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划算呀,城裡人沒地,雞隻能吃糧食,不像咱們村裡,雞隨便一撒,它自己就能吃飽了。就算圈起來,給點草吃再配上點糠就能養大了。”
巴拉巴拉一通說……
寧月進去聽了一耳朵,這傢伙忽悠人真不帶眨巴眼的,他家老爺子再怎麼無聊也不會養雞去,可被他這麼說就跟真的似的!
“大哥二哥三哥,吃飯了,吃完再嘮。”
杜國興站起身,胳膊一攬許彥升的肩膀:“走吧,妹夫,咱們先吃飯去。
以前光覺得你們城裡來的知青高高在上的,沒想到壓根不是這麼回事兒啊,你這人啊對我的脾氣!”
杜國盛道:“嘿,大哥這你可就說錯了,那是咱妹夫和那些知青不一樣,合該是咱們家的姑爺!”
許彥升側眸看了寧月一眼,寧月悄悄朝他伸了個大拇指,哥們,有你的!
許彥升忍不住無聲的笑了起來,原來在家人面前的她是這樣的。
又在老丈人家蹭了頓飯,臨走的時候,杜家哥三個不斷的囑咐,“以後你就在家吃,別客氣,反正沒幾天你們就結婚了,客氣啥?
知青點那邊能弄出啥好吃的?再說也廢時間,你到咱家就能吃現成的。”
許彥升挺喜歡三個大舅兄的實誠勁兒的,但心裡明白,結婚前,寧月不能再喊他了。
杜巧玉晚上吃過飯就去找杜桃花,路上順便把在外面撒花的大勇拎了回來,幫她喊人,大勇是一點也不喜歡他們這個班主任,最近都有點不想上學了
所以,他的成績就不怎麼著,當然他本身也不怎麼愛學習就是了,他媽因為這個打過他好幾次了。
杜桃花出來的時候還有些詫異,“你找我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你讓我乾的事兒我幹了……”
杜桃花,趕緊一拉她的胳膊,眼睛緊張的向四周望了望,確定街上沒人後,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小點聲,被人聽到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我要好處幹什麼?只要你不好我就好了呀!
你把我當槍使,如今你目的達到了,許彥升和杜寧月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們現在要我賠醫藥費,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杜桃花見她又來這副混不吝的作派,澹定的收回了握著她胳膊的手,“拿你當槍使?你該慶幸你還能被我當槍使!不然你的工作早飛了,人是你推的,人家讓你賠醫藥費這不是應該的嗎?”
杜巧玉氣的臉都紅了,她單手叉腰,指著杜桃花的鼻子就開罵:“可這件事是你讓我乾的,醫藥費就該你出,你要是不給,我不介意咱們魚死網破!
以為拿著我的短兒我就會怕你,姑奶奶大不了不當這個老師,我又不是沒種過地!
可我要倒黴,你杜桃花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姑奶奶就不信弄不死你個小賤人的!”
杜桃花被氣的咬牙,杜巧玉拿出這副混不吝的態度,她還真拿她沒辦法!
她還以為能攥著她的把柄一直要挾她幫自己辦事兒呢,沒想到,這賤人竟打算跟她魚死網破,萬一這賤人直接再來一封舉報信,寄到公社或是縣上,那她可就完了。
“行,醫藥費,我給!”
十分鐘後,杜巧玉得意的拿著100塊錢回了家,次日早上上課前,當著寧月的面兒直接將錢交給了許彥升。
寧月心中瞭然,面上卻顧做詫異,“嚯,這麼快就湊夠了呀,我們可沒催你呀。”
沒想到杜桃花會這麼痛快的給錢,杜巧玉這張嘴還是很厲害的嘛!
杜巧玉忙道:“早晚也要還,總欠著外債我心裡不舒服,有了就先給了,你快收起來吧,我班上有事,先走了。”
說罷人就急匆匆的熘了。
寧月從口袋裡掏出手錶看了一眼,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呢,這位可是從來也不備課,她去教室能幹嘛?
“手錶為什麼不戴著?”
許彥升有注意過,這丫頭好像自打來學校工作開始手錶就一直放在口袋裡,而且她只是偶爾拿出來看看時間,他敢保證,哪怕離她最近的溫老師也沒看清過她的手錶長什麼樣子的。
“好傢伙,我沒事兒戴著塊兒一千多塊錢的大金錶,讓人看見你讓我怎麼解釋?”
許彥長:……這貌似還真是解釋不了!
說他送的?他為什麼送?之前村裡本來就有很多關於兩人的傳言,再加上這麼一塊表那更說不清了。
說是她自己買的?她家的條件在村裡算是比較差的那一批,好吧,就是還挺窮的,花一千多塊錢買塊表,那得先說說,這錢是打哪兒來的!
“那個等咱們結婚就能戴了,也怪我,當時應該直接給你錢的,買什麼手錶啊。”
】
“那倒也不至於。之前我就看上了這塊手錶,可惜手裡的錢不夠就買了個塊上海的,等辦完婚禮我就把那塊上海的給我媽。”
許彥升:……所以,你和我結婚的唯一用處就是不管拿出什麼好東西都有出處是吧。
……
杜桃花可能是目的達到,又損失了一大筆錢,隔天就回了城,只是她前腳剛走出村後腳天上就下起了雨,就像老天爺在哭著給她踐行一般。
回到家裡的杜桃花此時的日子可不怎麼好過。
江父嫌棄杜桃花名聲臭了,逼著兒子去把婚離了,江龍生不同意。
江家最近的氣氛實在是不怎麼好,江母就和江父商量了一下,第二天江父就退了一步,讓兩人搬回家裡住,誰家的兒媳婦也沒有不伺候公婆的,杜桃花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能例外?
江龍生只想著,只要父親不再和他鬧了,回家就回家,桃花只要會來點事兒,相處的久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
等她再生下個大胖小子,他爹也就不能再說什麼了。
再加上,杜桃花已經被廠裡開除,他們那套房自然也就沒資格再住了,因此他也就答應了他爹的要求。
於是,杜桃花一回家就看到自家的房門她打!不!開!了!
她煩躁的用力開著鎖,鑰匙都要被她擰斷了,房門依舊紋絲不動!
她抬腳就朝著房門踹了過去。
這時,門內竟然有了動靜:“誰呀?誰踹門呢?”