媽媽~~~有人打我。”
哭的那叫一個涕淚橫流，聞者傷心。
李塵光但凡多碰對方一下，自己都覺得噁心。
“神經病。”
又要來找茬，又這麼脆弱。
緊接著，後背傳來一陣風聲。
那瘦高個，一看同伴被打，當即拿著籃球，朝李塵光腦袋狠狠砸了過來。
李塵光稍稍往側邊偏了下腦袋，伸手擋住籃球，都不帶回頭的，稍一用力回打，籃球就朝後邊那瘦高個臉上砸去。
對方伸手要接。
卻沒想在雙手就要接到籃球的時候，那球往他右邊一偏，拐了個180度大彎，“砰”的一下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那瘦高個頓時感覺腦門遭受重創，一陣頭暈目眩，“哐當”一聲摔倒在地，雙眼直打圈。
他都想不明白那籃球怎麼還帶拐彎的。
這也引得周圍的人一片譁然。
先是胖子被甩出十多米遠，撞到牆壁，然後又是瘦子被拐彎籃球暴擊腦袋，倒地不起。
那邊看女生練舞的，都跑來不少人，來這圍觀了。
顯然比起露胳膊露腿的，大家更喜歡看打架。
那矮冬瓜男生，一看李塵光眨眼間幹掉自己兩個同伴，又有這麼多人圍觀，自己可不能落了面子。
當即“hohoho”的接連施展了幾個動作，再雙手一拍，做爪子狀，懸於身前，身體前傾，搖晃著腦袋，用著尖銳的語氣說道，“小子，有點實力，但是遇到我是你運氣不好，給你看看我的降龍擺尾，阿達，亢龍有悔，哦do，黑虎掏心，ho啊……”
說話間，李塵光徑直從肥胖男人身旁走了過去，走出了體育館。
男人搖頭晃腦的盯著李塵光的背影，撂下狠話，“切，算你跑的快，不然你可遭老罪了”，然後伸手擦了擦額頭的熱汗，還有那被汗水浸溼的後背，見李塵光真的走了，沒有要回頭的意思，這才連忙過去攙扶自己同伴。
周圍頓時又噓聲一片。
大夥兒都等著看大片呢，居然這就結束了，這矮子是個大慫貨。
李塵光沒去管他們，獨自在操場上跑了幾圈，又修煉了會，就下課了。
吃完晚飯，慣例回家，回到花園小區。
在床上躺了會，然後感覺也沒啥事，就來到陽臺坐下，隨意的跟殷若笙聊著天。
殷若笙表示在跟同學吃飯，會晚點回來。
她的晚點是真的晚點，6點多天黑了還沒回來。
李塵光還坐在陽臺，雙腿擱在外牆上，玩手機呢。
就是忽然感覺心裡空蕩蕩的，玩什麼都不得勁。
有些失落。
不經意的轉頭一看，雖然隔著比較遠，李塵光還是發現對面那樓的三樓燈亮了下。
“剛燈是亮了吧。”
他愣了下，走出房間，順著電梯下去，快步來到那對面小區。
穿過那電動門，來到樓房底下，坐電梯上去，開啟房門。
發現房間裡，依然是漆黑一片。
倒是有光，來到那臥室門口一看，原來是樓下車燈，導致這窗戶口有點反光。
李塵光順著窗戶往下望去，發現有輛車就停在樓下不遠處，燈都沒關，就開始有規律的上下，上下，上下。
李塵光頓時有些上火，從視窗一躍而下，來到那毫無公德心，停在路邊的轎車旁，盯著車裡褲子脫到一半，足有200斤的男人，壓在另一個苗條女人身上的情景，愣是盯著看了5分鐘。
直到那女人尖叫一聲，兩人才齊齊看到了貼在擋風玻璃上的，李塵光跟鬼一樣的臉頰。
男人渾身一顫，匆匆忙忙穿好褲子，然後捂著臉，也不敢看李塵光，啟動車子往地下車庫過去了。
隨口罵了句“有病”，誰想隔著窗戶都被李塵光聽到了。
李塵光沒好氣罵道，“你哪棟公寓的，做什麼職業的，給你拍照貼你單位去信不信，有沒有點公德心啊，做事的時候不能把燈關了嗎。”
一直到汽車消失在前邊拐角，李塵光才搖搖頭。
再次瞄了眼樓上的房間。
徑直走出幾十米，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想想還是算了吧。
然後拿出手機打了過去，“喂，房東嗎，那個，房間我退一下，不要了。”
房東用著不標準的普通話回道，“你現在退？我們退房都不退租金，只退押金的，你不是租了一年嗎。”
“你也太黑了吧。”
畢竟租金12個月，72000，押金才6000。
“什麼我黑，你附近打聽打聽，都是不退租金的咯，籤合同了，一年就是一年，你反悔也按一年算咯。”
李塵光這才想起，還欠那貨十萬沒還呢，房租也是借她的，還有還的時候嗎？
嘴上道，“退就退吧，你把押金還我。”
“小夥子，你想好了，你租了一年呢，幹嘛要退，一直留著也沒事的咯，退也不退你租金的，我已經租給你了，咱們要講契約精神的咯。”
“知道了，知道了，退了吧。”
看著煩，總忍不住往這瞅瞅。
“那行吧，你自己要退的啊，我可沒逼你。”
“……”
祝大家中秋快樂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